蜿蜒的回廊,盘旋于楼台之间,贴于崖壁上,宛如凭空而立的蛟龙。而顺壁而流的瀑布,形成一偌大的水帘,赫然挂于崖壁间,如同透明的轩窗,隔住了灼热的灿阳。同时,生成了一道道的彩虹,就架在檐上。这霓间阁,也由此得名。
就连走在走廊上,也甚觉清凉。
“阿璃,我从小就住在这儿。只是爹娘走后,我就搬到了尚痕那里。不过,我还会常常回来这里。如今,这霓间阁也成了鬼崖的禁地。”
这里,陌璃曾经在弦央所设的幻境中看到过。
记忆中的小男孩再次浮现,她眸间流光一转。“殇邪,你小时候很可爱。嗯..就像一瓷娃娃。”
她这是打趣。
“瓷娃娃,可爱?小时候尚痕也这样对我说过。”
阡殇邪脸上是不明的笑意,他语气淡然,“所以后来有一天,他被我吊在树上了。”
呃..陌璃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可是娘子你可以这样说我。”
他的眸子闪过得意,可爱一词,虽是柔美,用瓷娃娃来形容一男子可爱也是不妥。但既然是娘子对他的“赞言美语”,他定是对其多多益善,来皆不拒。
陌璃微微一怔,与此同时,阡殇邪推开了一扇门。
房间里传来淡淡的香味,不知是熏香抑或其他之物。
房间的摆设如平常主室无异,而其中一墙面的左右两侧,各挂着一副轴画。恰是阡殇邪的父母。
陌玉出尘,伊人婉笑。
“这是爹娘各自为对方所绘的画。”
阡殇邪淡淡笑道,可陌璃的心却似纠在了一起。
阡殇邪,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度过的?
话毕,他走到屏风后,取出了一坛酒。原来之前的淡香,就是酒香。
“这是我埋的第二坛花酿,名曰淡思。”
“淡思?”陌璃接过酒,拂袖送与嘴中。
“酒香不浓,却是味醇。酒下几两,更甚酒香。殇邪,尚痕说的没错,你酿的酒,举世无双。”
这酒,就如相思,即看似淡然无味,其相思之意却是浓郁,深深品尝,便渗透人心。
“你很喜欢。”阡殇邪挑眉,看着眼前贪杯的女子,很满意地笑道。
可他的心里,再听见阿璃的话后也是一颤。
“阿璃,今晚和我睡吧。”
而陌璃的两腮鼓鼓的,许是嘴里装满了酒,被阡殇邪的话吓到,但吐出来又太过浪费,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就只能撑在嘴里了。
那模样,像极了鼓起腮子的金鲤鱼。
最终,她还是咽下去了,但却被呛到了。
“阡殇邪,你乱想什么!”苍穹好像红透了半边天。
“没乱想啊。”阡殇邪疑似无辜地眨了眨眸子,让陌璃想到了晚儿。
“阿璃,我真没乱想,我只是在想你。”
“..”陌璃将视线移向一边,她现在算是领悟到尚痕的痛楚了。
而阡殇邪盯着陌璃那红透的脸颊,自家的娘子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啊。
他笑着牵起陌璃的左手,而陌璃感觉到了手腕处突来的薄薄冰凉,抬眸望去,一只镯子赫然出现在手腕。
剔透到似水晶,但其明明是玉镯。里面的彼岸花花纹,就静静躺在那里。
“这是爹娘留给我的,也是留给阡家的儿媳妇的。”
阿璃,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陌奕的手紧紧按压着书案,脸色发青,印堂处一丝丝黑线若隐若现。神情甚是挣扎,就像在抗压某种力量般。突然,他咬紧下唇,伸手按住自己身上某处穴位,继而直接晕倒在书桌上。
同时,两个黑影从房间的一角处冒出。
“主人,这个人越来越难控制了,他的意志力异于常人。”
“继续控制,现在他是整个局的关键。”
阡越蹙眉,双手握紧成拳。而弦央的容颜上尽是郁意。
她小声说道,“父..父亲,我们这样做,主上他..”
“一切都是为了阡家。”阡越沉声道,眸间闪过不明的光芒。他扫过弦央一眼后,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而弦央似乎在瑟瑟发抖。眉间郁雪,寒上心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