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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机场之约

又是一年的平安夜,圣诞的乐曲街头巷尾都响彻了!

“凌……这是咱们最后一年在校园过圣诞节了!你有什么新年愿望没?”钱岚欢欢喜喜地布置寝室里的圣诞树,一边问道。

“嗯……我希望和钱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不分开!”莘凌笑呵呵地把愿望写在了圣诞树贺卡上。

“你怎么剽窃了我的圣诞愿望了?”钱岚拿出自己的圣诞树贺卡,居然二人的愿望是一样的,然后二人哈哈大笑。

“岚岚,你真的要随我一起回国吗?爷爷怎么办?”莘凌担心地问道。

“他老人家你就少担心啦!他整天呆在实验室里,也就逢年过节能跟我打个照面,知道我随你一起回国,都别提多高兴!我都被他整心碎了!”钱岚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谢谢你。”莘凌明白钱岚的心意,她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回到大宅,面对家里的一切。

“谢什么?我可是死赖着你,打算白吃白住的!”钱岚可呵呵地说道。

“也不知道现在大宅是什么样了?挺想念宋伯他们的。”莘凌陷入了回忆。

“哦,对了,你的翰宇医生不知道会不会有空接你飞机呢?”钱岚故意打趣道。

“我还没跟他说我过几天要回国。”莘凌害羞得脸红扑扑的。

这时,门外送来了一份包裹,莘凌诧异地拆开,里面有一整套浅粉色厚厚的毛绒手袜、绒帽、围脖、护耳还有一本Q版的画册。莘凌缓缓地翻开画册,第一页,画的是一个男孩站在公告栏前紧张地翻找录取名单;第二页,画的是一个男孩在平安夜敲打着爵士鼓,旁边放着一个手机;第三页,画的是一个男孩用针线缝补着一个手袜撕破的娃娃,娃娃就戴着包裹中的保暖套装;第四页,画的是一个男孩幸福地坐在一堆书和录像中间;第五页,画的是一个男孩在圣诞节捧着一个爱心送给一个女孩。

圣诞节的钟声响起了,莘凌的手机也响起了,她甜笑地打开手机,说道:“圣诞节快乐!”谁知,电话的另一头,也是传来同样的一句话。

“礼物,喜欢吗?”翰宇温柔地问道。

“很温暖,很喜欢。就是那个画册……有点深奥,看不懂。”莘凌故意地嘲笑道。

“怎么能看不懂呢?为了照顾你的智商,我都画成Q版的啦!”翰宇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你……好吧,那就不妨碍高智商的人自己过圣诞节了,我找和我一样智商的朋友玩儿去。”莘凌继续故意讥讽道。

“好了,好了,我投降!好像又看到许多年前那个开朗的你了。”翰宇突然这样说道。

“我……后天回国,我想你来机场接我,好吗?”莘凌胆战心惊地问道。

“好。”翰宇居然完全没有思考,直接就答应了。

“然后……可以给我带一样东西吗?”莘凌再次胆战心惊地问道。

“什么?”翰宇淡淡地问道。

“画册里,最后一页的那份礼物。”莘凌害羞地小声说道。

翰宇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温柔地说道:“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失约了。”莘凌认真地说道。

这时,窗外下起了纷纷的大雪……

圣诞节过后,翰宇的实习期也到了尾声了。

“欸,你们听说了吗?翰宇医生会留在咱们科室呢!太好了!”一个护士在跟护士站别的护士交头接耳说道。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我就说嘛,翰宇医生肯定会被留下的,他以后肯定会是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另一个护士接话道。

“据说在咱们科实习的医生里面,只会留下一个。那肖医生岂不是危险了?”其中一个护士突然提出这样的疑问。

“肖医生哪能跟翰宇医生相比呀?且不说翰宇医生的技术超群,光看长相,留下翰宇医生,也能给咱们科当活招牌不是?”那个护士两颊立即绯红了起来。

护士们一会起哄,一会犯花痴,一直在议论纷纷。

这一幕,被刚好路过护士站的肖启听在了耳朵里,他攥紧了拳头,差点没把病历本捏坏。

这时,戚琅琅舞台表演不慎头部撞伤了,送到了神经外科救治,接诊的是当时值班的肖启。戚琅琅一直嚷嚷着要找翰宇医生,喋喋不休。

“姑娘,你认识我么的翰宇医生吗?”肖启立即询问道。

“我是她女朋友,赶紧让他过来帮我治疗。”戚琅琅无理取闹地耍无赖。

“翰宇医生现在在手术室,我是他同寝室的好朋友,先帮你处理吧。”肖启帮她处理后,送入病房,接着他看到没人时,故意说了一句:“姑娘,你说你是翰宇的女朋友?肯定不是,是他大学同学吧?怕不是熟人不放心是吧?我了解啦!”

“你怎么知道我肯定不是?”戚琅琅立即追问道。

“我都说了,我跟翰宇是一个寝室的实习医生,他的女朋友是在国外的,他今天还特意跟我调了班,为了明天要去上海接他女朋友飞机呢!”

“什么?你说什么?”戚琅琅立刻眼露凶光。

“真的。你不信可以问我们同寝室的骆荣昇,他俩可是铁哥们。你别看翰宇平常都是冷若冰霜的,我跟你说呀,不久前他给女朋友捎去的圣诞礼物,那叫一个窝心呢,那心思真是……哈哈,还画什么漫画的,我们背地里都笑话他了。”肖启装作憨厚的样子讥笑地说道。

戚琅琅狠狠地攥紧了床单,眼眶都红了,目露凶光。

肖启看到此情景后,暗暗坏笑,他心想:翰宇,让你自以为占尽风光,你的风流债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翰宇出了手术室后,赶紧到病房开始查房,看到新送进来的病人名字是戚琅琅,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马上走进她的病房一看究竟。

“翰宇,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戚琅琅马上开始撒起娇来。

“没事,只是皮外伤,CT结果显示没有出血和脑震荡,再观察24小时就可以出院。”翰宇放下了病历,正要到别的病房去。

“等一下。你和杨莘凌在一起了?”戚琅琅咬牙切齿地问道。

“在我的心里,我和她一直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接着,翰宇十分无奈地说道:“琅琅,我以为我们的误会早已解开了。”

“误会?我们一年来的相依相伴,你就一句‘误会’。”戚琅琅不依不饶地哭闹着。

“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莘凌与我已经相识多年了,她失踪了很久没有来学校报到,你的突然出现,尤其是你主动地接近我,让我误以为你就是她。”翰宇很无奈地一五一十说出来了。

“你终于说出来了!难怪你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原来你一直在试探我?”戚琅琅十分生气地问道。

“对不起,琅琅。你休息吧,我要去查房了。”翰宇转身出去了。

戚琅琅一个人在房间自言自语,然后坚决地拔掉了点滴,跑下床,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2号房的病人戚琅琅在阳台要跳楼……”护士们纷纷在传话。

翰宇听到后,立即飞奔到楼顶去,见到戚琅琅正站在护栏边上,摇摇欲坠。

“琅琅,下来吧。”翰宇朝着戚琅琅的方向喊道。

“你来了!我要你内疚一辈子!让你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戚琅琅愤怒地纵身一跃,千钧一发之际,翰宇冲过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结果重力太大,二人一起滑下了护栏,翰宇死命地抓紧护栏,一手紧紧抓住戚琅琅,用力地说道:“琅琅,抓紧我,千万别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我?翰宇,你放开我吧,否则我们会一起摔下去的。”戚琅琅流泪满面地说道。

此时,医护人员很多人赶到了,一起用力将他们拉扯上来,翰宇先协助戚琅琅爬上去,然后自己再慢慢顺势被拉上来,谁知,这时不知是哪个拉住他的人,感觉突然放开了手,翰宇失重拽着旁边的电线直接往下坠。

他害怕极了,第一次这样害怕,这时候,一句话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画册里,最后一页的那份礼物。”

他勇敢地睁开了眼睛,迅速地搜寻着周围所有能逃生的地方,刚好落到四楼一个敞开的窗户旁,他用尽全力使劲将手臂挎住窗框,侧身整个重重地摔了进楼,因为冲力过大,手臂被窗框开叉的铁枝扯住,瞬间被撕开,血溅满了整个房间。

他再次迷糊醒过来时,已经是被全麻后躺在了手术抢救台上,合上眼睛前的一刻,他流下了一滴眼泪,心里默念着:对不起,这一次,我失约了!

翰宇的重伤让戚琅琅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巨大的愧疚感让她日夜不间断地守在了翰宇的病房旁,她无数次地哭泣着浑身颤抖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手术后的翰宇一直昏迷不醒,失去的右臂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时候,翰宇的手机响起了,是莘凌打来的,受到沉重打击的戚琅琅瞬间把自己内心的压力转移到了莘凌身上,故意接通电话,神色狰狞地说道:“找翰宇吗?他说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然后,戚琅琅把翰宇的手机扔进了厕所里,从此,莘凌再也没有打通过翰宇的电话。她呆呆地站在到达大厅,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手里还握着那本Q版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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