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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永恒之轮

黑鸦古堡随着白袍巫师的死亡而覆灭,在美索亚流派传承巫师乔伊斯离去后,法瑞恩沿着湖畔奔向烟尘萦绕中的残破城堡。

残垣断壁之中原本的路径难以辨识,不过生机全无的废墟之中也没有人会打扰到法瑞恩。他知道尖塔倾折的古堡看似被彻底破坏,但某些特殊的地方有一定几率会安然无恙。

“终于找到了。”

天际蒙蒙亮之时法瑞恩手中拿着一本羊皮古卷站在石墙散乱的大厅之中,晨光透过破碎的圆形穹顶斜照他充满惊喜的面庞上。

诺米尔随身携带的宝具和魔导书必然随着他的肉体和灵魂在审判之枪的正面冲击之中粉碎殆尽。不过他在一众学徒面前经常有勤记笔记的习惯,法瑞恩抱着侥幸心在白袍巫师经常停驻的大厅里翻找,没想到真的拿到了记录着巫师心得的羊皮卷。

也许是敌人突然而至让白袍巫师没来得及收起就和吸血鬼男爵一起匆匆迎战,这才让法瑞恩幸运的得到。黑鸦古堡已经被美索亚流派知晓,达到目的后法瑞恩不敢在废墟中过多停留,向着记忆中的某个城市所在奔去。

纳里港。

忙碌的港口中帆樯林立、舳舻相接。江畔两边矗立着白色的屋宇和高耸的塔楼,白石大街上的人群川流不止。

法瑞恩站在露台上张开双臂吹着风,这座鲜活而热闹城市让他被古堡覆灭带来的压抑心情轻松许多。

从古堡离开后法瑞恩就来到纳里港,利用精神魅惑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找了一个庭院住了下来。三个月的时间中他都在学习白袍巫师记载在羊皮卷上的知识,并饮下铜杯每十天盈满一次的金液改善身体。

现在的法瑞恩看上去犹如一名充满书卷气息的十八岁贵族少年。每次站在露台上吹风时都会吸引大街上可爱俏丽的女孩儿们的争相瞩目,有时候还会在庭院门口遇到某些大胆女孩儿将鲜花水果之类的小礼物递送给他。

与这些日常生活中的风景相比,法瑞恩最为高兴的就是精神力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突破肉体束缚,可以轻松自由地拘束大气中无处不在的元素粒子。此时晋升到第二阶开始进行元素洗练的法瑞恩在某些凡人眼中已经是有着元素支配者伪称的上位者。

庭院的前主人似乎是凡人国度中一位富有的贵族,宽广的书房布置的相当奢华。

墙上挂着名贵的长剑和壁画,边角处与摆满古卷的书橱相对应的一座堆放各种古董的红木长架。而铺满整个地面的暗红色针织花纹地毯与顶上吊挂的水晶灯饰也是极为不凡。

临着江畔的一侧是一整面落地窗,刚好能将江边的景色收拢无疑。从露台上返回的法瑞恩取出白袍巫师的羊皮古卷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前专心研读着。

外形普通的羊皮古卷看似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奇物,书写范围有限的纸卷上被白袍巫师诺米尔记录了大量的信息。既有从学徒时代历经艰辛晋升到六阶真名巫师的心得,也有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巫师结社、奇闻异事、宝藏传说。

食指顺着边沿的长条符文划过书卷上呈现出的内容就会自动进入下一页。通过阅读法瑞恩的见识和眼光增长有了很大提升。

看了一会白袍巫师年轻时作为荒原巫师在各大流派夹缝中生存的心酸过往,法瑞恩将贴身放置的铜杯拿了出来,显然今天又是一次十天盈满的日子。

不过这次法瑞恩捏着杯脚将金液摇荡出来后并没有直接饮下,而是将珍贵的金液洒落在羊皮古卷的表面。满是诺米尔黑色字迹的卷面在金液流淌而过后立时变得流光溢彩,一个个晦涩难言的奇异文字出现在书卷上。

这些奇异文字在白袍巫师诺米尔的笔记里被称作真理秘文,最初来源于双蛇创世之后十三柱开辟主世界的混沌古神,后来才在上古巫师手中不断衍化成为传承知识的魔典密语。

每一种传承魔典上的真理秘文都有着独特的解读方式,如果没有流派指引者的教授就算在幸运女神的眷顾下得到魔典也是无法学习的。

不过法瑞恩能在发现羊皮古卷隐藏起来的真理秘文后不惜使用宝贵的铜杯金液自然是有着把握。只见他的眼眸犹如波光粼粼的蔚蓝湖泊,一架七弦竖琴立漂浮在湖面上弹奏起奇妙的精灵之歌。

原本晦涩难懂的真理秘文在法瑞恩眼中不再神秘,轻松自如地印在心中很快就没有任何疑难的被理解通透。而羊皮古卷的真正来历也被他知晓——起源之书的第一章。

起源之书是黄昏之战的发起者,战争中崩裂近百个邪神王座的主力,上古巫师结社中最为强大的十三纹章之一苍红日月阿尔法的传承魔典。

法瑞恩从白袍巫师诺米尔手中得到的起源之书虽然只有第一章,但却详尽记载着黑白日月阿尔米法的至高传承永恒之轮的奥秘,以此为根基在先天上就能比其他巫师强大数倍,而且也更容易在攀登到黑铁十三阶顶端之座后踏入超凡领域。

巫师进入第二阶元素洗练之后就开始着手在心脏处构架元素熔炉为第三阶凝聚魔力做准备,在逐步进阶之中元素熔炉亦会演化成魔力核心、真理纹章乃至不朽火种。

与一般流派的传承在各个阶段都需要根据自身从新更换驱使根本核心的秘法不同,以永恒之轮构架的元素熔炉能随着巫师位阶的晋升而逐步跟进,最终演化出苍红日月。

上古巫师的术语中的日月代指的是创世双蛇,由此可见阿尔法流派对永恒之轮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骄傲。

在主世界中这种与巫师晋升紧密相连的核心秘法被称作根源法,而永恒之轮从巫师崛起到如今出现的繁多传承中都是最为顶尖的根源法之一。

白袍巫师修习的黑暗献祭虽然也算是根源法的一种,能让巫师将一切生命灵魂转化为黑暗魔力,在积累魔力的速度上无与伦比。

不过法瑞恩在看到诺米尔的批注后知道黑暗献祭只是地狱中某位魔鬼大公的玩笑之作,与永恒之轮的远大前景相比有着天差地别。

可惜白袍巫师在少年时代得到起源之书第一章后却只是把它当做一件能记录海量文字信息的普通奇物。

法瑞恩若不是冒险从诡异的黑棺空间里得到铜杯也无法发现起源之书的真面目,而没有湖中仙光这门冥想法带来的真知之眸效果他更无法解读真理秘文得以窥见永恒之轮的奥秘,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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