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随性张狂。世间若无我凤霓,又有谁敢自称魔后?
我曾这样张扬,我曾这般自信,我曾爱过一个人。而这个人却随时随地的在给我寻觅夫婿,真是可笑的令我心痛。
初见时,他是父亲带来的孤儿。一身段青的长衫,还抱着个长琴。懦弱的让人看不起。不过,既然他跟着我,我便时刻护着他。
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却死活不说话,左右得有个名字,我便从那时起叫他非言。不说话,可不是非言么?
儿时总是无忧无虑的,那时并不知道什么是魔后,也不知道什么是命运。不知何时开始,非言变得被众人熟知,所有人都说非言是绝世的天才。而在我看来,他还是他,是油嘴滑舌,成天被我欺负的跟班。
我犹记得那日,他跟我说,他是魔君了,要护我一辈子的。我笑他,魔君是要护着魔王的。他说他不在意别人,当这个魔君就是为了我,替我找个好魔王,不能任别人欺负了。他说,能欺负他的人,若是被别人欺负了,他多失面子。
当魔君有多困难,我不知道。但若是非言,我却是不担心的。他是我看上的男人,我凤霓爱上的男人,总不会差的。
那时候,非言还会跟我一起偷看魔宫里的拥有魔王之血的人,私下议论着哪个好,哪个很讨厌。直到,魔宫里来了一个人。
那人拥有血色赤瞳,是魔王之力觉醒了的人。不久,便继承了老魔王的魔王之位。不过,继承魔王之位必须得娶魔后。我知道,所有人都在准备我的婚事。
那又怎么样,我凤霓不想嫁的人。有谁可以逼我?
只是,我不曾想过,非言会来劝我嫁人。我原以为,就算我不说,他还是会明白的,会明白我的心意。到头来,却全是我一人的臆测。
那日,红色喜服明媚的刺眼,非言亲自来送我去的魔宫,我不曾与他说一句话。一句恭喜,就足够让我把所有的爱冰冻。
爱是什么?我的爱又是什么?我爱的人把我亲自送入他人之手。而我的丈夫,却视我为尘土。我何曾受过如此折辱。
恨是什么?我的恨又是什么?我恨的人却是我唯一爱的那个人。
装作讨厌自己爱的人,而去缠着一个厌恶自己的人。我这是怎么了?那年琴音瑟瑟,我说我定是最厉害的魔后。又怎能想到如今我多痛恨这魔后的身份。
如今,所有的高傲不过是那一点自尊罢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张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