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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三,处心积虑的晚餐

余思涵无法理解蓝心石这个胖妞的怪脾气,他不知道她的勇气是从何而来,比石头蹦出来的猴子还要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余思涵自己有多么叛逆、狂妄,但是他心里十分清楚,得罪曾茜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自己好不容易决定做回好人,只要蓝心石去给曾茜雪道个歉,剩下的交给自己来帮她解决。但没想到蓝心石并不领情,依然固执已见的认为“我没错,不可能道歉。”更若无其事的申明“我不怕。”

不仅浪费了自己“千年难得一回”才发的善心,更让自己愤恨自己多管闲事,自己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违背自己做人的两大原则,帮助这个不知好歹的肥妞。

余思涵的两大原则:一是永远不会跟曾茜雪有任何瓜葛;二是远离任何事不关己的是非争端。

下了晚自习,余家明亲自来接余思涵回家,这是十分罕见的待遇。余思涵没有跟余家明提及曾茜雪转校跟自己同班的事情,不然余家明又要急的跳脚,但又有什么用呢?曾茜雪背后的势力,以自己这种中层家庭,哪有资本和能力跟她一决高下,只能退避三舍。

余家明脸色阴沉,今年时运不济,一个是余思涵给自己闯下弥天大祸,让他心力交瘁;现在工作上又诸多不顺,三只海豚不仅没有买到手,三百万倒不翼而飞,虽然科长并未追责,但是那讳莫如深的眼神已经如插着标杆的批斗标语,让他无地自容。

现在唯一值得还算欣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哪道闪电劈中了张小艺,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主动要求对二儿子略表关心,承接了余思涵高三的辅导学习工作。虽然余家明认为自己已经努力做到了称职的父亲,但是两个儿子,一个娘肚子里跑出来的,一个跟妈是人中龙凤,一个跟爸却成了地中蛇,现实让他不得不让他面对自己的失败。

“思涵,你有没有帮你爸问你的胖同学?”

余思涵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余家明如此挂怀。余思涵点点头:“她妈得了神经病,进了医院。”

“什么?神经病?”余家明大大的打了个张,惊讶的把方向盘转了个圈,差点追尾。

“你激动什么啊?人家的妈,又不是你妈?”余思涵抱怨着说。

余家明愣愣的不再说话,凭直觉,他认为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这时余家明的电话响了,是他的老朋友兼同事沈夏华,自己现在在公司已经颜面无存,不论华仔是来慰问还是来幸灾乐祸的,他都不欢迎。

“干嘛?”余家明懒懒的说。

“家明,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余家明听沈夏华的声音鬼祟,语气紧张,必定是发生了大事,不禁被感染,也把心吊在了嗓子眼:“什么事,我现在接余思涵放学,晚点才有时间,不能在电话中说吗?”

“不行!晚上九点,上个星期四我带你去的那家清吧见。”

“哦,就是······余家明还想确认一下,沈夏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多一点点的信息都不肯再透露。

余家明满心疑惑,他看了看手表,六点半,吃完晚饭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车子开到华盟大厦,余家明停好车,带着余思涵匆匆上了五楼的月亮湾西餐厅。

余家明找了个四人座位,点了一瓶栗斐红酒,余思涵懒懒的摆弄桌上的餐具问:“你的佳人还没到啊?”

余思涵知道,这种氛围的西餐厅可不是他和余家明能有情调一起享受的。余思涵与余家明可以达到兄弟之间的默契,但是又拘泥在父子之间的感情。他很理解父亲的玩世不恭也厌恶他的**成性,但余家明有这个条件更有这个需求,自己似乎没有理由干涉。

“胡说什么呢?”

“妈,怎么是他们?”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余思涵不用扭头也知道是自己的哥哥余思翔,不过因为有张小艺同来,还是回头站起来别扭的喊了一声“妈”。

张小艺脱下米红色风衣,拿下脖子上的大红围脖,余家明忙起身绅士的拉出座椅,伺候张小艺坐下,然后友好的对余思翔笑笑,余思翔并不领情,面无表情。

“思翔,坐下吧。”

“妈!”余思翔还想拒绝。

“坐下吃饭!”张小艺命令道,余思翔悻悻用脚踢开椅子坐下。

余家明叫来服务员,大家各自点餐。

张小艺握着余思涵的手,关心的问:“思涵,到了新学校还适应吧?”

余思涵无言的牵扯出一丝笑意,没有回答。

“以前过得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不过以后,他肯定会过的很好。”余思翔话中有话的说。

“当然,有你这个哥哥照顾,我也放心多了。思涵,你要多跟你哥学习。”余家明接口道。

“跟我可没关系,只不过现在有人替他出头,还为他打架,能过的···”余思翔嘲讽的说。

“你闭嘴!”余思涵粗暴的打断。

“思涵,你怎么跟你哥说话!”余家明呵斥道。

张小艺心思细密,猜测出了缘由,皱着眉头问:“是不是那个姓曾的女孩也转校到了越成中学?”

两人不置可否,余家明愤恨的瞪了眼余思涵,责怪他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曽义群这号人物,我们可惹不起。”张小艺说。

“不仅惹不起,现在还躲不起。”余家明说。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们操心。”余思涵说。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余家明揶揄的问。

“不仅自己不能解决,还连累别人。”余思翔在旁边添油加醋。

“曽义群今天找过我,所有的事我都已经说清楚,我跟曾茜雪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她转到你学校去干嘛?”余家明问。

“你这么关心,你去问她好了?”

“算了,先说正事吧。”张小艺对于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不感兴趣。

余家明平复了心情,菜也前后上齐,余家明说:“思涵,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和你妈都很担心你的学习,不说能考个好大学,至少安分守己的能呆在学校直到毕业。思翔既是你哥现在又是你的班长。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多跟你哥呆在一起,变得懂事点,我和你妈也能少操点心。我跟你妈已经商量好了,让你妈照顾你直到高考。所以,吃完饭我们就回家收拾东西,送你到你妈那住。”

余思翔和余思涵都一愣,各自不愿。

“是啊,房间我都收拾好了。”张小艺笑盈盈的说。

“我不去。”

“我也不同意,”余思翔也抢着说,“你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怎么不担心他把我带坏了啊?”

张小艺呵斥住余思翔:“思翔,做哥哥的说话别这么没分寸。”

余思涵冷笑一声,心里却是深深的无奈。

“你不去也得去,我最近公司事情多,再过几天,要出差,根本没时间照顾你。”

“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

“你怎么照顾自己?吃什么喝什么?我管着你,你都能把天捅个窟窿,没人管你了,你还能把这个窟窿堵上?”

余家明拐弯抹角的重提旧事,余思涵脸色更加阴沉:“你愿意管我就管我,不愿意管我就不要管我,不用说这么多话来对我冷嘲热讽。”

“思涵,你就到妈妈那去住吧,这么多年,妈妈也没能好好的照顾你,我心里真的很内疚。”张小艺情到深处,眼膜透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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