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殿里,央虹倒了一杯茶给黎伊,说道:“娘娘,这申贵嫔突然变得这么友善,还送了香囊,您说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黎伊接过茶,抿了一口,浅笑道:“你说她这次又有什么阴谋呢!”
“娘娘,可不能再中她的计了,虽然她进宫早,但比不上娘娘受宠,一无所出,可娘娘现在怀上了龙子,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央虹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放心吧!我自有打算!”黎伊继续品着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等下吕太医来安诊的时候让他瞧下这个香囊!”
“是,娘娘!”
半响后,吕太医按时来到了金福殿为黎伊例巡安诊。宫里规定,只要有妃嫔怀上龙嗣,就会御赐资深的太医安胎,且每日必须按时巡诊。
“娘娘的身体无大碍,只是体质还是稍偏寒,娘娘接着喝臣给开的补气药方,过段日子方能改善。”吕太医说完便收拾着药箱正欲告退。
央虹忙唤住:“太医且慢!我们娘娘让你看看这个香囊!”说着从袖口掏出香囊到吕太医面前,“请太医过过目。”
吕太医接过香囊闻了闻,暮的一惊,道:“娘娘这个香囊从何而来?”
黎伊与央虹对视一眼,诧异的问道:“吕太医可看出有何异样?”
“娘娘,这个香囊混合了少量的纏香,普通人一般觉察不出来,只不过如果孕妇一直放在身边,久而久之就会危害到肚中的胎儿,最后导致流产。”吕太医神情严肃的解释道。
黎伊听了,心里直冷笑,果然如所料,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申贵嫔对自己使用这点技俩真是失策啊!
“劳烦太医了!不过还请太医别把这香囊的事张扬出去了。”黎伊一脸正色的对吕太医说道。
“臣明白!那臣就先行告退!”吕太医叩拜福礼,匆匆告退。
吕太医走后,央虹关上了房门。
“娘娘,现在怎么办?是否要禀报皇上?”
“无凭无据的,皇上怎么定罪?而且申贵嫔也可以否认送给我香囊。”
“可是今日皇上不是也在场吗?”央虹不解道。
“申贵嫔赠香囊,是在皇上来之前,我们当时考虑到这点,忽视了这个节点。”黎伊停了停,又道,“如今只能把香囊扔了吧!这笔帐以后慢慢算!”
深夜,窗外夜空的一轮月亮,如同她的脸,看似淡定、更像是深沉。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眨眼间又过了三个月。
云霞殿里,往来常客少了个淑昭仪,却是多了个朱才人。
“我真是纳闷了,上次送给胡贵嫔的香囊明明含有纏香,几个月过去了,却不见她有任何不适,反倒是见她气色越来越好。”申贵嫔说着,一双狭长的凤目斜看着朱才人,问道:“朱才人,你不是这纏香可以导致孕妇流产的吗!”
“姐姐莫着急,这纏香是妹妹托人从自己老家带过来的,绝不含假,这纏香药性本来厉害,只是用少量混合别的材料一起,就比较慢性发作了!至于这个有多慢...妹妹也估计不到啊!”朱才人愈说到最后愈没了底气。
“估计?这都几个月了,还估计!上次推她落水失败也就算了,今次居然又整不到她。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运好。”不行,绝对要去她殿里打探一番。
黎伊午睡刚醒,只见央虹跑进来道:“娘娘,申贵嫔来了。”
黎伊面色微怔,这女人又来干什么?从来都是笑里藏刀,口腹蜜剑,把面上的那副友善表情表写的活灵活现,让人看了反感的很。
随即淡然道:“扶我出去吧!”
“姐姐安好啊...不知姐姐今日来有何事呢?”黎伊捧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被央虹搀着缓缓走出来,看到申贵嫔一想到连番两次被她陷害,说话倒也不客气了,语调轻轻上扬。
申贵嫔闻已,微微惊愕,脸上却挂着一副善意的笑容道:“妹妹怎么这样生疏呢!姐姐在宫里闲着无聊就想着来探望下妹妹了,不知妹妹这阵子身体还好吧?”
“有姐姐的体恤,妹妹当然很好!还真要感谢姐姐赠的纏香....香囊!”
黎伊轻轻坐落于椅座上,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带着暗暗讥讽,眼神定定的看着申贵嫔。
申贵嫔一听,脸色一白,却是强颜欢笑掩饰着:“妹妹,你说什么呢!姐姐怎么听不懂.....”
“姐姐就甭再装了,三番两次来想置我于死地,姐姐就不怕我到皇上那状去?”黎伊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估量着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申贵嫔听了,马上露出本性来,眼光一寒,冷哼道:“呵……我一直以为妹妹心无城府,眼下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无凭无据,皇上只凭你一面之词也治不了我罪。哼、等着瞧吧!”
狠狠一瞪,申贵嫔甩完最后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黎伊视线停留在申贵嫔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心里杵量着:什么意思?等着瞧?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