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千玥张嘴要说什么，程千馨急急说道：“姐，幸好我回来了，不然妹妹就被她们带走了！”
带走？孩子才四个月多点，怎么带走？程千玥略有些纠结地看着妹妹，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不带什么表情，“下午去上学！”
“知道了……”程千馨闷闷不乐地噘噘嘴，然后扯扯李华文的衣袖，“小舅舅，你在大学学习武术吗？”
武术？也可以这么说。李华文点点头，眼睛余光都不给对面坐着的那对母女。
“那小舅舅你帮我保护妹妹好不好？”程千馨瞪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李华文，满是希望地问道。
“好。”李华文拍拍程千馨的脑袋，爽快地答应。
这事儿既然有老娘出马，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插手，但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李姥姥一出来，就看向对面的程老太太和程春雨，面上带了点笑，“这个就是亲家母的闺女吧？看这都几年过去了，还是跟个大闺女似的，面上连个斑点都没有，想必在婆家过得不错啊。”
程老太太一张脸都快扭曲了，这是夸奖人的话么？说她闺女跟黄花闺女似的，那不是指桑骂槐地说她闺女没有生养吗？什么过得不错！还不是把刚才她们说养不起孩子的话还回来吗？
程春雨秀丽的脸蛋瞬间涨红，眼睛里盈满泪花，恨恨地看了李姥姥一眼，就低下了头。转瞬又霍地站起身，一下子跑了出去。
这孩子她不要了还不成么？她不想受这屈辱！
见闺女出去，程老太太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去，对着李姥姥说道：“亲家母，你想必也知道这些年春雨这丫头一直怀不上的事儿吧？之前也检查过了，两人都没啥问题。这不是说要个别人家的孩子来养能积功德，还能带来孩子么，就想着找东子他妈说说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给春雨养着。”
见李姥姥不说话，程老太太扯扯嘴角继续说道：“你放心，春雨家的条件不错，孩子定不会亏待了。再说现在老二家确实不容易，再添一口人想必更难，想想，还不如把孩子给了春雨养。她毕竟是孩子的亲姑姑。”
“呵！”李姥姥笑了一声，眼神暗含嘲讽，不动声色地问道，“春雨嫁的是个当官的吧？”
“是，爱国是个能耐的，估计过不了两年还会往上升升。”程老太太以为有戏，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
“那亲家母应该也知道当官的人只能生一个孩子吧？听说多生了就要受处分，还不让当官了。亲家母知道吗？”李姥姥关心地问道。
“这……”程老太太笑容挂不住了，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
“看来老太太也是知道啊。”李姥姥感叹一声，坐直身子，“你们是什么打算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把孩子先放你们那儿养，等春雨有了孩子再把这孩子还回来。我可是知道的，收养的孩子在那啥上面就是自己亲生的关系。”
“华文，那是啥来着？”李姥姥扭头问小儿子。
“在法律上面正式收养的孩子就相当于收养人的亲生孩子。”李华文答道。
“哦，那这样的话，你家春雨还能再生孩子么？你可想好了？”李姥姥看着程老太太，状似可惜地说道。
这？
程老太太有些犹豫，她家闺女毕竟没什么大毛病，生孩子肯定是早晚的事儿。要是收养了这孩子，国家不让生咋办？
“你家闺女估计是想抱养这孩子，没打算上户口吧？打的就是以后自己生了再把孩子还回来的算盘是不是？”
“要是这样，老二家不是也可以过得好点吗？孩子以后还能在亲妈跟前。”程老太太心思一转，巴巴说道。若不是闺女这些年一直没动静，又嫌弃人家的孩子长得不好看，她何必在这里吃这老婆子的数落。
“哟，亲家母可真是聪明啊。那以后孩子知道真相了还不得恨死我闺女啊！你想让你闺女好，我还心疼我闺女这些年受的苦呢。”李姥姥站起身，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亲家母你赶紧回去吧，这事儿啊，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这样咱以后见面也好说话。”
“秀，干啥呢？等会儿孩子就要放学了，再不做饭，想让孩子上学迟到哪？”李姥姥见闺女还是傻坐着，直接骂道。
“诶，我这就来。”李玲秀一着急，急慌慌地就要站起来。
程千玥在她身后扶着，担心地说道：“妈，你慢点起来。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的。”
李玲秀也是觉得自己理亏，所以李姥姥一说什么，就想要去做，以期能得到原谅。程千玥一提醒，她才想到自己怀着身孕，不能起来或是做下去太猛。
“娘，我去做饭了。你今儿在这吃吧。”李玲秀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也不看程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赶紧去厨房。
“婶子，那我去杀鸡了。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李华文也跟着起身，拉着程千馨往外走。
“奶，我也去帮忙。渴了的话你自己倒水。”程千玥朝程老太太笑笑，没多说啥，也出了堂屋。
程老太太一看这情况，还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朝着东屋喊了一声嗓子：“全义，我回去了。”
也不等程全义回答，程老太太几步出了二儿子家的院子。走出去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面对着李老太婆，她竟是有一些后怕的。
“去烧水！”李姥姥扫了小闺女一眼，命令道。
“诶。”
“华文把盆子和菜刀拿出去，一会儿在菜园那块地儿杀鸡，省得弄得这边院子里面全是血。”
“好。”
“千玥去拔两个萝卜洗干净，一会儿咱吃炖鸡。”
“嗯。”
见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物，程千馨不干了，“姥姥，那我呢？”
“你呀，不用干啥！今儿你表现的不错，是大功臣，只看着她们干活儿就成！”李姥姥霸气地看看那三个人，低下头对程千馨笑得慈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