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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颠簸的,似乎也没有很远的路,他们就进了一个山庄,那山庄外围着高高的土墙,门口有几个端着大刀的壮汉守门,左右两个人腰粗的木头柱子,架起两个火盆,远远看去威武得像座私人池城。
而吴擎苍就是里面的土皇帝。
赵落落想抬头看得更仔细些,脖颈却一把被大当家按住,直接又给按倒在马背上,疼得她直倒吸冷气。闷哼一声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马在一处低矮的土房前停了下来,赵落落头昏昏沉沉的,因为长时间垂着头脑子充血看不清东西了。就感觉着自己被一双大手捞住单薄的腰身给扔了下来,那人毫不留情,她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硌得又是闷哼了一声,估计自己全身青紫一片了。
随即就听大当家说:“把这女伢子给我关好!”
旁边有人应了一声,赵落落这全身酸痛的还没爬起来呢,就被人捞着直接扔进了屋子里面,那屋子里铺着茅草,那茅草叶子划破了她的脸颊。
那人非常粗暴,她不小心被长长的裙摆绊住摔在了地上,就听见房门“咣当”一声又被关上了。
房门一关,屋子里立即黑了下来,四周寂静无声。赵落落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撑起自己这伤痕累累的身子。
她艰难的环顾着四周——这屋子四面都是土墙,居然一个窗户都没有,只有门缝透过来的细微的光,还有屋子里难闻的腥臊味。
那腥臊味浓的厉害,她刚坐起来就吐了出来,赵落落自小就是个大小姐,虽然从不娇生惯养,但也是精细着养大,这衣服着装哪样儿不是精挑细选讲究的用着。每日穿的衣服都用上好的熏香熏过才穿的。这恶心到肺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快要了她的命。
黑暗中她慌里慌张的摸索着朝门口爬,却摸到一只手,冰凉的触感,吓得她身体猛地一震,直接缩了回来。
她在黑暗当中睁大了眼睛,死死咬着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胸口跳的厉害,那浓烈的腥臊味直冲口鼻,肺部感觉要炸了。
眼睛看不到,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抱着膝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黑暗当中有人问:“你是谁?”
那人的口音跟那群土匪很像,似乎也是本地人。赵落落立即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即使什么也不太看得清。
“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人的语气虚弱又凶狠,赵落落有些瑟缩,顿了顿,说:“赵落落。”
“呵姑娘?也是被绑架了?”
绑架?她这算是被绑架了么?赵落落不吭声了,她左想右想也觉得自己这不算是绑架,绑架应该是向她的家人要赎金,可她一个过路人,家里人逃的逃死的死…而且这帮土匪也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去勒索谁?
但是她更不愿意相信的是,她即将要被当成一个礼物,送给这儿的四当家。
她想过了,如果真的要这样,自己哪怕就是死也要做最后的搏斗,哪怕是兔搏狮子,毫无胜算。
但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难以启齿有伤风化,赵落落面色艰难低头轻哼,“嗯”了一声。
“那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黑暗处那人叹息了一声,说:“我也是被他们绑了票。”
尽管听声音隔的不远,可是却看不到一点人,赵落落微微后靠,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地在茅草上坐着。
“你被绑了,家里头人的怎么没来赎你?”
“赎我?”赵落落话音刚落,那人就笑了,那笑声有些奇怪,似乎整个人疼痛难忍,忍不住抽了几口凉气尔后猛烈的咳嗽起来。赵落落有些担心就凑近了一些,问说:“你怎么了?”
她伸手刚触碰到那人的胳膊,那人立即“嘶”地抽了一口气,猛地躲了过去。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又是一声哀鸣。
赵落落的手指沾染了温热的液体,似乎黏黏的,量还挺多。她的手指拈了一下,凑到鼻尖闻了一下,刺鼻的难闻,带着血腥味。
“你受伤了?”赵落落小声的惊呼。
她立即靠了过去,想看看那人的伤势如何。只是她刚有所动作,那人就在黑夜中喊道:“你别乱碰,老子疼着呢!”
“你身上流着血呢。”
“我知道流着血,你看不见别乱摸!”那人的语气似乎很是嫌弃:“我听你声音,不是本地人?”
“我是江南来的,家乡…家乡战乱,我来关中投靠亲戚。”
“这帮挨千刀的,连过路人都不放过,嘶……”那人说着,估计脾气比较直,声音大了些带动着伤口又抽了一口气,赵落落也不敢乱动,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姑娘,我都是一只脚踏进坟头里的人了,你也不必知道我姓什名谁,不然如果认识两天我就死了,白白让你伤心。”说完还自嘲的呵呵笑着。
赵落落忙说“只要你家里人来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不会杀你的。”
“呵,我家里头的人都巴不得我死了呢,他们是不会来赎我的,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那人语气愤恨又悲凉的说:“姑娘,要是你有机会出去了,能不能帮我给我家里头的人带句话?”
赵落落点点头,“嗯”了一声:“你有什么话?”
其实她没说出来,她一介女流,被绑到这全是男人的土匪寨子怎么可能轻易出的去,不是死着抬出去,就是被……不!那样她宁可死!
“我是西北驻关大将军的三儿子,叫成易安,你出去之后,就找到大将军成军,我父亲,告诉他,我生前就算有千般不是,人都死了,请他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善待我的母亲,我母亲等了他整整二十五年。”
赵落落吃惊的捂住嘴巴,天哪,原来这人就是成军大伯的小儿子成易安。
对于这成军成大伯,赵落落在很小的记忆里就有了他。一直以来印象里,他就是个正直勇敢又很有胆识的人。当年和父亲一起住在家中,后来朝廷军队招人,一心想着上战场的成大伯便去报了名。
走之前和父亲一起结拜为兄弟,立誓,一个研文一个练武,一起干出一番事业为朝廷效力!后来,成大伯一走就是二十年,年年与父亲通信,知道父亲做了知府他也立了军功做了驻关大将军。
这最令父亲念叨的就是成大伯的第一任妻子——赵云。听说是皇上下旨赐婚,但虽说是赐婚,也只是找了个普通官宦家的女儿,毕竟成军出身就是个草莽。
但是,那时候的成大伯心高气傲,只觉得赵云这不够温柔那不够体贴,还长久生不出个子。后来直接打入冷宫再娶。但赵云一直深爱着成军,对他接二连三的纳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后来便有赵云的儿子成易安怨恨父亲的家族戏码。
可就算这样赵落落心里清楚,现在也不能贸然的说出自己和成大伯相识的事。
而且从现在这情形想来,这个人跟他父亲、兄长之间的关系,恐怕是很不好的了,不然不会被土匪绑了,家里也没人过来赎他。闻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看来已经是遭受酷刑。
赵落落点点头,说:“你放心,只要我能出去,这句话我一定帮你带到,你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成易安摇摇头,语气虚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姑娘,谢谢你。”
“应该的……你在这被关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整天黑乎乎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好久才给吃一次饭,我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了。”
这里暗无天日,确实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赵落落在里头坐了一会儿就觉得乏了,这一乏,心里头的防备也松懈了,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她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感觉在隐隐作痛。
悲伤慢慢越过了恐惧,浮上了她的心头。
她眼前浮现出赵乔烟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心里头一酸,不觉就红了眼眶。
她从小到大是很少哭的,这是老太婆教导的结果,说身为女子也有自己的骄傲。
在金玉皇朝,不管男女都是一样平等的。都可以读书习字考取功名,更可以共同上朝为官。
而她自幼读书就多才气大,在金陵城更是比过大多数男子女子。
这书中君子的气节,她小女子也是做得很好。虽然被一些大男人主义的人嘲讽说是迂腐的女才子,可在心里也是清高坚韧的。
可是如今这境地,等待她的,不是受辱便是死路一条,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如今这样突然的面对死亡,却有些踌躇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的累了,赵落落便在茅草上躺了下来,昏昏沉沉的,闻着那屋子里难闻的味道,竟然也渐渐昏聩,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外头的说话声,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屋门被人打开了,外头的火把照着,她爬了起来,立即有两个人冲了进来,捞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架了出去。
她心里头一阵发慌,踉踉跄跄出了屋门,房门立即被“咣当”一声关上了,她回头看,透过朦胧火光,头一次看见了成易安,居然满脸的鲜血,心里头一口气提不上来,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血淋淋的一张脸太吓人,赵落落惊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头扑通直跳,她踉踉跄跄地被架着走,脚下磕绊一下,差一点扑倒在地上去:“你们要…要带我去哪儿?”
“大当家他们要见你。”
院子里的火把燃烧的熊烈,烟熏得她头脑发懵,她被生生拽进了旁边的院落,就看见院内灯火通明,大堂内飘来浓烈酒气,七八个西北大汉坐在那里,都扭头看着她。她被人踢了一脚腿弯,人就“扑通”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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