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走到柴门前,眉宇间不由闪过一丝厌恶。
想到那个女人,他就厌烦。空有倾城的美貌,但是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在镇国府娇生惯养一身骄纵之气也就罢了。本以为成了婚之后,她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一再侮辱王府里的女眷,对待嫣儿尤其苛刻,这次更是丧尽天良地害死了嫣儿的孩子,简直死有余辜。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杀了那个女人,虽然镇国府正在淡出朝堂,但是镇国将军在武将中的威望有增无减,杀了战毓,现在对自己没有好处。
他的确喜欢白楚嫣,但为了一个女人,他不会做出影响前途的事。
心里有愧,因此看向身侧的女子时的神态愈发温和。嫣儿就是生性太过纯良,那等毒妇,推她下水,害她失了孩子。嫣儿还是劝说自己一同来探望她,像嫣儿这种才貌兼备的贤淑女子,才配为自己的王妃。
更何况,嫣儿的父亲是当朝的右丞相,这将会是自己的一个极大助力。
镇国将军虽然将女儿嫁进了翼王府,但是并没有十分偏帮自己,甚至对七弟的态度要比他这个女婿来的近,似乎比起自己,那个老匹夫,更看好七弟。不得不说,这让他十分恼火。
若非先皇的指腹为婚,自己怎么会娶那种草包为妻。让那种女人,凌驾在嫣儿之上。
他示意贴身侍卫岑霖推开门,嫣儿太过良善,才总是让这贱人欺侮,他今天就要让她明白谁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岑霖推开门的瞬间,顿时虎躯一震;“王,王爷,您确定王妃是关押在这里?”这是什么情况,这个面色酡红昏倒在地的彪形大汉是怎么进来的,王妃呢?
“做什么大惊小怪?”
没有理会奇怪的岑霖,翼王拨开他,直接走了进去。
岑霖的奇怪却落在了白楚嫣的眼里,她的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这不是她意料之中的反应。她心底暗暗后悔,或许就不该派那个蠢货去。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里,没有办法再退回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翼王本就阴沉的面色在进了房门之后,就难看到了极致。
“守卫何在!”
翼王的声音里的怒气,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颤抖了一下。
看门的两个守卫只得颤抖着走近
翼王当即一脚将其中一个守卫踢飞,那个倒霉的人撞到了墙上,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剩下的那个守卫顿时颤抖的更厉害,一个没站稳,便跪在了地上。
“让你们看着王妃,她人呢?这个人又是怎么进来的?要你们还有什么用!”空气中的甜香散去了许多,但是翼王依就感觉到内力运行的迟缓,并尽力压制着情欲的催动。
该死,那个女人跑到哪去了,这香如此强劲,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着了他的道。
“禀告王爷,小的和阿龙是一直守在这里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侍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王爷看起来十分愤怒,他怕王爷甚至会杀了他泄愤,这样令他更不敢说实话了。
王爷不是从来不关心王妃的吗,这样他们才会收了那个男子的贿赂,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进去的啊!虽然王妃很讨厌,很想看那个跋扈的女人出丑,但是不值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王爷的心思本来也没多在侍卫身上停留,大手一挥
“拖下去,一百大板!”
侍卫面如土色,但是并不敢求饶,出了这等事,王爷不杀他,就算是轻的。
翼王转身去看那个男人,他虽然面色诡异,明显是受了迷香的影响,但好在衣衫完整,后脖处有明显的青紫痕迹,像是被人劈晕过去的。
看样子这个猥琐的男人应该没有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但是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被人看到王妃失踪,又多出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实在是太有损他的脸面。
“把他押下去,给我仔细审问,我要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翼王府作祟!”那香料十分高级,这男人衣着十分破旧,并非能用起这等香料的人。背后定有人指使。
白楚嫣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翼王,随机迅速低下头,掩饰着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怨念,他在翼王的眼睛里看到的处了愤怒,竟然还有担忧,是在担忧那个女人么,这是她第一次在王爷眼里看到对于那个女人厌恶以外的神色。
她一直把战毓当成最大的敌人,不是因为她处在王妃的位置,而是因为她是京城里最美的女人,她很害怕一旦王爷对她产生了正面的情绪,变会不由自主的爱上她,毕竟那张脸对男人的吸引力,真的很大。所以她才不遗余力的抹黑战毓的形象,京城第一草包名号的由来,有不少是她的推波助澜。
嫌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件事要是追查下去,保不齐便会查到她头上,毕竟是她劝王爷来这的,很难不引起怀疑。
若是事情办成了,这个蠢货和战毓在王爷的震怒之下,现在都只会是尸体了。根本不会有追查这种事,自然牵连不到她。
要不是他办事不利,不仅没能毁了那个草包的清白,还让她给跑了。这个蠢货,连个草包都不如。
尤其是这个人,在重刑之下不一定会说出什么来。
她递了一个眼色给丫鬟青竹,青竹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白楚嫣上前,因为刚刚流产,她的面色略显苍白,身材纤细,声音也越发楚楚可怜:“王爷,战姐姐,她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个女孩子家,又受了那么重伤,一个人又能去哪儿呢?”
话语里,虽然是担心的语气,但是分明是在影射战毓的离开是同谋的。
翼王听得这句话,从最初的震怒中清醒,上前仔细地观察那个男人的后颈,发现这一掌并没有使用内力,但是穴位拿捏得十分精准,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镇国府的人,就连家丁的内力都十分不错,战毓的功夫是得镇国将军真传,内力更是雄浑。但是战毓的实战经验,却是屈指可数,她不会有如此精准老道的手法。定是有人救了她。
是谁有这种能力救了她而不惊动任何人,为什么要救她,虽然自己不喜战毓,但是她的美貌难免有人觊觎。尤其这香,催情效果如此强烈,翼王感觉自己的头上似乎冒着悠悠的绿光。
白楚嫣看着翼王变幻的神色,心下冷笑,翼王生性多疑,不管战毓的贞洁还在不在,翼王的心里,这件事终究会是一个难以解开的结。
这件事甚至比战毓害死了她的孩子还令他难受,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而妻子清白的名声,如果失去了,对丈夫尊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