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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吃顿肉,怎么那么难

“又是粥,”对着秦素素递到眼前的粥碗,端木杰第一反应是推掉,“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吃粥,我想吃肉。”

“你刚打完点滴,吃的太腻会不好消化的。”秦素素又把粥向前递了递。

“你,可不可把头发扎上,”端木杰忘不了醒来后心惊肉跳的一幕,“我有点害怕。”

秦素素配合的扎上头发,端木杰这才仔细的看清了她清秀的面容,书里的林黛玉就是这样的吧,一对羂烟眉,眼中带着些许哀愁,樱桃小嘴,当然如果脸色不那么苍白,身材不那么瘦弱,也许看起来就不会那么触目惊心。

“我吓到你了。”秦素素轻声说。

“那个,还行,你说话的时候可以大点声,这样子有点太飘渺。”鬼片里的女人说话都是这么轻声轻语的,然后会突然变脸。

“知道了,吃饭吧。”秦素素天生的好脾气,更何况对面的人是端木杰。

端木杰像吃药一样,逼迫自己咽下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中午,还有晚上我要吃肉,”把碗递回给秦素素,他半乞求半要求,“再吃这种东西,我晚上会饿死。”

“好吧。”秦素素把碗收回去,心里偷笑,饿死是不可能的,馋死才是真的。

“衣服是你给我洗的,”端木杰看到阳台上晾的两绳子衣服,再回头看看秦素素,哪里还是女鬼,分明是女神啊。

“你睡着了,我顺便给你洗了。”秦素素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卡,“这张卡放在你那,这里面现在不多,只有不到一万,剩下的钱我家会慢慢还你的。”

“不用了,”端木杰有点不知所措,赵梅一家生活肯定不富裕,“你爸不是刚好,还得吃药,不用还了。”

“不,”可能会艰难些,但秦素素和她父母坚持该做的一定会做,“拿着吧,这样我也比较安心。”

“那好吧。”端木杰看到了秦素素的认真,收起了卡。

“我还有点事,你休息吧,中午我可能晚点给你送饭。”秦素素说完拿着空粥碗出去了。

端木杰一个人在寝室里百无聊赖了一上午,到了十二点,他的陈年老胃定时抗议,吃肉,吃肉,他的大脑里上上下下只有这么两个字。

拖着无力的双腿,端木杰终于爬到了食堂,打了自己的大爱红烧排骨,找了个窗边安静的位置,暖烘烘的太阳照在后背,真是万事俱备,只差张口。

端木杰刚要张嘴,习惯性搜索美女的眼睛不经意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秦素素瘦弱的身体罩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制服,左手拿着一个废品桶,右手拿着抹布正在擦拭餐桌上的杂物,刚擦完,一个食堂的工作人员喊她帮忙。

是发烧烧坏了味蕾,还是今天的排骨做的不好,端木杰机械的咀嚼着,却如何也感觉不到肉香,看着秦素素费力的拎着一桶比她还重的泔水,他明白了,刚才秦素素还给他的钱,就是她这样勤工俭学省下来的。

刚倒完一桶泔水,秦素素刚要再拎起一桶,就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

“秦素素,我还纳闷你身上这个味儿怎么那么怪,原来是掏泔水弄的。”唐佳捏着鼻子。

“以后你就改名叫泔水妹吧。”田梦莉的笑声百天如一日那么刺耳。

“你真应该换个寝室,免得我们和你受罪。”

对于她们一贯的挖苦和鄙夷,秦素素早就习惯了,她虽然瘦弱,但她有一副压不倒的肩膀,她轻声的答道:“我没有那个本事,你们家里背景都不错,你们调寝吧。”

“你……”每次都被秦素素轻而易举的驳回,唐佳和田梦莉气得直咬牙。

秦素素努力拎起桶,费力的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轻了许多,低头一看,把手上又多了一只手,顺着手臂她看到端木杰憔悴而英俊的面孔。

“不用,”秦素素连忙放下泔水桶,“这个多脏。”

“我帮你干完,你陪我吃饭吧,我自己吃着没味儿。”端木杰一贯的洒脱范儿。

站在一旁的田梦莉和唐佳揉揉眼睛,这是人们常说的梦中梦吗,秦素素,靠打工不吃不喝活下来的一把骨头,居然和全校排名前几的高富帅站在一起,还要一起吃饭,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没有理会这两个壁花小姐下巴脱臼的表情,端木杰帮着秦素素把东西收拾好,让她脱下白色制服,重新打了盘饭菜放到餐桌上。

“谢谢你。”暖烘烘的阳光笼罩在秦素素的脸上,这是她来到这个学校最幸福的一天,在端木杰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和义气,也许他不知道这对她是多么有意义。

“吃点好的吧。”端木杰有点知道秦素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搞不好是营养不良。

“你也吃吧,不是一直要吃肉。”秦素素夹了几块红烧肉放到端木杰的碗里。

“可不是,”端木杰刚把一块肉扔到嘴里,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让他放下了碗筷,“妈的,我刚才像嚼蜡似的吃了点排骨,好像消化的不好。”

就这样,端木大官人依旧没有享受到向往的肉香,捂着胃让秦素素搀回了寝室。

“这就是你买的鱼。”林小仙看着盆里活蹦乱跳的鲤鱼。

“对啊,这不是鱼吗?”凌子轩不以为然的回答。

“你不知道买鱼的时候,让人收拾好再拿回来吗?”林小仙敲着自己的头。

“我又没买过。”凌子轩非常理直气壮。

“……”林小仙无语,“谢谢了,对你来说能认识鱼就已经很不错了。”

林小仙陪了何田田一晚,听她念叨想吃鱼,趁着凌子轩难得大发善心来接她回学校,求他到超市买条鱼,结果这位少爷还挺给力真的买到了,而且是一条精力如此旺盛经过一路颠簸依然活蹦乱跳的鱼。

林小仙和何田田看着欢快的眨着大眼睛的可爱鱼儿不知如何下手,以前看到鱼贩们手起锤下没什么感觉,现在轮到她们实在有点为难。

“你空手道不是都好几段了,给它一掌。”林小仙把凌子轩拽到厨房。

“你开什么玩笑。”凌子轩刚进厨房就使了千斤坠。

“你该不是害怕吧?”激将法用得太明显了。

“你知道我身上的衣服多少银子?”打死凌子轩他都不会承认不敢下手的事实,“你不是也有两下子吗?”

“算了。”林小仙心里一万个鄙视他,衣服贵又怎么样,废物。

林小仙找到一把锤子,把鱼放在菜板上,鼓起好大的勇气按住它,举起锤子,又放了下来,又举起又放下,几次过后,旁边一直观战的何田田终于受不了了。

“你起来,一群废物。”何田田推开林小仙,按住鱼,一锤砸了下去,前一刻还活泼的鱼当场僵硬,出手之毒辣让林小仙和凌子轩不禁侧目。

“原来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凌子轩小声嘀咕。

“你的赞美还真有新意。”何田田放下锤子,告诉林小仙,“你收拾吧。”

一盘热腾腾的清蒸鱼端上来了,林小仙也是掌勺多年的老厨子了,她曾经的理想不是光荣的教师,不是搂钱的律师,不是累死人的会计师,而是美食缠绕的厨师,当然,如果把亲自开膛破肚那段绕过去会更好。

“看着真不错。”何田田的筷子刚碰到鱼身,刚才心狠手辣的一幕出现在自己面前,“仙儿,我怎么觉得它在看我,幽怨的眼神在控诉我的残忍。”

“眼睛都熟了,还有什么眼神。”林小仙也举起筷子,“刚才鱼好像还没死透,剪开肚子的时候还动了一下,现在完全死了吧。”唉,以前也算鱼来张口,哪知道把它端到餐桌之前还需要这么大的心理考验啊。

“你俩有病。”凌子轩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眼睛瞥到林小仙白嫩的小手,在四十分钟前,这只玉手伸进鱼肚,掏出内脏时还沾满了血,想到这里觉得这口肉怎么这么难咽。

何田田和林小仙勉强武装好思想,抛开一切杂念,再次向美味进攻,突然发现凌子轩的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林小仙心想不会吧,才吃一口就中枪。

“卡了。”

排队挂号折腾了两个小时,林小仙和凌子轩终于从医院逃了出来。

“别说我笨,看见了吧,在我前面有五个人都是被鱼刺卡到的。”凌子轩这回也算开了眼了,这座城市每天居然有这么多人栽在鱼刺上。

“看见了,”林小仙也是醉了,她把从医生那里要来的鱼刺递给凌子轩,“买鱼钱就不还你了,来医院取出这根两厘米长的鱼刺,可以买四条鱼了。”

“好恶心,你要它做什么。”凌子轩推开林小仙的手。

“拿着吧,让你记住,能够伤害你的不光是你的敌人,还有这根小小的鱼刺。”

凌子轩接过鱼刺,扔到拐角的垃圾桶里,小声的说:“你,曾经就是这根鱼刺。”

“快走吧,一会儿回学校就晚了。”林小仙选择性耳聋,这个问题还是先不要研究了。

凌子轩看出她的逃避,也不想点破,两人走到停车场,刚启动车子,前面出现一个人吓了凌子轩一跳,这不是师父傅昊天吗,他怎么了,为什么满手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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