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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北冥入门

对于她的话,女子充耳不闻,甚至连握住伞柄的手都没有颤抖一丁点。

老婆婆摇摇头,拉着小孙女走远了,莫离站在这个女人的身前,却能够感受到时间的快速流逝,五年、十年、二十年、日出日落,循环不休,女子却每天都会来桃树下等待。三十年后,岁月已经将她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婆婆,有一日,那个曾经的小孙女跑过来告诉她,已经致仕的相国要路过她们村哦。女子依充耳不闻,许多桃花落在她的伞面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凄美的血雨。相国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过脸看上去很好看,相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谦谦君子。他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女子身边,流下了眼泪,他说道:“娘子,我回来了!”

女子没有说话,握住伞柄的手虽然没了年轻时的莹白光滑,可却依旧镇定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第二天,女子又来到了桃花树下。

不同的是,从那天起,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她手中的伞,有人撑着了。

老人每天都会说:“娘子我回来了!”

可是他的娘子,却从来不会回应他。

就这样又过了五年,老人染上了一场风寒,撒手西去,他死的那一天,女子依旧来到了桃树下,静静的等待着,莫离悄然的进入到女子家中,拿出了一把斧头,向那颗桃树砍去,在树倒下的瞬间,传来的女子悠悠的声音:“很多年前,我被她亲手栽在这里,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会在天气炎热的时候为我浇水,会在枝芽生虫的时候,为我除虫,我真的很喜欢她。”

“恩,能够感觉的到。”莫离轻轻的笑道:“那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女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那个男人离开的半个月后,她就死了呢!——就死在了这颗桃花树下。”

“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莫离温柔的问道:“是痛苦?难过?还是遗憾呢?”

“好像都没有。”女子用力思索了一下:“她是笑着的。她为什么会笑着呢?”

莫离如同吟诗般反问道:“是啊,她为什么会笑呢?”

女子的身影渐渐如同气泡般消失,她说:“等待的滋味,其实真的很难熬,不过幸好,我已经不用再等了。”

“是啊,有的时候放手也是种解脱。”

“我就要消失了。”

“恩”

“再见。”

“再见!”

一阵风吹来,女子化为漫天桃花,飘飘而下,然后,落地成泥。

莫离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依然是那条长长的白玉阶梯。她站立了少许,而后不再犹豫,继续向前走去。大约半个时辰后,莫离走出层层山雾,迎接她的是一位身着白色长袍,背负双剑的年轻男子,他只微觊了莫离一眼,挥手道:“站在那里,静等片刻。”莫离微附了下身,谨慎的行了礼,她看不透此人的修为。此时此刻,在莫离的周围已经站了二十几人,都是成功走出这炼心路的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名背负双剑的男子身前有一八角铜炉,炉中燃着一只清明烟,待至烟灭,便代表此次试炼结束之时。半晌后,男子收起铜炉,对着身后的四十五人道:“你等已通过本派的第一关试炼,跟我来。”男子话音刚落,天上便降下几十只白鹤,个个神武英俊,一看便是仙家灵禽。莫离见了暗暗咋舌不已,盖因为这些作为代步的白鹤,居然个个都有筑基期的修为,这北冥派是不是也太财大气粗了些,真是好生奢侈。

莫离小心翼翼的骑上其中一只,白鹤皮毛宣软,坐着倒是极舒服的。北冥派究竟有多大,坐在白鹤上,莫离四处望去,才算微微有所了解,但见其中灵峰迭起,或是高如冲天之剑,或是奇如走兽之形,在东边有奔流不休的龙渊大泽,在西边有郁郁葱葱的原始之林,这里好似自成天地,一派堂然的仙家之范。莫离被这奇妙而壮美的景色震惊了一路,连下白鹤时,都是迷迷茫茫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样子。

北冥派第二关考的正是所谓的“一家之长”,如她们这种带着修为投师的散修,都要有些什么特长,方才能被入取。莫离考的自然是“炼丹”一项,与她一同的还有七人,五男两女,其中修为最高的是个筑基中期的,最低的是个练气六层的女孩儿。

她们一行人被带领着进入到了一间丹炉,已有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等在那里。

“这次考核的内容是在半柱香内,炼成一枚烈阳丹。”老者中气十足的说道。莫离听了,心中立刻松了口气,烈阳丹她以前是炼制过的,并不算特别困难。莫离进入到早就准备好的丹室内,先是吃了丸恢复灵力的丹药,而后便着手开始炼制,炼丹师在炼丹的时候,是要求极度保密的,莫离相信北冥派也不会那么没品的去偷窥这些小辈炼制丹药的样子,是以也非常放心的开始施行了起来。

丹如其名,烈阳丹一听就知道是火属性之类的灵药,炼制这种灵药时,最困难的便是对火候的把握,若是一个掌握不好,烈阳丹就会自行炸裂,化作灰灰。但是这对于莫离来讲,却完全不是难事,盖因为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火来炼,她用的是瑶阴派秘传的“水炼”之法。

烈火草、云空花、绿须根、黄精……莫离镇定自若的把手中各种药材投入到药炉之中,那其中已是碧波荡漾,每当有药材投进时,颜色变会加深一些,终于,随着莫离一声清叱,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一颗圆圆润润,晶莹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上。莫离看着那上面出现的两道云彩样的图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

“好药!”老者在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拿起莫离炼制的那枚烈火丹,眼中闪过抹稀奇之色:“你一个练气期的小姑娘,居然能练出这种绝品烈阳丹”老者啧啧出声:“不错!太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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