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那边马不停蹄地前往西夏寻找蛛丝马迹,韩子期这边朝廷之上已起纷争。“主和派”诸多大臣不赞成主动开战,“主战派”则认为良机难觅,不可错过,坚决请战出征。此际,王安石变法约有五年,中央和地方财政均已得到缓解。神宗一腔抱负宏图,期望武力征讨西夏,以节省每年的“岁赐”。元丰四年岁末,宋神宗下旨发兵三十万,分五路征讨西夏。王中正为五路大军统帅代神宗御驾亲征,韩子期为东路副将军。
流霜等人到达西夏都城兴庆府之时,西夏王庭正值争权夺位的紧张时期,王室动乱,民心惶惶,大街小巷之上时有执兵带甲的士兵巡逻吆喝。西夏国主李元昊去世后,西夏太后与新上任的皇帝之间关系不和,因此有母党和皇党之争,前不久因西夏皇帝心爱的王妃之死两党斗争有愈演愈烈之态。
流霜等人悄然入城暗访了几天,却毫无收获,仿佛西夏从来没有过青姬这样一个人。普通百姓似乎从来没过青姬的名字。之后流霜也暗中跟随过当年西夏军的将领梁永才,无奈在这夺权的关键时期,梁永才这位保皇党整天同部下商讨计谋,如何打击母党势力,似乎遗忘了青姬这个人。而根据当时韩爷爷提供的信息,梁永才似乎与青姬关系匪浅,青姬之惑必会大伤元气,更有甚者会伤及心脉。青姬会答应梁永才的要求而实施这伤人伤己的毒术,可见是十分重视梁永才的。
这一日,流霜等人见事情毫无进展,趁夜潜入梁永才书房。梁永才日日坐镇书房与部下商讨,今日却是梁母寿辰,晚宴之上西夏皇帝亲临,皇党群情激动,推杯换盏,移入花厅借赏花祝寿之名商讨除敌之计。三人在梁永才的书房仔细查看,阿牧忽道,“且慢,此处有异。”流霜和常欢看了过去,只见青砖整齐、油灯照壁的一面石墙,光秃秃地却什么都没有。流霜心知阿牧出言必定有异,略一思索,惊道,“莫非有暗室?机关?”阿牧抬起手臂,摸了摸墙壁上的一两块砖,放在鼻尖嗅了嗅,“‘红颜暮雪’的气味……”,抬头看见流霜疑问的眼神,又道,“此处带着奇香,世间有种**的气味与这恰是符合,唤作红颜暮雪。传言是一位痴情女子所制,此药以女子秀发做引,朝为青丝暮成雪,故作红颜暮雪。药香魅惑,经久不散。中此药者,心智受惑,一念倾心做药引的人,其余却如正常人。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做引者与中药者必然同赴黄泉。”
“奇香?怎么我闻不到任何异常?”流霜嗅嗅问道。
“我也闻不到什么。不过,红颜暮雪?……我倒是仿佛在哪儿听说过。”常欢说道。
“此药世间所知者甚少。我习医之时有所耳闻,还是圣女取了一粒给我方知其中味道。至于奇香,常人难以察觉到,我却是天生敏感,得了个好鼻子。”阿牧道。
流霜在阿牧所指的地方仔细观察,四处轻敲墙壁,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其中规律,终于在一块青砖上敲了三下后,只听得“吱”的一声,书桌后露出一条狭小向下的通道,微微有些暗。流霜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暗道之中,阿牧自觉地走在了流霜前面。流霜几次欲越过去他去,他都不让,流霜只得更加小心地观察前面,心中警惕更高,唯恐伤了阿牧。常欢走在最后,一面暗暗替阿牧担心,一面心酸阿牧护的不是自己。常欢开始只是心酸,看着前方阿牧和流霜行走查探的默契时忍不住对流霜不满起来。流霜明明武艺高强,却不走在前面护着阿牧,明明对那公子倾心爱慕,却又和阿牧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