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近来的日子不太好过,母亲出手打掉了周姨娘成型的哥儿,贾母开始明面上挤压王夫人。作为王夫人贴心女儿,元春十分心焦,一面是母亲,一面是祖母,她难以抉择。不过最终还是母女连心,偏向了母亲。可是她能做的十分有限,不过是在王夫人下不来台时帮着两句好话,给王夫人通风报信而已。
再说,母亲说的对,只有一母同胞的才是亲兄弟,别人都是外人。看贾瑚和贾琏对迎春的态度就只一二了。
迎春是李姨娘拼死生出的女儿,大伯行事荒唐,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就是温厚的贾瑚也一向不待见迎春,只是面子情,对迎春还不如对待身边的珊瑚好。贾琏就更不用说了,不知从哪里听说张夫人是被李姨娘气得掉了胎才身体不好没了的,见迎春时眼里冒着火,恨不得揪起她打一顿出气。
贾母挤压王夫人有几招是百试不爽,一就是分王夫人手中的权利,这让王夫人肉痛。二是让王夫人立规矩,谁能说贾母错不成,媳妇立规矩天经地义,没人能挑出错。三就是赏小妾了,这不,就赏赐下一个千娇百媚的赵贞娘,虽然还没一下子抬为姨娘,可贾母名言享受姨娘待遇,月例2两银子不说,有了子嗣就立刻抬为姨娘。王夫人心里滴着血带回了赵贞娘。
“这是周姨娘,比你早进门,你叫声姐姐。日后多和周姨娘学学规矩,别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带进来。”王夫人挑拨的颇为粗糙,赵贞娘段数浅,差点中招,好在及时想起珊瑚的叮嘱,才挂上笑脸,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周姐姐。
王夫人见赵贞娘不上当,继续挑唆,“周姨娘,你日后也让着些赵姑娘,毕竟新进门,老爷贪鲜也是有的。”
周姨娘可没受过婚前培训,一听就恼了,酸道,“那是,我是人老珠黄了。”一句话是敌损一千,自损八百,王夫人脸红了红,气恼的打发二人下去。
两人一出门,王夫人就砸了一套茶具,心里才好受些,三个女人里她是年龄最大的,周姨娘这样一说不是在暗讽她人老簪花不自羞么?本想扶起一个不能再生孕的周姨娘打压赵贞娘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赖大没想到,赵贞娘脑容量还真小的可以,一进门,就和周姨娘开始博弈。周姨娘和贾政感情深厚些,又才没了个孩子,更得贾政怜惜。赵贞娘胜在更为年轻娇美,又迎合贾政喜好。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初时贾政还不觉得烦躁,时间一长就烦了,反而是王夫人得利。
王夫人乐的盘腿坐在炕上,心道姨娘果然都上不了台面。
赖大见赵贞娘不过月余就被打回了原形,不堪一击,只好加紧让珊瑚秘密培训了一个叫小雀的丫头,又过了几个月,让赵贞娘吃足了苦头,才将小雀安排到赵贞娘身边。
小雀一到赵贞娘身边,就不客气的指出了她犯得几大错误,逼得赵贞娘和周姨娘握手言和,并放弃一小块自己的利益,果然周姨娘欣喜的接受了。没过多久,二人就尝到了甜头,王夫人不敢再和以往一样打压二人了,而周姨娘也转过了弯,恨王夫人让自己没了孩子,秘密和赵姨娘谋划。
赖嬷嬷偶尔帮着楚兰带带楚轩,发现这孩子不似赖尚荣小时候好带,多动,说的话还常常听不懂,时不时就冒出一句怪腔怪调的话。比如叫她,有时喊她顾冉德妈,得,她从祖母变成妈了。有时又喊她拉个杭麦克,这下更好,连个妈也没有了。赖嬷嬷是适应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下来。
赖尚荣喜欢妹妹,学习之余就是逗妹妹,可惜别看妹妹才会说话,可比他精明许多,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有法子让来赖尚荣哭笑不得了。
赖老爹直说兄妹俩性格反了,大哥是天天不爱出门,埋头苦读。妹妹一天不出门就闹得人不得安宁,必须得抱出去去街上玩一玩才行。焦氏在一旁撇嘴,不满老俩口对个孙女都比对她儿子还好。心道嫂子教孩子没章程,一个姐儿养成这个性格,以后肯定嫁不出,更加不敢让儿子跟楚兰学习了。
赖二倒是更喜欢楚轩一些,一笑两个酒窝,动不动出其不意的亲他一下,然后拍手笑,当然,如果他在给楚轩一个漂亮的荷包或抱着她举高高,又会得一个香吻。整一个小人精,反而是自己的儿子见着他大气也不敢喘,无趣得紧。
这一年,赖二也没有对香皂制造退缩,反而是买了不少签死契的匠人,高薪让他们钻研,已经有所突破了,离打量出产只差一步了。
谈判现代社会又叫博弈,之间或许有不少和气生财案列,但更多的是刀光火影、你争我夺。生意真正谈成前往往剑拔弩张,楚兰之间并没有接触过谈判,她的优势只有她所掌握的语言以及上辈子从影视作品及书籍中吸收到的或许无用的知识。
庆幸的是约翰也知道自己居于客场,时间有限,定价给的比市面上的高出一些。
带着儿女,楚兰讷讷不安的离别的京师,赖嬷嬷和赖老爹也不放心孙子、孙女,借着回老家的由头也跟着楚兰一起出发。
自古天下财富出于东南,而金陵为其会。
下了船,又坐上早已安排好的车马,赖嬷嬷回忆起金陵的人事,楚兰洗耳恭听,赖嬷嬷老俩口仿佛找到了方向,抑或是思乡心切,说得十分起劲。
“金陵风景美,论秀美京师还真比不上。不过金陵人又称金陵大萝卜,人实在的很,不喜欢和人耍心眼子。”赖嬷嬷对金陵满口赞扬,赖尚荣听得两眼放光,恨不得立时就到金陵感受一番千古名城。
“南方的风景自然秀美。”楚兰赞同,谁知赖老爹睁开了半眯的眼,“南方?北方人说金陵是南方,南方人说金陵是北方。”
楚兰咋舌,“怪不得,南北文化交汇的地。”
赖老爹继续教导儿媳,“过去跟人谈别害怕,他们也就嘴上厉害,吵上三天三夜也打不起来,哪里像京师的人,一语不合大打出手。”
楚兰连忙称受教。
赖尚荣溜圆的眼睛,“可长见识了,这么能吵,娘过去和人谈事情不是说不过人家了。”
赖老爹得意的笑笑,“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就是这个理。你过去先别急着谈,我去找一众老亲友问问那地面上的事,知己知彼才好。”
楚兰慌忙谢过赖老爹,赖老爹抚须,暗道只要楚兰这个当娘的能恢复正常,不再让他的乖孙儿每日心焦的泪汪汪的就好。
赖家在金陵也有老宅,不过不像京师的那么体面,不过6间房子的一个独门小院,勉强够用。一到地,赖老爹就带着家人开始拜见老亲了,自然少不了显摆自己孙子的本事,让一众人称其为小秀才。赖尚荣红着小脸,“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中呢,快别这样叫了。”
金嬷嬷的打趣,“哎呦,过几年就是了,提前叫叫喜气喜气。”
赖嬷嬷笑得满脸开花,“荣哥儿害羞了,老姐姐快放过他吧!”
金嬷嬷白了一眼,从身后拉过一个小姑娘,鹅蛋脸,高鼻梁,落落大方的拜见了赖嬷嬷。
“你这老货竟然有这么标致大房的孙女。”赖嬷嬷啧啧称奇,金嬷嬷则是立刻回了回去,“许你有出色的孙子还不许我有出彩的孙女?小洁,带小哥哥玩去。”
赖嬷嬷听了抚掌大笑,“好你个促狭鬼,竟然是叫小洁。”
金嬷嬷脸一板,俯仰大笑,“没有小姐命还不许我孙女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