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将倒伏在马背上的骑手拉下来平放到地上,凪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黑纱下微弱的呼吸声,虽然听起来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但这也说明了这个幸运的家伙并没有像老车夫那样一命呜呼。
“嘿咻。”
凪本以为将这家伙拽下来要费一番力气,没想到整个过程却格外的轻松,对方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一团棉花,若不是因为他尚有呼吸的存在,凪甚至以为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偶了。
“这个是,盾章?”
一开始因为对方是趴伏在马背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但是当凪将这家伙正面向上放平在草地上之后,一眼就看出了那枚在领口将他身上黑斗篷紧紧相扣的纽扣其实是一个用艳丽的油彩精雕细琢的绘制出来贵族盾徽的小型盾章。盾章用大海的湛蓝色打底,其上绘制着一只将翅膀收紧黑金两色相间的狮鹫兽。如果是不识货的人可能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装饰品,但是,只有历史悠久的显贵家族才可能拥有自己的盾徽,而用代表着家族荣耀的盾徽制作的盾章装饰自己的领口的,一般就只有那些家族的核心成员才有这个资格。
是抢来的战利品吗?看到这枚盾章之后,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可能是他从哪个受害者身上夺来的战利品,然而这种盾章可是用来伪造贵族身份的好道具,只要拿到黑市上出售肯定能换来一大笔钱,马匪们之所以喜欢出来打秋风主要也是因为光靠放牧很难维持生计,怎么可能富裕到为了装逼而把这种东西戴在自己身上?这简直就像贫民窟中的扒手每天都穿着丝绸和皮草做的大衣行窃一样,纯粹是有病。
然而如果不是抢来的,那么另一种猜测就是,这枚徽章的主人就是这个将自己身体和面容完全隐藏起来的马匪嫌疑人,可这种猜测就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哪里会有豪门的贵族少爷没事一个人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危险之所出行的?即使有,那也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毕竟马匪们虽然凶残,但是如果对手是颇有实力的骑士或者魔法师的话,也是主动退避的。可是这个家伙,身体摸上去软塌塌的,一点也不像接受过骑士训练的样子,而其身上的魔力储存更是少的可怜,不要说能作为魔法师去施法,即使连普通人的平均水平恐怕都难以达到,除非他不仅是个贵族而且虔诚到放弃家产去修道院当苦行僧修炼圣术,否则就表面上看,此人完完全全的是连一个健壮的农妇都可以欺负的战五渣。
“唔。。。。。。”
就在凪揉着脑袋苦苦思考这个神秘骑手的真实身份时,似乎是因为换了个体位而使呼吸变得顺畅起来,黑纱下的他发出一声轻哼,手指小幅度的蜷缩着,看起来要醒过来了的样子。
“哎?你没事吧?”
凪伸手将盖在对方脸上的黑纱拂去,将脑袋关切地凑了过去观察对方的情况,然而当凪的视线落到对方之前一直被隐藏在黑纱之下的脸上时,她伸出去拉开黑纱的手瞬间便僵在了口中。
粉色的及腰卷发被散乱的藏在身后的斗篷里,白净的面庞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眼睛半眨不眨的,让人隐约的看到少女长长的睫毛下如琥珀般耀眼的茶褐色双瞳。虽然之前有过很多的猜想,但是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独自一人骑马在充满着危险的夕阳草原内部遛弯的作死战五渣居然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怪不得能如此轻松的将她从马上拽下来,因为仔细将两人的身体做了些比较,这家伙虽然比自己高了半头,但仍然是个看不出任何发育的可怜平板,如果不是将面纱掀开亲眼见到,谁都猜不出她居然是个女孩子。
“我,果然已经死了吗?”
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努力,终于将自己双眼完全睁开的粉发少女打量着凪,呜咽了半响,才憋出了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问话。
“哈?”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昏倒的,但是凪之前还是稍微的检查了一下这家伙的身体的,虽然给人很虚弱的感觉,但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这样健康的一个家伙一醒来就问自己是不是死了算是闹哪样啊?
“果然,我已经死了啊,你是来接我的天使吗?带我去天堂的天使吗?”
“你这家伙是疯了吗!赶紧放开咱啊魂淡!”
“不要离开我,不要在离开我了,你是天使所以你办得到对吧,能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对吧!”
“呜——你干什么!?才不要。。。。。。”
“不要?连天使也不要我了吗?即使死了我也不能被救赎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夺走我的一切还要在羞辱我吗?那么既然不能一起去天堂,就和我一起去地狱吧,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听出了凪话中的厌恶,上一刻还在拼命用肢体取悦凪的粉发少女双眼突然失去了全部的神采,她原本抚摸着凪脸颊的双手突然下移,然后毫无征兆的死死掐住了凪细嫩的脖颈。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天使小姐!”
高高仰起头,发出一声充满着绝望的哀嚎,她用自己的脑袋重重的和被掐住脖子拼命挣扎的凪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为毛。。。。。。”
这黑化的进度是不是快了些。。。。。。凪只感觉脑中一阵天昏地暗,留下一句不解的疑问,她苦笑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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