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求收藏,求养肥,求推荐
****
“一言难尽,请吧。”推开两扇竹门,梦白领她而入。今天的他,总有些不同,可什么地方不同,轻歌也说不上来。
踏入屋内,足下的地板也是竹篾铺成,柔韧有致,每行一步,便会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响,别有一番风趣。
轻歌贪婪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地方。这个迷一样的人,所住之处竟然如此简单清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不算宽阔的房间被竹制屏风相隔,一边是卧房,一边是书房。书房内,家具只有寥寥数件,一桌一几,一竹制摇椅,一藤编圈椅,皆带着古旧的淡绿色。为数不多的生活物品则全最简单的瓷白色——茶具、床幔、窗纱,都不带任何花色。
轻歌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这样淡雅的房间与他桃花妖一般的娇媚气质真是十分违和。
目光触及到竹屏的另一边,她的眼神不受控制的流连在那半遮半露的床幔之间。想象着这个如迷雾中走出的人,在那张竹榻上入睡时,会是怎样的模样。他越是高深莫测,越是能激起轻歌的好奇心——想要窥探他生活中最柔软脆弱的一面。
一阵风吹过,窗边的纱帐与床幔如婉约的舞娘闻风而起,窗外一阵竹叶摩挲的沙沙之声,隐约有清鲜的竹叶香气飘过。
“你倒是挺会享受。”不过寥寥数眼,轻歌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谁能想到在奢华的后*宫之中还有如此恬静自然的地方呢。
梦白已经自顾自的躺在窗边那把竹制摇椅上,一旁的小圆几上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懒懒的看着轻歌,开口道:“跪下。”
“……什么?你没开玩笑?”轻歌一脸黑线。
终于明白他和平时有何不同了。以前的梦白对她总是以公主相称,姿态恭谦,不是一副怯弱的小受模样,就是如蜘蛛精一般时时冲她吐丝,****。
而今天,他摒弃了那些故作的姿态,自然洒脱,倒是有几分她初见他时的风姿。这恐怕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吧。
好歹她还是堂堂的公主殿下,虽然他不是俗人,能力非凡,能办皇上都办不了的事,只是这一来就让她下跪,难道他有特殊癖好?
见轻歌不动,他也不急,眯了眼头懒懒的向后一靠,枕在软枕上就要睡过去,又补充道:“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一语中的——轻歌不走,便要来梦白处听凭差遣。
她一咬牙,双膝跪地,脚下的竹枝地板发出**的吱呀一声。
梦白听见响动,闭着眼,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也罢,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儿。”
轻歌瞪圆两眼:“什么徒弟?”脸上瞬间三条黑线,”你耍诈。”
梦白直起身子,白玉手摩挲着早已光滑如水的扶手,得意的说:“兵不厌诈。”
做梦白的徒弟?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啊,轻歌很愿意,也很好奇,梦白会教她什么呢。以敲诈勒索来逼迫她拜师……还真是幼稚啊。这和号称能帮她解除圣旨婚约的是同一人吗?这算是在卖萌吗?
可是当梦白全心投入师傅的角色就一点也不萌了。
这间清幽屋子里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就是书桌上半尺高的厚厚书垛。原来这不协调皆是因为她这个徒儿啊。
轻歌坐在书桌前,连脑袋也见不着了。
梦白只吐出两个字:“读吧。”
当轻歌看着满桌的书,连书名都认不全,开始抓狂时,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时辰后背书。”说罢,轻摇着摇椅,睡了过去。
轻歌淡淡的说:“梦白你开玩笑呢?”
“叫师傅。”梦白闭眼答道。
“……”
“别忘了咱们的交易,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否则你就去嫁给崔戴吧。”
呜呜,那个温柔可口的梦白上哪里去了,眼前这个是被恶魔附身了吗。明明是他在地穴中苦苦拦住了自己的啊。否则现在自己已经不知在哪逍遥快活了。看着他闭上眼还微翘的嘴角,他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反抗。
仔细想想,其实轻歌没有一点损失,里里外外都是梦白在为她忙碌。只是这对她好的方式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也罢。“师傅,可不可商量一下,这也太多了。”
“……”梦白已经闭眼睡去。
轻歌满脸黑线的翻着面前小山一样的书堆。大部分字她都能认识,也有一些生僻复杂的字可以通过上下文猜出意思。书的种类,真是百花齐放,有政论,历史,几何数学,兵法,诗词,算命,养生之道,甚至还有春!宫!图!翻到这本精致的手绘画册,轻歌的脸噌一下,如火烧一般,一口气提不上来。
虽然前世作为三十岁还未嫁出的剩女,她也不是没欣赏过*****。可这都是非常私密的行为。如今被陌生的男人堂而皇之的摆在书桌上,不久的将来或许还要传授她理论知识……即便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她也做不到啊。
迅速将那本书压在最底下,开始看比较容易熟悉的几何数学。
看了不过一刻钟,她便昏昏欲睡的趴在了桌上,眼前蚊蝇乱飞。
突然噗通一声,轻歌后脊被什么冰凉的小石狠狠击中,疼得她直抽冷气,仔细一看,一个白玉棋子滚落在脚旁。
梦白开口道:“背得如何了?”
“……师傅,这看还没看明白呢。”
“哦,看不明白吗?过来让为师教一教。”梦白笑得一脸无害,像一只偷到腥的狐狸,似乎很受用师傅这个身份。
“我……失忆了,好些字都不认识了。”轻歌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文化水平如何,想着从小生活得与世隔绝,母亲又去世得早,应该高不到哪去吧。
“真的是失忆了吗?”他静静的看着轻歌的眼睛,脸如玉雕面具一般,冰冷却看不出喜怒。一时安静。
轻歌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措手不及。刚刚不是还在笑闹吗?
“你要撒谎到什么时候?”他冷冷的说。
她信任了他,他却怀疑了她。原来这根本不是拜师学艺,而是……试探。她不知为什么心中隐隐作痛。这才是真实的梦白啊,冷酷,睿智,善于摆弄人的感情。那些温存、**和卖萌不过是他的障眼法。他就像一只毒蜘蛛,张好了美丽的网,只等待猎物自己一头扎进去。
“真正的轻歌,根本就不识字。”梦白冷漠的吐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