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张离殷和江晏联袂走进第一楼，大堂中的正在讨论文学的男女学子们，都看向这对戴着面具出现的男女。其中有人皱起眉头，对他们哗众取宠的行为表示不满。
“今天第一楼举办文会，不招待客人，你们还是去别家吧！”
每年的今天都是第一楼举办文会的日子，男子也知道对方一定也是知道这些，但是，对同为寻伯乐而来，却面罩面具不肯以真容示人的张离殷和江晏二人很是不满。
来参加文会的人多是准备了许久，一是对文会的尊重，二是为能一展所学，得到贵人赏识。而张离殷和江晏在他们看来藏头藏尾简直是丢文人学子的脸面，参加文会却连真容都不敢露，简直刷爆众人怒火。
“等你有本事成了第一楼的主子，再来跟我们说这话。”
察觉到身旁的人因为眼前这些人产生退意，张离殷面具下的眼一冷。
先前开口赶人的男子听到她这样说，又看到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一张脸胀的通红。
可是，还没有等他想到怎么讨回颜面，戴面具的女子已经绕过他，直接走向靠近酒楼大门右侧的柜台。
被无视的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难堪，自觉被羞辱了，男子也向柜台的方向走去。
他要和这对不懂礼数的男女，好好说说何为礼仪。然而，不待男子走近，就听到戴面具的女子开口问:“顾十九今日可在？”
然后男子就看到那个向来不卑不亢的大掌柜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唤了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守着柜台，恭敬地领着戴面具的男女向包间所在的楼梯走去。
在这期间男子是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拦下他们来理论的，但是，亲眼见到戴面具的男女能劳动那大掌柜亲自领路，送人去楼上的包间，男子就知道这对戴面具的男女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于是就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随第一楼的大掌柜离开。
等看不到人了，男子又想到先前他嘴快可能得罪了那个两人，若他们不计较还罢，若计较起来就怕会被暗地里报复。于是，趁着众人都看向二楼的功夫，没有人不注意他，男子趁机出了第一楼。
而另一边，第一楼的大掌柜领着张离殷和江晏两人停在菊字间的房门外，躬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我们进去吧。”
大掌柜离开后，张离殷揭开罩在面上的面具，推开雕花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江晏看到她的举动，也把自己脸上的面具除了，硬着头皮跟上张离殷的脚步。
江晏进门后，先他一步进屋的张离殷又把门给合上，才与江晏一起，绕过正对着房门的六扇苏绣的紫檀木屏风，走进屋内众人的视线中。
一绕过屏风就进入众人的视线中，张离殷也顺势扫了一圈，见屋内果然都是熟人。
除了要找的顾薇雨几个，张家的女儿们也赫然在列，然后，燕长鸣，五皇子江晟，四皇子江昱这三个前世今生和她与张宁音有纠葛的男人也都在场。
看到那三个男人，张离殷隐晦地瞥了张宁音一眼，如今新欢旧爱都在场，还夹着五皇子江晟这个被炮灰的爱慕者，不知道善良的大才女是觉得尴尬？
还是高兴这些爱慕者能齐聚一堂？
对此，张离殷不可谓不好奇。
“大姐姐，你不是病了？”
“我装的。”
见张宁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心表情，张离殷差点吐了。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不该在这种场合揭穿她装病的事实吧？
张宁音是真以她蠢的分不出什么是真心，还是有恃无恐的以为可以继续踩着她刷名声呢？
难道自己就这么像包子？
心中冷哼，张离殷伸出纤手拦住欲上前的江晏，慢悠悠地转身对其他张家女福了一福身。“我和阿晏虽然有约在先，只是却不该装病欺骗妹妹们，大姐姐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还望诸位妹妹原谅我一次。”
“张大小姐的作为真让人大开眼界。”
闻言，张离殷笑意盈盈地看向开口的男子，似没有听出男子话中对她的不屑一般，让等着张离殷发火的人都是一噎。
没有错漏那些人的反应，张离殷扯扯嘴角，话锋直指张宁音。“我自然是比不过二妹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说完张离殷还似笑非笑地看向人群中燕长鸣，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张宁音你既然想祸水东移，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一直以来都是她脾气太好，才让张宁音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着她上位，今天就要张宁音明白，她张离殷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以前张离殷一再容忍，就是为了能顺利的嫁人，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但是，张宁音一再的逼迫让她明白，如果继续忍耐下去，就算以后嫁进夫家，张宁音也不会轻易让她好好过日子。所以，张离殷不打算再容忍下去，被逼急了就把张家的那些破事都拿出来晒晒，倒时候她不好过，也要把张修霖和他宝贝的妻女儿子都先送进地狱去。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张离殷虽然不愿被前世仇恨缠心，向张宁音和燕长鸣报复，但是不代表她就得忍着张宁音踩着自己上位的心。
“大姐姐可是误会了，妹妹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担心大姐姐才会一时失言。”听到张离殷亲口承认比不上自己时，张宁音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又见张离殷似笑非笑地看向人群中，然后，张宁音看到人群中的燕长鸣，脸色一白，差点站不稳身子。
“大姐姐大人有大量，还望大姐姐原谅则个。”
不顾周围诧异的眼神，张宁音只把精力都放在张离殷身上，就怕她会说出让自己万劫不复的话来。
对张离殷会怎么回答她，张宁音更是心焦。
“妹妹这话大姐姐就听不懂了，好好的向我道什么歉呢！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张宁音听张离殷这样说，可是眼神仍然注视着燕长鸣，就知道张离殷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只是，张宁音没有想到一向不计较的张离殷，这次会咬着燕长鸣威胁她。
“是妹妹的错，还望大姐姐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为了让张离殷能放她一回，张宁音只能弯下腰向张离殷赔罪，并表示以后不会再犯。
也许是张宁音的态度让张离殷满意了，所以张宁音再次道歉之后，就听到。
“既然妹妹这样说就这样吧！虽然我根本不明白妹妹为什么道歉。”
听到张离殷说算了，张宁音还没有松下一口气，就听到走近的张离殷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妹妹有时间来给我添堵，还不如想办法遮遮你那满头的小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