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岳棠口中的“两个宝贝丫头”,正是韩橙舒和韩紫裳,此时,她们正驱车飞驰在通往郊外的公路上。
已经来到这里一年又两个月了,阿紫正如橙舒所想那般,适应得很好,并且顺利从美术学院毕业。如今的她早已接受了短袖T恤;喜欢披萨饼胜过汉堡包;最喜欢的内衣品牌是欧迪芬;电脑水平马马虎虎,但诸如PS之类的绘图软件倒也能用用;硬笔写字也还看得过去,至少可以熟练地签自己的名字;只有英文还是一窍不通,唯一学会的就是“卖糕的(MY GOD)”……虽然她偶尔仍会似一年前那般露出怯怯的笑容,不过那句“我以前在大唐”的口头语却再不会轻易冒出来,除非是和橙舒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至今,橙舒仍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只有面对橙舒,她才会完全放松。
在这期间,她们的学究老爸仅仅从国外打了几个越洋电话回来,问问女儿们吃得如何住得如何,并抱歉说这五年之内可能都没时间回家,即使春节也不例外,不过姐妹俩的春节倒并不寂寞,有一大堆亲戚等着她们应付呢。
阿紫清楚地记得,来到现代过的第一个春节前,橙舒在家给她恶补“亲属知识”——
“阿紫,咱爸是归国华侨,大多亲戚都在国外,华侨就是住在境外又回来的人——”
阿紫插嘴:“可是他现在又去了境外,不是又‘花俏’(华侨)了?”
橙舒被噎了一下,挥挥手:“那不一样!哎呀你别打岔,听我说——祖父母都去世了,老爸这边的亲戚可以暂时省略不计,主要是咱妈这边的你要记好了。咱妈罗兰是外公最小的女儿,外公家很有钱,他老人家是最大的商业集团董事长,就是特别特别大的商铺的大大大老板,明白吗?”
阿紫翻翻白眼,不置可否。
“外公的大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大舅父,罗英,在外公手下当差,不过主要打理英鸿百货的生意,他老婆叫琳达,我超级讨厌那个女人,眼睛里只认识钱!呃,跑题了……罗英有个儿子叫罗谨,今年27岁,在他爹手下当差,他——嗯,他的情况有点儿复杂,以后慢慢说。”
“外公的二儿子罗枫,是个喜欢吃喝玩乐、风流成性的家伙,不过我喜欢他,因为他很幽默,喜欢开玩笑,不像大舅那样总一本正经的,我通常都是直呼他名字,他也不介意,还鼓励我们在外面这样叫他,说免得别人猜到他的真实年龄,不会妨碍他勾女……呃,又跑题了……他太太是个贤妻良母,脾气好得没话说,老公在外面拈花惹草也能忍,记得我告诉过你哦,我们这里是一夫一妻制,相公不能纳妾的!但如果不再喜欢对方了,可以离婚,就是写休书,不过不是自己写了休书就可以,要到民政……”
阿紫:“姐姐你又跑题了!”
“嗯?呃,继续继续……罗枫有两个儿子,不过二儿子是他和一个美国女人生的,如今都在国外,老大做医生,老二喜欢摇滚,摇滚就是——这个太难解释了,先放一下,总之他家老二做了歌手,就是唱歌给别人听但是别人要付钱给他的人。”MY GOD,舌头都快打成结被自己吞下去了!橙舒停下来喘了口气,看旁边的阿紫一脸懵懂地听着,立刻又觉得很有成就感,喝了口水,继续说:“咱妈还有个姐姐,叫罗荃,是个精明的会计师,就是账房先生,在外公的买卖里管理账务,她有个儿子叫展翎飞,在国外读研究生,不过听说明年就该回来了。”
“好了,基本就这样,这些亲戚和我们平时来往虽然不是很频繁,但过年还是要走访一下的,还有外公每年过生日,都要招呼大家聚会。都明白了吗?”
“姐姐啊,”阿紫看看橙舒:“你能不能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写在纸上给我?”
橙舒惨呼一声瘫倒在沙发上,刚才白说了!就知道,只要阿紫用“姐姐啊”这三个字打头,多半就会让她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