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一天,可惜顾云丽只能半躺在床上无聊。
话说她们两个怎么一大早又来了,还为了她忙东忙西的,她无奈说:“其实我自己来就可以。”
“怎么可以让病人自己一个,况且我哥对不起你,作为妹妹理当要赔罪的。”邢双语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顾云丽接过茶水,喝完转而望向季君美问:“那你呢?”
“我当然不能让她近水楼台啊,而且我也很有爱心的。”季君美正义凛然地说。
要不要告诉她们自己是女的,可是……会不会被毒死或一刀劈了!
顾云丽哆嗦了一下,决定还是再等会好了。
“对了,我已经向文老夫人说了你的情况,暂时去不了了。”邢双语说。
“哦。”顾云丽心不在焉地点头。
这时,老夫人也推门而入,一进门便急问道:“还好吗?怎么会突然伤到脑袋?”
“老夫人勿担心,我感觉好多了。”总不能说他孙子粗鲁所为吧,况且她也不想提起他。
顾云丽闭口不提,可不代表直性子的季君美,她愤愤不平地说:“还不都是因为傲天哥,欺负顾云,不但脑震荡,而且连脚都肿了!”
见老夫人微微蹙眉,顾云丽忙解释道:“其实我自己也站不稳才会变成这样。”
“别为他解释了,这个孙子的脾气我最了解。你好好休息,我会说说他的。”老夫人温和一笑,寒酸几句便让香翠搀扶离开。
老夫人离开不远,邢傲天就上前问:“祖母,她还好吗?”
“担心不懂自己去看啊?”老夫人看了他一眼。
沉默,邢傲天没有回话。
老夫人无声地叹气摇头,“你啊,脾气也不收收,怎么说他都是双语的救命恩人,传出去不就恩将仇报了吗?”
他沉吟一阵,声音暗哑地说:“我知道了,祖母。”
“不,你不知道!”
邢傲天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了解你吗?是不是想说不用她还债让她走?”老夫人洞悉道。
他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老夫人又继续说:“人心,你以为外在的诱|惑就能弥补受伤的心吗?你就是太固执,将自尊心看得比所有一切都重。”
“一个人连自尊都不要还是人吗?”邢傲天不懂她的意思。
“不是说不要自尊,自尊固然重要。可是明知道错了,为了个人自尊而伤害别人,这妥当吗?”老夫人见他怔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后缓缓地走开。
祖母说得没错,他就是拉不下脸去道歉。
当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道歉,可看到顾云丽和文翰有说有笑的,心里又变得焦躁。
文翰今早听说顾云受伤,匆忙去了趟布庄,然后就匆忙赶来,跟着丫环来到顾云房内看见她无聊得很,便与她聊天解闷。
顾云丽看到他笑容顿时消去,冷哼一声侧过身。
邢傲天本意的道歉也被冷漠取代:“没死就好。”
顾云丽顿时火了,他不道歉就罢了,还出口这么恶毒。
“是,我大难不死,让你失望了。”她声音很生气。
邢双语和季君美坐到一旁,静眼旁观。
“傲天……”
文翰想做和事佬,可是被邢傲天直接打断:“没你事!”
顾云丽见他将怒气牵连到文大哥,气得坐起来说:“你怎么可以态度这么恶劣对文大哥,做错事的人是你。”
“你这是在管教我吗?”她为文翰鸣不平,邢傲天的眼神更加阴沉。
“只要你别牵连无辜的人,谁稀罕管你,爱干嘛就干嘛。”顾云丽忍住坐起来的晕厥感。
邢傲天怒火中烧,紧握拳头,脚步慢慢的逼近。
顾云丽见他沉着脸走过来,心一惊连忙躲到文翰身后,警惕道:“你又想干嘛?”
“我爱干嘛就干嘛!”邢傲天赌气地说。
在他手就要伸过来时,顾云丽脸都煞白,惊喊道:“不要!”
沐浴桶一次,昨晚一次,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半响都没动静,顾云丽缓缓地抬起头,见他手拿着冰袋凉在半空。
“冰敷。”说完放下转身就离开。
顾云丽隐约看见他转身离开时受伤的眼神,是因为自己吗?
不过这个结论马上被她否定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受伤,受伤的一直是自己好不好!
她警惕地研究着冰袋,随后说:“文大哥,这冰袋正常吗?”
文翰刚才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现在也很无语地看着她,拿起冰袋放到她肿了的脚踝说:“不正常,你以为会放了什么?”
顾云丽认真地想了想,看了一眼邢双语,邢双语立马明白他的眼神,解释道:“虽然他是我哥哥,但是我不会同流合污的。”
在顾云丽还甚为欣慰时,她挑眉又补充道:“如果是我,我一定直接将毒撒在药膏上。”
“……”
顾云丽额头冒着三条黑线,这是什么兄妹!
“这个好,最好是撒上会痒的。”季君美眼眸闪着兴奋地光芒。
顾云丽见她们两个聊得兴奋,干笑几声,感觉毛骨悚然。
这方面她们两个倒是志趣相同。
“还疼吗?”文翰关心道。
“不动就不疼。”坐起来就不舒服,顾云丽又躺回床上。
“还是躺着舒服。”
文翰笑了笑,继续为她冰敷。
季君美向他们瞥一眼,不解问:“文翰,你好像对顾云特别好!”
邢双语也定眼看着他们,顾云丽也认真回想,不觉也定眼看着他。
文翰手上动作一怔,很快恢复镇定笑着说:“我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不是吗?”
“不是。”季君美与邢双语异口同声地说。
“顾云是我好兄弟,对他好不应该吗?”文翰反问道。
有道理,顾云丽默默地点头。
“不是不应该,而是感觉上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季君美认真地沉思低喃。
顾云丽帮说道:“哪里奇怪?邢大少爷才奇怪好不好。”
毕竟是敬爱的哥哥,邢双语为他说话道:“其实我哥就是嘴硬,那冰敷不就代表他想道歉和好的吗。”
“道歉就好,和好就算了,我两根本没好过。”顾云丽不假思索地总结。
本来就理亏,邢双语也不再多说,“那好好,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刚刚与季君美聊到毒,她也有兴趣便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内就只剩下文翰与顾云丽两人,文翰也不想她与傲天闹得不愉快,便继续搭起桥梁,说:“听文大哥唠叨几句好吗?”
“嗯。”顾云丽诚恳地点头。
“傲天的为人我很清楚,如若不是在乎的人不会做多余的事,直接不理睬。”
顾云丽嘀咕道:“哪里是在乎,根本就是当我仇人,就因为我骂他全家白痴和三年前的行为。”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语气已经变得缓和,文翰知道她已经动摇,他也尽力了多说也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