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儿挟持着朱洵被逼退到死角,退无可退。
谷王看着她道“不要以为你能从这里逃出去,我的贴身护卫身手可非一般。”
萧风儿冷冷一笑道“那又什么好怕,我受一刀,世子就挨一刀,我受两刀世子也挨两刀,如果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让世子给我垫背。”
谷王神色如常,似乎丝毫不担心。
萧风儿向一边花圃后的游廊小心退去,几人都不敢妄动,怕萧风儿伤害朱洵不得不待势让开。
萧风儿牵制着朱洵跨进游廊,谷王冷声发令道“跟紧了,别让她跑了。”
几人才追紧步子,准备伺机而动。
朱洵小声似带着股戏谑道“插翅难逃说的会不会就是现在的情形?”
萧风儿冷眼瞧他,正要说什么,忽然背后似被插进什么利器又突然拔出,撕痛之感蔓延全身,萧风儿低声一吼,朱洵也一惊。
回过头去,一个美丽的女子双手握着一柄剑尖滴血的长剑,面色苍白,一双眸却格外冷静。
朱洵惊异道“乐人?”
乐人泪珠挂在眼睑上,这才丢掉了剑,跑进朱洵怀里,哭道“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朱洵有些无措,看着受伤的萧风儿,剑入不深,可是鲜血却一直外涌,几个护卫趁此时一齐向萧风儿攻去,六对一交起手来,萧风儿每每发力,血就流得更多,顾前不顾后,顾左难顾右,很是吃力。
朱洵推开怀中的乐人,拾起地上的血剑也闯进七人混战中,自然是帮着萧风儿的。
乐人面色不好,一双眸子落在萧风儿身上迟迟不移。
几个护卫都不敢与朱洵真动起手来,所以不过几招都接二连三被朱洵所伤借此败下阵来。
突然出现的吴落看到此情此景,眉头微皱目光落在一旁与一人周旋的萧风儿身上,身形一掠翻身跃现萧风儿背后,朝她腰后伤口打了一掌,萧风儿极痛猛力一刀插进正与她交手的护卫的脖子,向前几步手撑在在花圃石面上。
吴落以她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道“世子,停手吧。”
朱洵回头看他,震惊道“吴落?”
吴落正色道“属下是为了世子好,世子还是罢手吧。”他眼里用意深刻,向朱洵递了一个眼神,朱洵看向始终坐视旁观的谷王,放下了手中的剑。
谷王冷道“抓起来关了听候处置。”
几个带伤的护卫将萧风儿带下去了。
朱洵上前道“爹,先给风儿止血再说吧。”
谷王冷道“哼,你做过什么我都懒得提,你还敢和我提条件,跟我进来。”言罢进了书房。
吴落前来道“世子。”
朱洵看着他皱眉道“无论如何替风儿治伤。”不待吴落回答已快步跟进书房关上了门。
季府,季橙当晚的刀伤偏离心脏几分,却也是险中保命,这两日都在床上安养,在季家人眼里萧风儿这个女人可是祸害他们不少,余氏好不容易从丧父之痛走出得知父亲的死不是意外又陷入悲伤中难以走出。
季橙每日也不好过,想起萧风儿他就痛心不已,痛不在今时的分离,而在她的谎言,她的伪装和欺骗甚至是冷血残忍,想起外公的死他真的永远都不能原谅萧风儿,也无法原谅。
夕阳落山,萧风儿从梦中惊醒,被束缚的手脚因猛地用力才意识清醒过来,自己仍然是这密室里被绑在十字桩上的囚犯。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睡过去,萧风儿想到应是吴落让她喝下的药里放了些蒙汗药吧,伤口也包扎好了,神思一闲想起方才可怕的噩梦,好像一切都紧接着那晚,季橙拿着刀刺进自己的胸膛,很快鲜血不停的涌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襟,他恨着自己倒在了血泊当中。
虽然是不真实的可是又那么真实的戳着萧风儿的心,她闭上了眼忍泪不愿再去想,不愿让已经完败的自己再如此狼狈。
整整两日除了送三餐进来的丫鬟就没有别的人来过,就连朱洵都没有来瞧过她,不过萧风儿从饭菜就已经看出是朱洵特别交代的,有肉有菜很是丰富。
下人刚送来了饭菜,就听门外传来怒骂声道“都给我滚开!”紧接着门被一下踹开,和萧风儿猜想一样进来的是嘉欣,嘉欣一眼望向萧风儿气冲冲的走下台阶来,看着桌上的饭菜,气道“你脑子有病啊?这么好的饭菜拿来喂官府凶犯!”
丫头吓得缩着头道“是、是世子吩咐的。”
嘉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饭菜打翻在地,上前瞪着萧风儿道“日子不错,不过很快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杀人凶手。”终是笑的得意。
萧风儿一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道“你说什么?”
嘉欣含笑道“你不知道吗?今晨季夫人亲自去官府报官说你害死她的老夫余声严,听说还有很多街坊作证,如今你的画像已经贴满整个京城了,很快王爷就会把你交出去,等着人头落地吧。”
萧风儿低下眸神色渐渐失落,嘉欣以为她是怕死所以更为得意,这时朱洵的声音进来了,道“你怎么在这里?”
嘉欣回头看朱洵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人,不服道“那你呢?你最不该来这里,萧风儿是王爷的犯人。”
朱洵微皱着眉道“爹要见她。”说着对左右人道“放她下来,小心些。”
嘉欣想了想拍手叫好道“真的吗?太好了,王爷终于要处理她了。”
朱洵无奈对嘉欣身后的丫鬟道“你们两个怎么照顾夫人的,冷牢也是她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扶夫人回去。”
“是,世子。”
嘉欣这次倒没有和他闹,很乐意的听出他的安排,道“回去就回去。”说着摸摸肚子道“宝宝,我们回去吧,爹的心情不好。”说着,得意笑着出门去了。
对于嘉欣的任性朱洵向来都是视而不见或是忍让的只要不要太过分,毕竟与她从小长大,习惯了让她三分,只要不太过分。
萧风儿被捆了几天身子没有动过,刚松开绳子时差点跌下来,朱洵忙的上前扶住道“小心。”
萧风儿脱开他的搀扶,没有半点神采,淡道“走吧。”就好像已放弃反抗,任由摆布的娃娃。
朱洵怔了怔早就猜到会是季橙的原因,沉默着随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