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路过警察叔叔那里还顺便说了声自家丢了个不值钱的破铜瓶子,然后一路上跟邻里街坊们或道声好,或跟着骂几句昨晚的贼,溜溜达达去吃了豆浆油条。
油条两大根,一碗加了少许白糖的豆浆就是梁曦的早餐了。先品一口豆浆,满嘴香甜的豆香,再咬一口酥脆的油条,油条露出白色的丝瓜状内里,又然后将油条在豆浆里微泡一泡,油条的油腻被香甜的豆浆中和,渗透进一股豆香,别有一番风味。
早餐吃好,心情就好,这对梁曦来说就是真理。擦擦嘴,就继续溜达回院了。路上遇见邻居赵叔,梁曦赶紧上去打招呼:“赵叔,又去出摊啊?身体好点没啊?”
“早好了,多大点儿事,你婶非拦着我出摊。”赵叔开着辆小三轮,小三轮上放着几大包东西,里面都是赵叔的“宝贝”。赵叔儿女都争气,每年寄回来不少钱,赵叔退休以后不愁钱,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学人家去潘家园倒卖些小玩意儿,学费交了不老少,眼力却没涨几分,家里人怕赵叔憋出病来,也不心疼那点钱,干脆就让赵叔自个儿玩得开心就好。
这时赵婶从院里出来,一脸埋怨:“可别听你赵叔的,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爱惜身体,整天捣鼓些破烂……”又是一顿唠叨。
梁曦见状也就偷笑着脚底抹油了,只留那赵叔苦着脸听训。
在屋里能干什么呢,梁曦无聊地玩着电脑,寻思着中午吃什么,又听见院外一阵热闹声。出院一瞧,原来是几个歪果仁来“掏老宅子”了。
梁曦哭笑不得,别人不知道缘由,自己能不知道?也可见这群人是真拼,什么招都使出来了,可是他们就不觉得违和感太强了么?一群歪果仁来这种老房去“掏宅子”?梁曦靠在门框上看笑话。
果不其然,一群大爷大妈看一群歪果仁来收老物件,这还了得,洋鬼子竟敢觊觎我族历史人文艺术文化之结晶?!大爷大妈们可是天朝最不能惹的人了,没有丝毫顾忌地硬是把那几个歪果仁挤到街口去了,然后邻里们纷纷看热闹,边嗑瓜子儿边冷嘲热讽的。能来中国执行任务的能不懂中文?几个歪果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所措,嘴里的辩解声淹没在人民群众的吐沫星子里。
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城管,歪果仁们还以为来了救星,磕磕巴巴地求救,没成想几个城管一上来就问:“证件呢?居留证儿有没有?”还吊儿郎当地吐着烟圈,一副混混做派。
梁曦在一旁看着,眨巴眨巴眼,这几个城管……模样可陌生地紧呐,城管可没长得这么精神的,不用想,肯定是黄组派来的,真是有我大天朝的风格啊。显然那几个歪果仁也是知道这点的,但又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只能乖乖跟着城管们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梁曦都是在百无聊赖中度过的,“上面”没有给丝毫指示,每天就只能看着这片区闹得鸡飞狗跳,总有许多歪果仁们以各种各样的方法进来顺邻里们的物件儿,最终引起了所有大爷大妈们的愤怒,闲着没事的大爷大妈干脆组成了巡逻小队,看见眼生的就上前盘问,就差在街上插满“歪果仁与老鼠不得入内”的条幅了。
终于这天早上梁曦醒来,发觉自己不能这样无所事事地过下去了,吃过早饭就开始找事做,正巧儿遇见了邻居赵叔又去潘家园出摊,于是想去潘家园玩玩。想想自己好歹也在真实的唐朝里呆过一阵儿,好东西也见过不少,总得有几分眼力吧?去那里淘淘,没准儿能淘出点东西来。
想到这,梁曦从屋里翻出个背包,去银行取钱。站在取款机前,梁曦很是纠结,花多少钱呢?钱太少买不到东西,可是花太多钱好心疼,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取出了两万块塞进包里,信心满满地去了。
来到传说中的潘家园,梁曦很是惊讶了一番,果然好大规模啊,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心中更多的是兴奋,这就是那个小说中能捡很多漏的地方?!
梁曦心中跃跃欲试,开始一个摊一个摊地看起来。
这些古董首饰看起来挺像一回事儿,梁曦刚想伸手拿件瞧瞧,摊主吐沫星子飞溅着介绍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长孙皇后佩戴过的首饰,经历了多少艰辛险阻才得以保留下来云云,梁曦只能默默把伸出的手收回来,自己虽然就见过长孙皇后一面但也知道长孙皇后可看不上这种样式简陋的首饰。
接下来就是逛街时间,一开始梁曦还对摊上所谓的“古董”感兴趣,可后来她就发现了更好玩的,就是摊主们的口才都杠杠的!有故弄玄虚型,有大智若愚型,还有热情阳光型,多种类型的摊主讲出了多种类型的故事,将摊上每一个物件儿都赋予了“历史”,这种本事让梁曦非常敬仰,看向摊上东西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当然,最后摊主暗示梁曦可以低价卖给她是,梁曦还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故事挺好玩,就是东西不咋地。
在众多摊位中,梁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赵叔。赵叔正一本正经地跟在几个人后面听他们似模似样地点评手中的物件,看样子恨不得拿个本本记下来。梁曦也跟过去听,听了半天什么“包浆”什么乱七八糟听不懂的专业词汇,顿时就觉得没兴趣了。
“哟,小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