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井街那家铺你看着帮我处理了。”一个清冷有磁性的嗓音响起,瞬间让梁曦“耳朵一亮”,不过嗓音中透露的些许颓丧让梁曦更好奇了。
“萧大哥……”一个少年声音中带着不舍。
“过几天徐亮他们就回来了,我的那些东西交给你们了。”
“好!萧大哥你放心!”清亮的少年声音响起,充满斗志。“可是……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吧?”
“我心中有数,你们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毕竟,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
“你还没说你要去哪里呢,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少年忍不住问。
清冷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道:“三四年以后总会回来。”
那磁性声音简直听得梁曦入了魔。终于是忍不住,梁曦悄悄抬起脚,向花丛另一面看去,只见在清浅的月光下勾勒出一道瘦削的身影,简简单单一件白衬衫却显出了他的阔背,窄腰…和翘臀。啊啊啊梁曦你要死了!看人家翘臀干什么!
那道身影正面对的少年显然发现了从花丛后面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大喊:“什么人!”
那道身影的主人转过身迈着修长的双腿,和少年一齐走来。
随着他们渐渐走近,梁曦看清楚了那个清冷声音的主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眉毛浓密,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他个子很高,身材修长,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手腕处松松挽起,简单的衬衫硬是被穿出了名模风采,整个人透出一种淡漠又不羁的气质。
梁曦下意识想跑,脚下却挪不动步子,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跑什么?干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好意思,无意经过这里,打扰到你们了,刚刚听到你们要出租王井街的店铺是吗?我比较有兴趣,能跟我说一说吗?”没办法了,无论如何要显得自己光明正大才行,更何况自己是真的需要一家店铺,王井街的铺子可是出了名的寸土寸金,听他这意思价钱很好商量的样子。
三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男子叫萧益,少年叫胡宇晨。
萧益啊,梁曦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他,却发现他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不由老脸一红,这人真是的,笑得那样勾人,还是谈正事要紧。
“梁小姐你也知道,我是因为最近家里有事才把店铺急着租出去,那家店在王井街将近中心的位置,上下两层加起来有四百多平,一年就按三百万租金如何?”
“三百万啊……”梁曦想了想,这价钱可以说是相当优惠了,要是今天不是碰巧遇上,要是想租那里的店铺都找不到门路的。自己总共有不到一千万的资金还不够交四年租金的,不过三年倒是可以考虑,就是装修的钱可能紧了点,于是说:“那…我先交三年租金行不行?”
萧益点点头,又继续问:“不知道梁小姐想要经营什么?”
“我想卖些高档的手工艺品和传统服饰。”
萧益就是随口一问,并未在意,然后继续说:“如果梁小姐没有什么问题了,能否留个联系方式,明天让宇晨带你去看店铺然后签合同。”
梁曦留下联系方式,和他们约定好第二天上午九点在王井街见面后就离开了,自己还要找童玲去问问这人靠不靠谱。
留在原地的萧益和胡宇晨接着又继续刚才被梁曦打断的话说下去,两人谈论了一会儿萧益就先行离开了。留在原地的胡宇晨少年望着萧益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惆怅,自己果然还是给萧大哥他们拖后腿的,要是徐亮哥哥他们来了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说到底少年还是因为萧益不愿说出自己去处而伤心了呢。
梁曦好不容易找到刚应付完一大堆客人的童玲,她正端着一杯酒在角落里很是悠闲的样子。童玲听到梁曦遇见了萧益和胡宇晨两人,还想租萧益名下的店铺做“笑春风”的实体店,一口红酒差点没喷出来。
梁曦赶紧殷勤地递过去一张手帕:“手帕还没用过,先孝敬你了,快说快说,那个萧益怎么了?”
童玲用手帕抹抹嘴,然后打开手帕看到手帕上绣着精致的玉兰花,栩栩如生,细看之下仿佛有花香扑鼻,很顺手地收到自己怀里了。
“要说这个萧益啊,还真是挺惨的,军政世家出身,在四九城顶尖的,可惜在他小时候家里就发生了小三上位气死正室的事,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不这几年回来了进了军队里,有点什么功绩都让他那个后妈搅和了,你不会看上他了吧?可别被他好皮相迷住啊,他那后妈手段可高,要不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曦经童玲这么一说,因为萧益的好皮相产生的一丢丢旖旎瞬间消失,转而是对他满满的同情,可真是个苦逼孩子啊。
“你说他要出国?这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想也知道一定是被他那后妈整得受不了了吧?”童玲满脸都是听到最新八卦的兴奋。
梁曦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店铺的事,“那你说他手里的店铺能租么?”
“租呗,有便宜干嘛不占?他人都出国了,他那后妈不至于跟你过不去。明天我陪你去看店。而且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啊,找宋融就行,免费的傻劳力,不用白不用。”这说说的,一听就是亲姐。
“要是开业了当然得有你啊,我还指望你这地头蛇多给我拉点客呢。”至于麻烦宋融的事被梁曦有意无意略过,童玲大大咧咧习惯性压榨表弟了,可自己跟人家可没多少交情,还是不要老是麻烦别人的好。
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才散,梁曦最近习惯早睡了,冷不丁熬到这已经哈欠连天了,这回宋融没能有空送她们,据说是有事先走了,三人被童玲的另一个小表弟送了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小院,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真的好困啊,明天还要早点起呢……这是梁曦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已是夜深人静,这片城区已经退去白天的喧嚣,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露出不一般的静谧祥和,只偶尔传来夜风吹拂柳枝的悉悉索索之声。
宁静,就是用来打破的。突然,一道跌跌撞撞的人影翻墙进了梁曦的小院,无力地靠在墙上。
甩掉那些家伙可真不容易啊,自己今天喝了两杯酒真是大意了,靠在墙角的人影,或者说是身穿黑衣的宋融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不过,误打误撞跑到这片能有一个自己还算认识的人运气还真不错啊。宋融艰难地捂住肩膀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找到一个没人的屋,靠在墙角就昏了过去。
而此时,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梁曦的睡颜上,一丝丝口水挂着她嘴角,这货却毫无所觉,睡得四仰八叉被子已经踢跑了,只有一角堪堪遮住肚子。一阵微风吹来,让她莹白的肌肤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梁曦不舒服地皱皱眉,右手无意识地摸索到被子拉到自己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晨光熹微,梁曦被阵阵闹钟吵醒,迷茫地坐起身,揉揉眼,惶惶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过了一会儿眼神才逐渐清明,无奈地打了个哈欠,开始穿衣洗漱。
打开房门,伸个大大的懒腰,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呀,自己要去看铺子了!
进入到院子里似乎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吓!”
梁曦看到自己脚下的点点血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梁曦看到血迹不由联想到自己一开始接手这房子时在房子里发现疑似亡命之徒的遗留物品,难不成那人逃到这里来了?
梁曦回屋拿来自己老早放在房中防身的防狼棒,胆战心惊地顺着血迹走入那个存放绣品的屋子。
结果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人,那人身上的斑斑血迹吓了梁曦一跳,但她还是壮着胆子从那凌乱的黑发下辨认出了宋融的面孔。
宋融?!梁曦感觉他不会伤害自己,但同时心中又浮起浓浓的疑惑:宋融是怎么弄成这幅模样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先把他照顾好吧,可是他这样不好送去医院,想了想还是先通知童玲。
梁曦先打了童玲的电话让她赶紧过来,然后不管童玲还带着睡意的怒吼就丢下一句:“你表弟的小命可在我手上,过不过来随便你。”然后就潇洒地挂了电话。
这么一大坨男人自己怎么安置他呢?反正自己也拖不动他,梁曦干脆拿来一张厚厚的毯子让宋融躺在上面,然后拿来剪子、酒精、纱布等给他处理伤口。
酒精刺激的疼痛唤醒了宋融的意识,宋融失血有点多,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梁曦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不由柔声说道:“我通知了童玲,她一会儿就过来,你放心吧。”
宋融艰难地张着嘴,好不容易吐出了断断续续的话:“水……水……”
哦,原来是要喝水,梁曦赶紧端来一大杯水喂宋融喝下。
喝下水,宋融总管是能说话了,虚弱地笑了笑,说:“梁小姐,麻烦你了。”
梁曦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好奇心,道:“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熬夜码字饿得要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