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薰已脱掉了人皮面具,才显得那张脸,白得极为可怕。
千薰睁开眼睛,喘着气,夏之白冲了过来一把扶起她,正欲渡气于她,千薰摇摇头——“不必了,我的心痛病……等一下就过了,你渡气……给我也没用……”
夏之白不听,千薰突然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喘息渐渐平息了下来,疼痛也退去,她朝夏之白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
“看,没事了,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我不用报答逢春的师恩,但是也得承受这种病痛,这老天还是对我很‘公平’嘛。”
轻松的口气,却让夏之白一顿,眼内布满了痛楚,“薰儿,你何必呢?你……没忘记他,对吗?”
忘记?
怎么能忘记呢?
带着另一个女人来寻自己,或者真正的用意是游玩。
千薰凄然一笑,“没什么不可忘记的,像冷风凌,那么多年了,我现在见了他,只剩下恨,也没有其他感觉。不出一年,我也同样可以忘记凤苍伦。天下间,又不是只得他一个男人。”
夏之白叹息着,“可是你的表情,说明了……”
“不必对我说些安慰的话了,夏之白,我很好,我也不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所以我能放下的,你放心吧。”千薰笑着坐起来,心口微痛,想起那一抹火红和那一抹粉色在一起,甩了甩头,立刻清醒了很多。
“薰儿,为情所困,终会如此说自己,但是试问,又有几个能从这个圈里走出来的?”夏之白柔柔一笑,伸手拢拢千薰的青丝。
他,永远是风轻云淡的,永远是温柔如水的,在他的身边,仿佛能很安静,很温和。
千薰靠在他的怀里,伸手玩弄着他的华发。
雪白色的,那么圣洁,那么一尘不染,即使夏之白华了发,一眼看去,仍然感觉到他是最温柔最圣洁的那一个。
不被人间烟火所玷污,不被红尘俗世所蒙蔽,千薰握着那一缕华发,心里升起了一股难言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