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柔......”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惆怅与思念。
“醒了?”
直到这时,大叔才注意到自己身边有个人的存在,大叔低头应了一声,眼中是失望。
不是她。
“那么,告诉我,曼柔是谁?”沫星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好似无意识地提及。
“你怎么会知道她?!”大叔大惊。
“因为...”沫星顿了顿手中正在把玩的茶杯,继而又玩转起来,“我...见到她了。”
一身素白的衣服,洁白如雪,眼眸似浩瀚星辰,难怪大叔会对那人念念不忘。
“你...你见到她了!”大叔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猛地扑过去抓住沫星的肩膀,一脸难以置信。
沫星被抓的有些疼,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叔见状,讪笑着松了手。
“她身穿一身白衣似仙,清雅脱俗,白净胜雪,脸上挂着柔柔弱弱的笑容,像三月的春风一样。”沫星细细的打量着杯身的花纹,漫不经心地说道。
“曼柔,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最爱穿一身白......”大叔目光放远,陷入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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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大叔还不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壮年,有着凌云般的志向和宏伟抱负。
“我曾经不甘于碌碌无为的现实,我想要实现我的抱负,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在我最为狼狈的时候,我遇见了她......”
沫星默然,遇见了那个叫作曼柔的女子吧。
“遇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上遍布着伤痕,有些像是鞭痕,她虽然浑身伤痕累累,但她还是笑着为我鼓气打劲。”
闻之,沫星的瞳孔紧缩,鞭痕,这种刑法好像在哪里接触过。沫星低头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着与之相关的记忆。
大叔没有理会沫星的异样,继续说道:“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她陪着我一起走过,她让我学会了每天笑着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就这样,我们一边扶持着对方一边鼓气,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大叔仿佛陷入了一种名为回忆的情绪中,在遥远的记忆深处,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看着她的背影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一刻,只有他和她的时光是那么美好却又那么触不可及。
“之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了一起,不久我们就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长得随她妈妈,眼睛大大的像黑珍珠一样,皮肤白嫩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大叔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好像当初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就在自己的面前,笑眯眯地伸出双手要他抱。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群人,把我的妻子带走了......”
那是大叔印象最深刻的记忆,那群人不分青红皂白,闯进他家,为首的一身穿红裙的女子身后是一干身穿着同样红色的制服的男子。那红衣女子一脸愤怒的拽着他妻子的衣领,脸因为愤怒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的说要他的妻子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他没有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但看到自己的妻子将要被那红衣女子带走,也顾不得拦在自己面前武力值不明的一干人,冲过去想要将妻子拉回来。
可是那女人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样,像看蚂蚁一样的眼神,指尖一弹,一股火球就这样凭空冒出直朝他飞来。他被那不符合实际的火球弄蒙了,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火球朝他袭来,恍惚间,觉得周边一切都放慢了下来,他看见火球慢慢的在空中前行,他听见妻子焦急的呼声和女儿的哭声,可是他就是动不了。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一个散发着白光的六芒星法阵替他挡住了那会要他命的攻势,那是他的妻子。
大叔有些茫然,眼前站的这个人明明是最熟悉的,可是在那一瞬间仿佛又有些陌生,他的妻子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银白色法杖被她紧握在手中,一身白色的长裙包裹住了她曼妙的身姿,没有多余的装饰,却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尤其是眼前那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六芒星法阵。
那红衣女子似乎有些吃惊,转而加大了攻势,连续不断的火球朝他们攻来,看着妻子渐渐发白的脸色,他知道,那六芒星法阵并不能支撑多久。
“你相信我吗?”他的妻子依旧是微笑着,如同三月清风一样温和的话语。大叔知道此刻他有很多疑问很多不解,但他亦知道眼前那个是和她执手走过多年的妻子,所以在那一刻,他没有犹豫的点了头。
曼柔好像舒了一口气一样,语气却又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带着我们的女儿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没有办法,惊慌失措地安慰着怀中还在啼哭不已的女儿,看着仍然和那不请自来的一堆人对峙着,心中的话脱口而出:“那你呢?!”
曼柔没有说话,只是挥手将一柄银色的钥匙和一点红光扔给了他,那红光从他俩女儿的额中心进入,而那散发着银色的钥匙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快走啊!”曼柔几近歇斯底里地喊道。
手中那银色的钥匙突然大放异彩,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仿佛听到了他的妻子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我要为我自己的罪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