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瑜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走进里间屋,坐到早就弄好的绣架跟前,拿过针线开始绣花。
宣宸脱掉大氅,站在炭火盆跟前烤火,火盆上有个铁罩子,挡住了噼啪四溅的火星子。
宋佳音端过一个细白瓷的小碗,碗里是用冰糖水煮的橘子瓣,散发着甜香的气息,递给他道:“世子尝尝!”
“呦,还是热乎的!”宣宸有些惊讶地说。
宋佳音抿唇笑道:“我瞧着二夫人屋子里有套茶具,底下可以放蜡烛,用蜡烛火温着茶水,茶水就不会凉了,便让看西角门的吴婆子帮我也去买了一套,平常温着水,小姐就不用喝凉水了。今天试了试,这汤盅子放在上边也刚好。”
“聪明!”宣宸夸赞道,随后端着小碗来到文瑾瑜的身边,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用调羹舀了一颗橘子瓣,送到文瑾瑜的唇边。“来,张嘴!”
文瑾瑜扭过脸去,赌气地说:“不吃!别打扰我干活!你家财万贯的,我还得贴补家用呢!”
“我家家财万贯那也不是我的钱!”宣宸郁卒道。“我娘说了,让我白手起家,十八岁之前挣不到十万两白银,多少家财都不留给我!而且,我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月钱!”
他特地隐瞒了一个让他无法说出口的隐情,她娘不光说过要剥夺她的财产继承权,还说过,若是十八岁之前挣不到十万两白银,就给他包办婚姻!
“净瞎说!”文瑾瑜才不信他的话。“你堂堂昌平郡王府的世子,怎么可能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月钱,估计这话说出去,一个相信的人都不会有。”
像是文府的那位三少爷,就因为是儿子,一个月就能拿一百两的月钱。
“是真的!”宣宸一口一口地吃着糖水蜜橘,开口道。“我娘那个人跟别的当娘的不一样,总说什么‘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
文瑾瑜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宣宸可是昌平郡王府的千顷地一棵苗,就这么一个独生子,怎么可能一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月钱,这个标准简直和她是一样的。
她不禁说道:“你说的要是真的,干什么不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挣钱?天天往这里跑什么?上我这来又挣不来钱!”
宣宸笑吟吟地说:“你不是也缺钱吗?咱俩合伙做生意吧!”
文瑾瑜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宣宸,你到底知不知道,咱们两家是仇人,永远也不可能合作的!”
这家伙年纪还小,肯定还看不透这些,她不介意给他普及一下朝廷上的那些事。
“不会啊!”宣宸一脸认真的表情,回望着她。“这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你家和我家利益一致了,就不会再是仇人了!”
“不可能!”文瑾瑜斩钉截铁地说。“宣家和文家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宣宸莞尔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那咱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