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宣宸笑道。“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鲁世杰呵呵一笑,“那我过几天去找你玩!咱们打台球去,我前几日才输了二十两银子,你得帮我赢回来!”
宣宸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臭小子,你还学会赌钱了!”
鲁世杰笑的有点小猥琐,“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在鲁国公府吃了午饭,宣宸和沈蔚蓝略歇了歇就告辞了,他们两个约了二皇子和文潇讨赔偿金呢,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钱。
却说昨天晚上,二皇子和文潇各自回到自己的寝房后,忙不迭地爬起来,吩咐人给他们打水漱口洗澡,两个人全都是拿着牙刷子用力刷牙,几乎把牙花子刷出血来才罢休。
又喝了好多水催吐,最后泡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这才作罢。
不过昨天晚上吃了那不该吃的东西,两个人早晨起来以后都没什么胃口,天一亮,文潇就进了宫,找到二皇子,合计赎金的事。
二皇子每年能有一万两千两的俸禄银子,但是他每个月却只有一百两的零用钱,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
不光他吃力,二皇子也很吃力,这件事情又不能泄露出去,二人只能凑了凑身边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发现不管怎么凑,两个人也最多也只能凑三、四万两银子,不禁有些发愁。
文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悄声对二皇子道:“二皇子,咱们不能平白的吃了这个亏,不如咱们将计就计……”
二皇子的眸子一寒,“但是,咱们已经有了把柄落在宣宸的手里了……”
“所以,咱们不能给他机会让他说出来!”文潇神情凛冽地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二皇子缓缓地闭上眼睛,“也罢,他不仁,我不义,早晚他也是个死,晚死总好过早死!”
文潇见自己说动了二皇子对宣宸下杀手,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心中暗道,昌平郡王府的人一向狂妄自大,那么,他倒要瞧瞧,昌平郡王府若是失去唯一的继承人,会怎样。
宣宸和沈蔚蓝坐在马车中轻声交谈,沈蔚蓝开口道:“你觉得,他们会老老实实地来交赔偿金吗?”
宣宸冷笑道:“他们若是老老实实地来交赔偿金,那就不是他们了,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那如果他们真的出幺蛾子了,咱们怎么办?”沈蔚蓝担忧地问,她不是很了解二皇子,但是她绝对了解文潇,那就是个变态,而且是个很聪明的变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有相公我给你撑腰呢!”宣宸没脸没气地说。
“胡说!你是谁相公?”沈蔚蓝瞪着眼睛拍了他一巴掌,这个混蛋,没事就口无遮拦地胡说。
宣宸挨打挨得很欢乐,嘿嘿地讪笑起来,“媳妇,等咱们拿到银子,我带你去买东西,你想买什么我都买给你。”
沈蔚蓝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还欠你娘十万两赎身银子了吗?真拿到银子就拿去还债吧!”
她是真没见过当娘的管儿子要赎身银子的,如果当娘的都这样的话,那发财也太容易了!
宣宸笑嘻嘻地望着她,“媳妇,你的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你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沈蔚蓝看着宣宸那张写满骚包神情的俊脸,冷哼着说。“我就是比较喜欢看你娘被打脸的样子,而且我还会持续不断地去打她的脸!”
宣宸忍不住摇头叹息,“你真是太不了解我娘了,如果你以为用银子能打她的脸就错了,我娘一向是认钱不认人的!你要是真想打她的脸,就得让她拿钱出来!”
“哼!”沈蔚蓝也很奇怪,自己并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怎么就是和未来婆婆相处不好?
那么,她只能理解为,她和未来婆婆真的犯相!
马车慢吞吞地来到“宝香斋”的门前,二人下了马车,看到门口停着另一辆华贵的马车,还有几匹骏马,二人不约而同地勾了勾嘴角,二皇子和文潇来得还挺早。
经过两天的清理,门前已经干净了不少。
铺子的窗户全都是敞开的,通着风,屋子里有浓浓的檀香气息散出来,倒是闻不到臭气了。
因为今天二皇子和丞相的侄子来了,听说是找宣宸和沈蔚蓝的,方浩然特地等在了门口,等两位东家出现。
此时,隔着窗子看见他们从车上下来,慌忙跑了出来,“吃了晌午饭就来了,一直在天字一号包间里等着二位呢,也不叫茶点,只丢了一块碎银子打赏……”
方浩然小声把二皇子和文潇的事报给二人。
“嗯,我知道了!”宣宸应了一声,随后大步走了进去,和沈蔚蓝一起上了楼,来到天字一号包间。
天字一号包间便是方浩然给两位东家留的那一间,平常都是文春在用。
进了包间的门,果然看见二皇子和文潇坐在里边,地上是两个大木头箱子。
宣宸的眉头微微一挑,两个大木头箱子,可是装不进十万两银子的,不过他却不动声色地笑起来,“二皇子和文三少爷果然是重诺守信之人,这么快就筹集了这么多银子。”
二皇子坐在那里动也没动,把交涉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文潇。
文潇板着一阵阴沉的脸孔开口道:“宣宸,钱都在这了,你点点吧!”
宣宸便冲栾英使了个眼色,栾英过去将那两口大箱子打开,就见一口箱子里装的是金银珠宝,另一口箱子里装的是金银锭子。
他的眉梢高高地扬了起来,从里边拿出一串拇指肚大小的珠链,眯着眼睛打量道:“这串南珠是好东西,怎么也值个三千两银子。”
文潇冷声道:“这是我和二皇子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只比十万两多,不会比十万两少!”
这是他找了不少人,才凑出来的,好在那些世家公子和千金小姐们手里都有些东西,一个人拿一件,也价值不菲。
宣宸笑着说:“不管够不够,我看到了二皇子和文三少爷的诚意,你们找人在我这铺子里泼粪的事,就此揭过去,二位慢走,不送!”
此时,隔壁的包间里有人正在喝茶,听到“泼粪”二字,此人眉头一拧,喝茶的动作顿时就顿住了。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泼粪?他刚刚听到的是这两个字吧?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帅气的中年男子冲他呲牙一笑,没说话。
他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突然间就没了胃口。
二皇子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带着文潇和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下了楼。
宣宸兴奋地说:“媳妇,数钱,咱们算算,二皇子一共赔了多少钱?”
沈蔚蓝抿着嘴唇笑了笑,这么些金银首饰,也该估个价才是。
二人让栾英和杜希华去数那箱子金银,他们两个则将那些金银首饰拿了出来,打算一一估价。
沈蔚蓝在皇家女院的时候,学过辨认首饰上的宝石和玉石的价值,而宣宸更是家学渊源,精通此道。
二人吩咐方浩然拿了纸笔记账,就在这时,就听铺子外一阵马挂銮铃,只听文潇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
“就是这儿,夜入皇宫盗取二皇子财宝之人就在这里,快,用火箭,把这铺子给我点了,绝对不能让这些江洋大盗逃之夭夭!”
沈蔚蓝闻言马上丢掉手上的一支五尾凤钗,快步走到窗边,探头往下一看,就见外边的街道上黑压压的,全是御林军,不少弓箭手手持绑了硝石的弓箭,正在往箭头上点火。
她的眸子一眯,就想跳下去拼命,二皇子和文潇果然是奸诈小人,竟然想要他们的命!
宣宸从身后拽住她,冲她使了个眼色,随后大声嚷道:“二皇子,文潇,你们欺人太甚,我不过是开个铺子,挣几个零花钱,你们都容不下,几次三番给我捣乱,前天才给我铺子里泼了粪,今天又陷害我偷东西,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
二皇子冷笑道:“本皇子就是王法,来人啊,给我射!射死这个混账王八羔子!”
“朕看你才是混账王八羔子!”他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怒吼响了起来。
二皇子本能地还嘴道:“什么人?竟敢辱骂本皇子?”
话音刚落,他已经看清楚了骂他的到底是什么人了,就在宣宸隔壁的那个窗户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也是他的父皇。
他的脸顿时就吓白了,半点血色都没有,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文潇也吓得够呛,慌慌张张地给皇上跪下,“参见皇上!”
满街的御林军也不敢怠慢,齐齐地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宣宸冲沈蔚蓝挤了挤眼睛,扯了她一同来到隔壁的包间里,包间里的人不多,床边站了四个中年男子,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宣羽,一个面白如玉,长得和冷傲行有三分相像,气质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紫脸膛,一身正气的汉子。
除了他们几个,便是明明站在角落,却让人注意不到的几名侍卫。
宣宸装出一副讶异的表情,“咦?皇上,您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