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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生病

宫宴过后,日子又淅淅沥沥的过了一月。已经进了七月的天,外头仿佛有火烤着大地。戚照平日里就窝在明熹阁逗着两个孩子玩,若非固定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她轻易不出门。

在这当口,皇上晋了宋贵人为宋小媛。宋小媛自进宫侍寝起恩宠不断,虽非盛宠,却也比其他人多些。一时间倒叫别人眼红。

戚照差人送了礼物过去,自己倒是难得享受了一段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平时便看着两个孩子在身边玩,吃着新上供的西瓜,听着浅心说说宫里发生的事情。

什么戚嫔今日去找皇上皇上没见啊,什么姝美人今日在花园遇到宋小媛两人不欢而散啊。

那日恰逢去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她便带了两个皇子过去。刚到门口,便听到里边一阵阵欢声笑语,她就知晓,是以晴长公主来了。

她走到里边,向太后和以晴长公主请了安,又免了安小仪和宋小媛的礼,方才坐下。安小仪正在服侍太后用养生汤药。她事事亲力亲为,难怪太后多喜欢她一些。

宋小媛却是去逗两个孩子了。她一贯喜欢孩子,平时不得传召的时候就经常会过来明熹阁看看两个小家伙。

戚照喝了口福怜姑姑递上来的茶,才朝以晴长公主笑道:“以卉和以然长公主呢?”

以晴看了眼太后,方才道:“以卉姐姐畏热,早早儿的来请了安便回去了,以然刚才跟孤一起来的,现下有些乏了,正在母后偏殿睡着呢。”

戚照点点头,不再说话。她蛮喜欢以晴的性子,直爽不做作,跟她在一块总不会冷场。况且十四岁的年纪,总叫她想起以前。当年,她也是十四岁入羡王府当庶妃的。

太后拍了拍安小仪正在为她捏肩的手,道:“你也去坐坐吧。”

安小仪应声坐下。太后瞧着以晴,端详了一会儿,道:“以然倒也罢了,她还太小。倒是你和以卉,再过两年也该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以晴那般玲珑的人听得此话也不自觉的红了脸,仿佛能沁出血来。她拿帕子挡住了脸,不肯说话。

偏生宋小媛看热闹不嫌事大,柔声道:“长公主别害羞,太后说得对,此事该慎重些。”

太后本也就是这么一提。皇家的女儿兴晚嫁,多留个两年,留到十六七岁不成问题。只是这人选倒是现在便要开始物色了,两个女儿年纪相当,倒真是个难题。太后正想着,突然朝戚照道:“哀家听说,老七好似很喜欢你的表姐,沈家的女儿?”

戚照一时摸不透太后的心思,只得起身屈膝道:“是,嫔妾也只是听说而已。”

太后好似满意的点点头,转了转手上的佛珠,道:“情投意合自是好的,只是沈家家世并非很好,给老七做个庶妃倒也凑合。”

戚照心下一惊,面上勉强一笑,道:“大抵还是要问过七王爷的意思……”

太后似是不耐的摆了摆手:“本还想见一见沈家姑娘的,但若只是个庶妃,那便连让哀家见的资格都没有。罢了,哀家乏了,除了以晴和安小仪,你们都退下吧。”

戚照一时间有些惶恐不安,与宋小媛对视了一眼,带着两个孩子相继退下了。

出了太后那里,宋小媛安慰道:“婕妤别多心,太后也没什么旁的意思,只是问问罢了。”

戚照感念于她的安慰,也猜不透太后的意思,只得拍了拍她的手:“但愿如此吧。”

宋小媛福了福身,温和道:“嫔妾还有些事,先行告退。待改日再去叨扰婕妤。”

“小媛请自便。”

戚照站在原地看着宋小媛离去,方才后知后觉道:“她这去的方向是在水一方?”

浅安扶着戚照,低声道:“是,皇上今晚召了宋小媛用晚膳,估摸晚上也是宋小媛侍寝了。”

戚照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往明熹阁走去:“宋小媛也算是温和恬静了,若刚才换了姝美人,怕是得要全天下都知道皇上叫了她用晚膳。”

浅心听着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被戚照瞪了一眼,又连忙压了下去。

然而祸不单行,当天夜里,四皇子突然发起高烧,连着三天,总是时好时坏,病情反复不定。戚照担心不已,换了好几个太医依然不见明显成效。

又是三日过去,终于连太后都惊动了,皇上亦经常来看,但迟迟不见好转。皇帝心里着急,但见戚照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顾四皇子,心中又是感动不忍,想叫她去休息,话还没说出口,戚照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

“许太医,怎么样?”皇上的声音中止不住的疲惫,他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以缓解头痛。

“回皇上,宓婕妤只是疲劳过度,又几日不曾好好安眠,连带着也不怎么进食,所以才一时间内忧外患,晕了过去。待服下这幅药,不出两个时辰,便可醒来。”许太医道。

许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却擅长的并非小儿科,所以在照顾四皇子上并没有太大用武之地。现在正在照顾四皇子的是孟太医和孙太医。为着皇后那边发生意外,还有一位小儿科和妇科的权威石太医留在了麟华城。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许太医下去开方子,一面吩咐了浅安浅心好生照料,自己则是出去应付姝美人等人了。

姝美人自从听到四皇子,戚照接连病倒便想展示自己,戚嫔亦存了这样的心思,两人忙不迭的过来,无奈皇上不见他们。

两人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现下皇上可算是过来,却叫江渊一句话把他们打发了,这如何能甘心。

最终还是皇上好生安抚了一番,美言之怕他们累着,又承诺之后便去看他们,这才把他们劝了回去。

却不知,宋小媛已经在戚照倒下后接替了戚照的位子,四皇子却依然不省人事,迟迟不见好。

景昭仪已经递了好几次折子进来说想来亲自照料,都被皇帝驳了回去,只道四皇子无事,让她稍安勿躁。

但这样的话如何瞒得住。戚照醒来后亦觉得这样不是个事,还是宋小媛提醒,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向皇上请旨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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