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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同意?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夜幕沉沉,但也只有沉沉夜色下才生与死的戏码发生,没有后悔的余地。
指尖一簇火光中是袅袅的香烟呛鼻的气味,至从他消失了以后,她便学会了抽烟,喝酒,同那些曾经厌恶到极致的人打交道。毕竟她要守护住他用心血创下的天下。
“不要紧。”早早盖过狭长右眼的刘海折射出逼人的意味,她漠然地撩过斜发,淡淡道,“只要能寻到他。”
说到底,她只是那些主管眼底小小的一枚棋子,一个不过是靠美色夺人的佣兵。在他的保护下她连一个区区一等佣兵都不是。他说佣兵的等级越高,杀的人越多,被杀的风险也越大,所以他让她屈尊三等。然而现在,她却跳跃在特等佣兵才应该行动的任务中。
指尖用力一折,火光渐渐泯灭,黑暗中朦胧的只有窗缝中那一角的血月的轮廓。
“他消失的时候也有这血月。”
唇角牵起几分苦笑,眸底却是滔天的愤意,浓烈的,浓烈的,翻卷着,烧滚着。
“我是生生看着他消失,一点一点,消失了气息。”她狠狠一咬牙,“,明明前一秒他还在冲着我笑!他……”
“什么?”一旁摆弄着石子的老人满含笑意地抬起眼,尽是笑意。
“你管这些干什么!好了没有!”
平复不了心情,她扭过头。这个老人是知道的他说了什么的,因为当时老人也在,就在这断桓残壁中摆弄这几个细小的石子,念念有词。所以她才会禁锢了他,等到今日的血月,以同样的方式到老人口中的异界找他。
三年了,整整三年,她终于等到了。
“我可以到你说的那个世界对吧?见到他?”
她走到老人的对面蹲下,随意地踢了旁边的小石子。
“别乱来!”老人怒斥,“你叫什么?”
“沈青华。问这个干什么?”
老人听到名字,先是一怔,在若无其事的整理好被踢乱的石头,“不知道怎么送你去啊。我要找一个和你同名的人而且和你的命符相似的放进去。”
青华若有所悟,盯着那石子出了神。
老人开始不与她搭话了,也不去翻来覆去地折磨石子了,估计是准备工作完成。他现在只是跪坐在石子前,嘴里喃喃着念着奇怪的话语,紧闭着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稀疏的眉毛紧蹙,打了一个小小的结。
青华感觉到了无聊,撑着头,静下心来才听到破屋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狂风怒吼着,月儿一弯血色渐深,淡淡的渲染在墨色中交融。熟悉的场景,刺激地太阳穴生疼,一晃便倒在了枯败的残叶上。
兹兹地。
黑白的片段在分割,细密的红线中一双双充斥着血丝的眼无声的呐喊。
一个纯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冷厉,长袍一袭沾上了满地的血泽。
似乎是要转过身来,寒风带过几缕青丝。
那人还未转过头,梦醒了。
脸色青白一片,青华莫名地庆幸,这个过了三年的梦,一直没有看到正脸。
但如今有所不同的是。
她对面前的场景很是陌生。
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