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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同

秦渊刚想道歉,却见杨可非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秀目微嗔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走。”

秦渊也不敢问什么,讷讷地跟上去。

杨可非等他两步,大大方方挽住他的左臂。秦渊大感受宠若惊,却也生生受了,暗自欣喜。杨可非抬起他的左手,道:“今天怎么样?”

秦渊傻了,他根本不知道杨可非在问什么,只是“嗯”、“啊”……一句话也说不全。

杨可非叹了口气,若有所失道:“看你的样子,就是没有反应了。不过也好,没反应也好。”

秦渊看着被杨可非平平举起的左手,心中再次开始江河倒卷:怎么跟记忆中的经历完全不一样!

记忆中:这个时间点上,杨可非跟秦渊绝没有这么亲密!

记忆中:秦渊从来不戴戒指。

现在:左手食指上这个黝黑的、磁石质感的、圆润的戒指,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的舒适度也太好了吧!秦渊从床上醒来直到现在已经大半个小时了,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手指上还戴着戒指!

只见这戒指没有戒面,整体偏细窄,平滑圆润,没有任何雕饰。箍在手指上,完全没有挤压感。拿手去脱,却又根本脱不下来。就好像自己的手指生来就是这样,打从娘胎里就已经长出了一个戒指般。

秦渊心中惊异万分,却又不敢开口询问,生怕被她发现不妥。只能在心里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如果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一定存放在大脑某处……一定要记起来……

秦渊心里焦躁万分,猛不丁砰的一下,脸上被什么东西砸到,火辣辣的疼。

秦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可非已经一把抓起还在旁边无力弹跳的篮球,大力摔了过去,骂道:“兔崽子们!姐姐半个月不发火,你们就不记得姐姐是谁了吧。”。

秦渊顺着杨可非大骂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莫玉朝。秦渊高中三年,就被这伙人欺负了三年。隔三差五的殴打、侮辱、施虐,秦渊从来没有跟杨可非说过。而莫玉朝的人手也做的很干净,从不留下可供查验的瘀伤等证据。所以这件事除了当事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莫玉朝跟杨可非同学九年,现在已经是第十年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坚韧不拔的二世祖。他认识杨可非多久,就追了她多久。然而杨可非从不瞧他一眼。却不想横空出现一个一无是处的秦渊,俘获女神芳心。莫玉朝的恨意可想而知。

以前莫玉朝带人欺负秦渊,都是暗地里的行为。不敢被杨可非知道,莫玉朝也怕杨可非的脾气与手段。然而重新开始,他们居然一改当年,当着杨可非的面也敢挑事,秦渊本来把握满满、预知未来所向无敌的雄心已经彻底被浇熄了。

眼看杨可非已经大步过去,秦渊也不敢多耽,立刻跟上,心里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诸如要不要借着可非的火头发泄一下十年前的怨气之类。

然而当他走到近前,看到几个大中午顶着太阳打篮球到汗流浃背的小毛孩子高中生时,他笑了。

是啊,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跟这帮小毛孩子较个什么真呢?

看着杨可非气场十足的抱臂站在那里,对面除了莫玉朝之外,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秦渊也觉得有些好笑。

“谁扔的?”杨可非虚着一双美目,明明没有看定对面任何人,对面七八个人却都觉得她在看着自己,没有人敢搭话。

但莫玉朝却不一样,他故作镇定的一笑,摊摊手道:“可非……”

“我说,谁扔的?”杨可非没有理他,持续寒声发问。秦渊只觉得意外又新奇,以前可从来没有注意到杨可非还有这样的一面。

也不知是杨可非十足的气场,还是她素来形成的积威,对面居然真的有个高大健壮的男生低头认错:“是我……领队,是我……对不起。”

秦渊不由更加惊讶,这男生身高少说也有185,块头大得吓人,光大腿就比杨可非的腰还粗,居然在杨可非这个小女孩面前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全。

杨可非冷眼看着他,点点头:“很好。”她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那就五圈吧。千万别上课迟到了。”

那大块头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虽然是11月,但是南方沿海城市,中午的太阳仍旧不小。秦渊看着大块头在大操场红色的橡胶跑道上不懈狂奔,双腿就像装上了发动机踩足了油门般。他终于开始醒悟,终于开始重新认识杨可非。

从始至终他就知道,这所学校里的学生们非富即贵,八成以上都是二世祖。而杨可非莫玉朝,则是其中最顶尖的。

秦渊从来不敢猜想为什么杨可非这样的天之骄女会看上自己。她是秦渊心中绝对的完美女孩。无论她说什么、她要什么,秦渊都不去作任何质疑。何况,永远是她付出的多,秦渊给予的少。

即便最终是她先抽身离去,秦渊也从来没有怪过、恨过……他只恨自己无能、无力。

现在一切回到最初,秦渊绝不愿意让这样的结果再度发生。他暗自想着,握紧了拳头。

这边杨可非下达完了命令,又虚眼扫了对面一眼,轻哼一声,挽着秦渊的胳膊就要走。

莫玉朝道:“秦渊,躲在女人背后,吃软饭很爽吧!”

秦渊一笑,道:“莫大少,你饿坏了吧?”

莫玉朝不屑地“切”了一声。

秦渊继续道:“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莫大少家里那么多无价宝,恐怕这辈子是别想‘吃饱’了。这样一想,你也实在有些可怜啊。”

哪知莫玉朝根本不鸟他,只对杨可非道:“可非,这就是你看上的人?”他轻蔑地笑着摇摇头,“可非,上次你说那艘‘爱丽丝’号邮轮很不错,我已经提议家里买下来了,这次放假我们一起出海玩玩?”

秦渊不为所动,仍旧笑着。杨可非把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笑道:“是啊,‘爱丽丝’是不错。但是不错的东西到了错的人手中,自然也跟着错了。”她扭头看着秦渊,“对吧?”

秦渊点点头道:“是啊。我们走吧。”

莫玉朝还不肯罢手:“秦渊,你很得意吗?你可知道,对于可非来说,你不过是个方便掌控的廉价工具?”

秦渊回过头,看着他,惋惜的摇摇头:“可怜某些人,连竞争廉价工具的资格都没有。”

莫玉朝看着二人浓情蜜意地走远,怒吼一声,一脚抽射把个篮球踢得老远,直到几十米外的实验楼还不停歇,直接撞碎了一间教室的玻璃。

看管实验楼的保安立刻出来,大骂着寻找凶手。然而一看到远处的莫玉朝,骂声就戛然而止。莫玉朝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换玻璃!”几个保安二话不说,掩着歪戴的贝雷帽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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