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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行山之变

十年前,那九天九夜酝酿的雷雨,足足下了三个月有余,整个行山山脉几乎所有高峰都被那道“净世之雷”劈毁,曾经延绵万里的群山,此刻,行山中,恐怕只有那曾经名震九州的双股峰还巍巍屹立。

在行山深处的双股峰下,此时的双股峰依然像十年前那般,犹如仙境,一道巨大的瀑布依然流淌在山巅,这里自从异变之后,就升起了浓浓的水雾,而且这水雾无边无际,进入其中后视线受阻,更本走不出去。雾气弥漫的中心,便是这双股峰。双壁上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两侧哪沧桑的诗句依然留存,而且更显大气磅礴——东侧峰壁上: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行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西侧峰壁上: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望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几个纪元前留存的千古名言,已久清楚的显露在高耸的双股峰侧壁上。

此刻,双股峰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峰下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站着,昂着头,仔细的看着那岩壁上巨大的字句,老人道:“宇儿,你知道这两首诗是谁留下的吗?十多岁的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爷爷,我知道,东边这首诗是千古文圣苏轼苏东坡留下,而西侧哪首诗是由千古酒仙李太白留下,这两位千古圣人皆是更古铄今之人,他们不仅仅武修登峰,而且文学造诣颇深。这两首诗中蕴藏的意境,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超越。”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道:“宇儿真聪明,而且记性还好,都这么久过去了,仍然还记得这些。”

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爷爷,我不光记性好,我还在这两首诗中感受到了其它很多东西呢,只是我无法说出来而已。我已经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尤其是想早日登上这双股峰最高处,我觉得只有站在那最高处,才能弄清楚两位圣人心中的感觉,我觉得他们肯定是站在那顶部,被四周的景象吸引,才写下的这两首诗句。”

老人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在说话,而是朝着东部的山谷之中望去,随着看到山谷中哪十几年前居住的山村,和如今遍布山野的野坟孤冢,老人本来微笑的面容,此刻沉寂了下来,说道:“宇儿,你可知道远出山谷中那些孤冢都是谁吗?”老人沉思了许久,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斟酌什么,许久之后,还是将发生在十年前哪惊天动地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我们本是这双股峰下一个小小的村庄,已经在山中居住了万年之久,全村三百多口人虽然贫穷,却是其乐融融。然而十年前的一天,也就是你出生的那天,不测风云突降,整个行车山脉都被乌云所遮掩,原本晴天白日,却瞬间化为无边的黑暗,看不到阳光,看不到云端,只能看到那密布的云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闪电,足足九天九夜,云层终于不再聚集,但是,更为可怕的事情却来临了。震惊大陆的“净世之雷”降下,直接将整个行山大部分的高峰劈的稀烂,接着滂泼大雨,倾盆而下,持续三个多月,无边无际的洪水从行山北部开始,沿着山谷肆虐,并在双股峰下汇集在一起,然后形成一个宽千丈,高百丈的水层,朝着行山南部奔腾而去,冲出行山,进入九州大陆中部,洪水淹没九州大陆近半的陆地,这两年才开始逐渐褪去。而你眼前这些坟墓,便是当时被雷电、洪水致死的村中乡民。你知道为什么还有净世之雷、滂泼水灾吗?

小男孩很认真的听完了老人的讲述,直道老人问话,他才回答道:“爷爷,我不知道,从我的记忆中,似乎我还没有从哪里看到过那种灾难,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以后会知道的。对了爷爷,我们怎么没有死去呢?”

老人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说道:“是你娘亲的棺材救了你我两人,当时山洪突至,无处躲藏,爷爷情急之下,抱着你躲进了你娘亲的棺材中,巨大的洪水将我们藏身的棺材一举抛上了双股峰之巅,我们才保住了性命,这一切或许都是天命吧。”

小男孩明亮眼睛眨了几下,显然对这个事情不在感兴趣,就道:“爷爷,我们去给那些死在洪水中的乡亲烧香去吧,我想在给每位叔叔阿姨烧完香之后,就去想法登上哪双股峰上去,我觉得我很喜欢站在哪山顶哪种感觉。”

此刻老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提起头来,努力睁大哪早于浑浊的双眼,望向遥远的西部联盟之都的方向,足足过了半响才缓缓道:“孩子,你要努力修炼武学,早一日能够踏上那联盟之都,寻找自己真正的身世。”

小男孩不解的道:“爷爷,你总是喜欢向西边看,哪里到底有什么呢?”说完自己也学着爷爷的样子,努力看向远方,但是他除了看到那一座座半截的山峰外,便再无他获。

老人浑浊的双眼此刻充满了不知道该如何讲起,心中又开始在生与死之间斟酌、选择。这个小男孩就是十年前从玲儿的尸体中爬出来得唐宇,十年前哪死于难产的玲儿,正是“从零开始”这个势力的组织者唐龙的妻子,而宇儿,就是当年唐龙唯一的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在唐龙死后出生的,这位老人,就是当时那个老村长。数十年过去,唐宇出生时的景象,他还是历历在目,出生前群星降世,引下净世之雷,导致九州大陆十年洪水泛滥,更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按照古老的传承,仅仅出世就引动天地异象的唐宇,定会给九州大陆带来更大的灾难,原本,自己与这灾星唐宇本该在那场灾难中死去,可是,却阴错阳差的生存了下来,这十年来,老村长不止一次的想要害死这个还未长大的“灾星”,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迟迟无法下手,一直拖延至今,他一次次的想要找个充分的理由,将可能会再次危害整个九州的灾星-唐宇杀死,可是,每当他看到宇儿哪天真的笑容,可爱的表情,他一次次的忍住,直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出手。

他不知道当年村庄三百多口人的死该不该算在这个年纪刚刚十岁的孩童身上,同样也不知道九州大陆因为唐宇的出生还会发生什么样的祸端,他只知道唐宇在哪惊世的灾变中活了下来,并且,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中逐渐长大,这也许是天意吧?不,这不是天意,这一切原本就与这个孩童并没有关系,是苍天无眼,若是苍天有眼,哪邪恶之城绝无存在几万年都未遇到净世之雷,自己的三百多口村民也不会无端的丧命,那些死在净世之雷后的大州居民,更不会那些悲痛的死去,这一切都与自己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孩童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刻老人强行说服了自己,转过身来,深色坚定的道:“宇儿,这就随我登上双股峰。”

小男孩不解的道:“爷爷不是也不知道从哪里能爬上顶峰吗?”嘴上说着,却还是跟着老人朝着双股峰而去。

三天后,一老一少终于爬上了双股峰的顶端,老人看着双股峰上那条足足百丈的大河道:“宇儿,你知道这座山峰为什么叫做双股峰吗?就是因为这条滔滔大河,这条河已经存在数以亿年,古语云:滴水石穿,正是如此,按照村中流传下来的记载,这双股峰上本来没有河,传说这行山中的水来自极北之地的万丈冰峰。说着沿着崩腾的河水向北方望去,哪宽约百丈的长河不见尽头,却能看到不知道多远处哪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雪山,或许那些都是冰峰。

小男孩静静的望着那河水流来的方向,道:“爷爷,没想到这山顶上能够看到北方的大山,可是为什么北方的大山都是白色的呢?”

老人慈爱的摸着他的头道:“那些山都是有冰雪组成,而冰雪都是白色,所以,哪山也就成了白色了。”

宇儿道:“爷爷,这么说来,这双股峰瀑布就是那些雪山融化,留下来的水吧,而且,这些双股河也是常年被水流撞击而形成的了?”

老人笑了笑道:“宇儿真聪明,真是这样。你看北方哪大雪山,一个个高耸入云,记说只有达到九阶以上高度,才有登上大雪山的可能,并且见识道大雪山真正的风采。”

小男孩凝目望着远处那一座座银白的山峰道:“爷爷,宇儿会努力,将来一定会亲自登上大雪山,见识那美妙的风景,并且像两位圣人那样,留下名传千古的美诗。”

老人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脑袋道:“宇儿天生聪慧,有朝一日定是回完成这个心愿的,不过那极北之地,是人类的禁区,从这双股峰向北千里之后,就进入哪白雪茫茫的极北之地,无数纪元过去,还没有听说有谁进入极北之地深处还能够回来,如果你要去,哪必须要成为这个大陆的至强者,否则,千万不要贸然前往。”

小男孩有些疑惑不解,但是看到爷爷那严肃的深情,没有在追问下去,而是牢牢的记下了爷爷的叮嘱。

站在双股峰上,体会着凌峰绝顶、一览众山的意境,一老一少边指指点点极北哪一望无际的大雪山,边愉快的聊着。这一刻,老人或许已经彻底从十年前那场阴影中走了出来,也真正的接纳了唐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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