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闻声望去,只见来人身材高大,双目有神,只穿一件马甲,身上还有汗迹在流淌,似是正在练习武功,裸露在外的双臂上肌肉横生,看上去甚是威猛。仔细打量着少城主,面容清秀,想来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心智依然不是太成熟,做出如此之事,倒是情有可原。
耶里金道:“宏儿不得无礼,这两位是从川蜀之地来的稀客,过来陪客人喝两杯。”那年轻人道:“父亲,你眼睁睁看着府中侍卫在府中受伤,这传出去,我这少城主还有何颜面,不行,是谁动手伤了我的侍卫,我要亲自为他讨回公道。”此刻已经平静下来的李察转过头来看向城主与李辰,李辰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少城主,姑苏冷见过少城主。”李察也起身道:“见过少城主。”这少城主耶里宏直接一句:“免了”接着道:“这里只有你们二人,我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了我的侍卫?只要他能接我三招,这事就算过去,而且还亲自敬酒赔罪。”耶里金道:“宏儿,不得无礼。”李辰察言观色,自然明白,这耶里金也不知做做样子,假装阻拦他的儿子,实际上恐怕是真想接他儿子之手试出我与叔父的实力吧?想道这里,李辰道:“少城主息怒,刚才我叔父情急之下未能收手,不小心伤了那名侍卫,还请赎罪,我姑苏冷原代我叔父罚酒一杯,以示歉意。”
说完亲自为这耶里宏斟了一杯酒,递上前去。不料这耶里宏竟然看都不看李辰,直接朝着李察道:“你既然敢伤我侍卫,就要为此事负责,你不自己站出来,却让一个年纪以我相仿的年轻人代你认错,当真无耻,今日我便让你领教我少城主的本领。”
说完既然冲向李察,李察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此燃起,不过这次愤怒并不是因为这耶里宏挑战自己,而是怒他尽然自己面前对姑苏冷不敬,心道,看来今日不展露点真功夫,怕是没完没了了,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朝李辰点了点头,示意李辰放心,然后道:“那我就领教少城主高招,看看是我这内练巅峰之境的寒冰真气厉害,还是少城主你厉害。”说完,一跃丈许,直接到了耶里宏身前三尺许,再次说道:“念你是小辈,我就不动用兵器了,以免有人说我倚老卖老,欺负小孩。”
这一句话让李辰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更让耶里金城主干到脸上无光,可是自己无理在先,此刻又找不出什么别的说辞来,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了,心中盼望他的儿子耶里宏能够击败李察,或者至少能够试出李察的实力也是可以,但是,他听到李察自己说出11级内练巅峰层修为时,已经开始后悔了。内练巅峰境,放在军中,那是万夫长一级的高级将领了。这耶里宏闻言,脸上一红,自觉刚才自己倒像是挑梁小丑了,自己气势汹汹前来挑衅,没想到人家更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时间怒火攻心,也不顾及李察内练巅峰境界的实力,便招招必杀,刺向李察,李察心中暗笑,气量如此狭小,终不能成事。
李察假装全身肌肉鼓荡,仿佛已经用了全力,其实不过用了六七分力道,顷刻间整个大厅寒气密布,同样只攻不守,与这耶里宏过了十几招,李察道:“少城主,如果你只有这点本领,还是快快退下吧。”
说完左拳迎向耶里宏的长剑。其实耶里宏也不过是比那侍卫本领稍强,最多是内练大成境界,与李察所说的内练巅峰还差两个小层级,俗话说差之毫厘,亏之千里,何况足足差上两个层级,而且李察身经百战,亲自斩杀超过千人,区区耶里宏怎会是他的对手,只听铛的一声,长剑与冰拳相撞,长剑瞬间断为数截,本来耶里宏见自己的长剑竟然刺中李察的左拳以为胜负已分,李察的左手定然被废,那料一股大力传来,接着长剑手臂失去知觉,胸前又挨了一掌,被击的飞出去丈许,屁股着地,让他顿时蒙在哪里,等其他侍卫拉起他来,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不愧是城主的儿子,倒是有几分心智,知道此刻在去逞强,只会让自己更加丢人,于是他抬头看向他的父亲-耶里金,想看看自己的父亲准备如何处理此事。李察见状急忙道:“城主大人,老奴历次失手,先是侍卫受伤,现少城主又被我受伤,自知罪不可恕,请城主大人责罚。”
耶里金看向他的儿子道:“还能不能动?”耶里宏红着脸忍受着手臂刺骨的寒意,胸口与屁股的疼痛道:“不碍事,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城主耶里金又道:“既然没事,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这耶里宏埋着头推开侍卫,走向前来亲自为李察斟了一杯酒端至李察身前躬身道:“耶里宏有眼不识泰山,自不量力尽然挑战前辈之威,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原谅。”他的这一举动倒是让耶里金脸色好看了许多。这耶里宏又给自己斟上一杯,举杯道:“耶里宏再此向前辈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有拿去酒杯为李察斟满,道:“这杯酒,是我敬前辈手下留情之情。”说完再次一饮而尽。李察急忙道:“少城主不必如此,说完也一饮而尽。”
李辰道:“耶里城主,今日前来多有冒犯,令我心生愧疚,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明日在寒舍备好酒席,恭请城主大人、少城主大人光临?”耶里金道:“也好,明日中午我定然前去。”李辰道:“那就多谢城主大人赏光了。”耶里金也自知今日只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便将李辰与李察送走。
李辰与李察走后,一位老者从后堂走了出来,耶里金急忙躬身道:“国师,不知您如何看待这姑苏冷和他的姑苏商会?”
这位老者看上去足有八十岁往上,但是走路确依然虎虎生风,声音洪亮道:“老朽觉得他们不管有没有说谎,但是确实是有诚意来做这个粮草生意。”
耶里金道:“赎下属无能,不知所以,还请国师明示。”
这位老者道:“先说这个呼延博,是性情中人,面带正气,这种正气是长久以来本性的展露,绝不能作假,所以,他不会做出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再者他的一身武学,只怕不日将会踏入形练之境,要知道天下王国虽多,但每个王国能达到形练之境的高手,也不过那么一两位,最多也不超过五人,而这姑苏商会今日已经显露出一名来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商会必然有能力保证运输通道的畅通。今日早些时候,我亲自去过那小酒楼之中,酒楼中还有三人,人人都是内练圆满至巅峰之境界。而且个个都身具寒冰真气。年龄都是三十岁左右,这说明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底蕴的。试想,一个颇有底蕴,高手众多的势力,会随意承诺什么无中生有的事情吗?”
耶里金道:“确实,如果我有一名形练境界高手,还有一批达到内练巅峰之境界的高手,断然不会随意做出那些无中生有之事。”
国师继续说道:“不错,不知耶里金城主是否注意到那姑苏冷,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不但善于察言观色,而且心智过人,他几次为那呼延博解围,所说所做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交好我们,而且说话,做事底气十足,到不像是一个做事无头无脑之辈,我观此人从侍卫动手,少城主动手一直面带笑容,丝毫不关心会发生什么严重之事,那呼延博倒是每每到了紧要关头,都要望向这姑苏冷,这里面就有很大的问题。”
耶里金道:“不错,确实如此,我清楚的记得,我儿耶里宏与那呼延博动手之时,呼延博望向着姑苏冷,姑苏冷点头后,他才对我儿出手。”
国师道:“问题就在这里,要么这姑苏冷拥有能让呼延博绝对诚服的方面,要么这年轻人的武功令他叹服,要么这年轻人的心计令他叹服,可是无论是那方面,都不是什么坏事。试想,一个满身正气之人怎么会与那鸡鸣狗盗之辈为伍?就算可以为伍,那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受他驱使?所以,我的结论是他们可信。”
耶里金道:“多谢国师大人指点,那陛下哪里?”
国师道:“陛下哪里我会去说,不过,虽然我们觉得这姑苏商会可信,但是仍然不可掉与轻心。明日赴宴之时,带上王城禁卫军大统领和两名御前侍卫随行,宴闭之后,有侍卫统领带他们去参观城卫军大营,在大营中,一定要试出他们的真实实力。”
耶里金道:“是,国师大人。”然后派人通知了城卫军大统领,耶里康,至于御前侍卫,则是有国师大人通知了。
第二天一早,李辰派人到城中最大的酒楼中定了三桌酒席,又搬来最好的美酒,早早的将这些安顿好之后,与李察商议了起来。
李辰道:“叔父,今日我想那耶里金肯定会带高手前来,我想他们不试出我们的真实实力是绝不会罢休的。还有,三位叔叔,一会儿城主一行便会到来,你们稍作装扮,不必隐藏什么实力,如果有人相邀比试武艺,不必遮掩,大胆透露自己的实力。不过尽量不要重伤人家或者致人死亡,如果有所不敌,无需拼命,及早认输即可。”
李察道:“公子何以以为他们一定要弄清楚我们的实力呢?”
李辰道:“叔父,试想,你会同一个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种实力的人一起做事吗?”
李察道:“看来是我糊涂了,早知道我不如昨日就显露手脚。”
李辰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