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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高胖子的委屈

第二天一早,江枫居处的院内,立起了一个半米多高的铁匠炉,炉火正旺,江枫从赵家铁匠铺买来的那块陨铁正放在炉内灼炼。炉旁还放着几块精钢铁料,都是江枫从府内库房中搜出的。

紧挨着炉子旁,立着一个半米多高的铁制案板,一应打铁的用具俱全。

雄鸡报晓刚过,东方现出鱼肚白,江府内响起了铛铛的打铁声,声音时而清越,时而厚重,总之,听在江府的下人耳中,就是乱七八遭,极为闹人好睡的噪音!

晨曦中,江枫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腻白粉嫩的肌肤,手中铁锤挥起,正在奋力的敲打着一把飞刀的雏形……

江府内,有几个下人,被打铁声惊醒,骂骂咧咧的寻声找来,一见是少爷,先是大脑当机片刻,回过神来后,赶紧扯腿走人:草!少爷也不知是发的什么疯?还是离的越远越好,可别被他抓了壮丁。

壮丁是有,王五小六苦着脸站在江枫身侧,是欲哭无泪:少爷说什么?让他俩学学他独步天下的打铁技艺?技多不压身,你俩跟在我身边,不多会点东西怎行?

这话,王五和小六听的满心憋屈,却不敢回一嘴!

就你的打铁技术,用学吗?母猪都比你打的好!两人心中恨骂几声,亦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静看江枫打铁。

别说,少爷这一身皮肤到是不错,难得的是胳膊上竟有两块肌肉,更难得的是:五镑的大锤竟能轮起来……王五正在腹议,耳中忽听江枫说道:“看着没王五,打铁,务必每一锤用力要均匀,不是劲越大越好,一锤敲下,顺势一锤又起,要做到锤如流星,手如磐石,眼如利箭,心如止水,要的就是手中的铁锤,与自身的力道完美的合为一处,如此,才能打出好的兵器……来,你试一下,就照着我这把小刀的雏形,继续打。”

王五不愿的接锤,一旁小六幸灾乐祸,挤眉弄眼,耳中忽听江枫道:“你俩轮流换班,一个时辰后,小六接着打,看着那块陨铁没?一半全打成这样的小刀,每把刀反复锤炼多次,是能打到什么水平就打到什么水平,打完后,再用磨石开锋,然后……”

未了,江枫打一呵欠:“少爷我先回去补个觉,你俩好好表现。”

……

接下来,王五和小六陷入了一生中最为苦难的岁月,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铁,直到夜深人静,草草的吃一口晚饭,累的如死狗般,上床就睡。

两人时时哀叹一声:这样的苦日子何日是头?按少爷的想法是打完飞刀后,再打一把长剑,用于爬墙的飞爪,一条十几米长的铁链,一把匕首,两只能藏在鞋中的短刃,一套能藏在胸口的飞针……最后,少爷竟要打一把女士用的短剑,最让王五和小六不能理解。

打铁继续,王五和小六想来,如把少爷交待的这些物事都打完,两人可以改行做铁匠了。

除了第一天,江枫稍稍比划了一下后,每日间他都是端着茶水,悠闲的坐在旁边,“指导”王五和小六打铁,即使两人想偷一会懒,亦是不能!

壶中不知日月长,打铁不知岁月久。

王五和小六估计时间能过去了二十多天,飞刀打完了,那把少爷要的长剑和女士用的短剑也打完了,两人正打最难打的飞爪之时,多日不见的高嵩,拖着一身似乎又肥了几分的肥肉,在三月二日这天,一脸兴奋的踏进了江枫的小院。

和高嵩两次接触,江枫在心中已认可高嵩这个朋友:憨厚的外表下小有心计,虽纨绔,但人并不坏,最关键的是:他把江枫真心的当成了朋友!人敬我一尺,我亦敬人一尺,敬一丈,没并要,这是江枫的处世名言。

高嵩“猪”行进到江枫的小院时,江枫正闭着眼,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吹拂着水中漂浮的几片茶叶,慢喝细品。

“七少,那个……喝水啊?”高嵩摸着光头,满面带笑,心虚的道。

“嗯。”江枫头未抬,眼未睁,似不满的应了一声,心中暗骂:你他么的说什么屁话?不喝水,撒尿呢?

顺手拽过一把椅子坐下,压的木椅发出吱吱的嘎响,高嵩高胖子道:“七少,你交给兄弟的那事,兄弟一直再办,只是……那日从旺运赌场回来,老爷子竟知道了我在鸿运堂中和李松等人赌博时,把媳妇压上的糗事,先是一通飞脚,再是几通老拳……我的媳妇也是哭哭啼啼,闹着要上吊,说是没脸面活在世上了!然后,我的岳父——刑部尚书赵广成又上门问罪,惹的老爷子又是给我一顿胖揍……唉,这事闹的,鸡飞狗跳,简直是扒了我一层皮啊!……最后,老爷子发话:让我天天跪洗衣板,闭门思过,每天早、中、午各一次,每次一个时辰,直到今日,我才蒙了老爷子的大赦,能出来溜达几圈,所以,就赶着上你这来了。中午,我还得回去继续跪!”

高嵩说的语气悲苦,字字泣血,只是江枫很奇怪:这胖子一段时日不见,生活在如此若难的日子中,竟不瘦反胖?看来是心有多大,身上的肉就有多少啊!这话应在高嵩高胖子身上很准。

高嵩继续述苦道:“七少,你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洗衣板我就跪坏了五个,我的媳妇整天对我横眉冷目,拉着个脸,不说上床,就是嘘寒问暖的话,一句也没有,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你丫的活该!江枫终斜眼瞅了高嵩一眼,淡淡的问道:“你就没想过:高老爷子是如何知道的这事?”

“还用想?”高嵩一蹦而起,挥舞着短粗胖的手臂,咬牙彻齿的道:“这事,一定是李松等人传出的!”

“那他们的目的何在?”

“目的?”高胖子用一种很奇怪的的眼神看着江枫,一脸的委屈。

“草!高胖子你是不是以为我赢了他们许多银子,他们恨我,无处发泄,知道你和我关系好,拿你开刀?”江枫反问,高嵩重坐在椅子上,轻喃道:“七少,还是你分析的对,小弟久思不果,没想你一句话就点到了问题的关键。为了七少受了这么大罪,小弟虽苦……实乐。”

你丫的!江枫深深的看了高嵩一眼,见他脸上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很真诚的受用之色,似乎他遭的这些罪都是江枫给他带来的,为了江枫,他受之若怡!

这胖子啊!江枫心头忽涌上一股极为无力的感觉,还有一股小小的感动。

“高胖子,你想想:他们如此坏你,对他们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江枫循循善诱,对真正的朋友,他不乏耐性。

“当然是让我不好受,我一不好受,你自然会知道,相对的看兄弟遭罪,七少你心里能好受?估计他们这帮孙子天天暗地里偷着乐吧?”高嵩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咬牙道。

对高嵩高胖子的智商,江枫产生了很大的怀疑,难道脑袋长的像猪,就真的其笨如猪了?李松等人如此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刑部尚书赵广成对高胖子产生不满,连带着对高胖子的父亲史部尚书高德怀产生不满:你看,我的女儿嫁给了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赌博赌输了,竟把我的女儿压上了,拿我的女儿当什么?拿我赵广成当什么?现在这事传的风言风语,岂不是说我赵广成有眼无珠,才把我的女儿嫁给了你的儿子?

在********,男女间没有离婚一说,有的只是休妻!但一根不满的‘导火索’埋在赵广成的心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爆发的对象自然是高家!

政治争斗,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因为此事,赵广成就会投到高家死对头的怀抱中!

江枫的院内,善诱不成,江枫只能是简单的说了几句,高胖子如遭雷击,满脑袋瓜子大汗汵汵,一对小眼睛难得的撑开眼侧的肌肉,瞪的溜圆,恨骂道:“李松等人,这帮孙子!……”未了,高嵩长嚎一声:“七少,你说该如何补救,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兄弟我全指你了?”

“不用补救。”江枫淡然一笑,起身,摇晃着身子,到了正在打铁的王五身前,佯装怒斥道:“王五,你的力气都到哪去了,像你这种打法,这把飞爪什么时候能打好,他奶奶的,你用点力,专点心,我和胖子谈话你竖什么驴耳朵?”

你那么大声,离的这么近,我用竖耳朵吗?王五是满心憋屈,不回一嘴,手上铁锤猛猛轮起,每一击,声震长天。

江枫身后,高嵩急的团团转,抓耳挠腮:“七少,正说到关键处,你到是说啊?……”

“我说什么?你丫的笨的像个猪似的,这事产生的后果你父亲不知道?赵广成不知道?他们一个个贼精,混迹朝堂多年,岂能轻易中计?到是你,应该想想如何对付李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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