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让他们多看两眼,让他们羡慕,让他们瞧见这么美的人是我的女人。”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告诉我冲墨长什么样,我灵机一动就有了办法。
“那我和冲墨比,谁美?”
“他是男的,不一样。”崇恩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到性别问题。
“除去性别而言?”我趴在他身上抬起头对着他的眼睛问。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崇恩伸手将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缕到耳后,“他长得是不错,不过他在修炼成人身的时候心急了些,走火入魔了,额角有一块蛟皮没有褪掉,他那样一个在乎容貌的人自然是容不下有一点缺憾,所以他就打造了一张蛮精致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这样啊,那倒真是可惜了。怪不得你没看上他,你也是那种讲求完美的人……”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自己嘟嘟囔囔地说着。
崇恩听到我说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呀,所以才会从你出生开始就只认定了你啊,因为你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存在啊。”他的这句话我听不出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自己说,我只知道,他又一次让我心里、脑海里暖暖的,满满的都是他。
第二天崇恩早早的就起身了,毕竟答应了要帮他们寻人,也不能太过懒散。虽然我觉得如果带走玉钦母子的是真的冲墨的话,他们母子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但如果不是的话,就难说了。
霜华神君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崇恩,“烦请圣帝辨一辨,这上面残存着的,是否就是冲墨的气息?”
崇恩凝眉接过玉佩,我隐隐的看见玉佩周围有一圈紫色的烟雾,他们青丘九尾狐的嗅觉灵得很,我能看见玉佩上缠着的烟雾,那他们嗅到的气息肯定也不会出错,果然崇恩点了点头,将玉佩又交还给霜华神君。
接下来气氛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只确定了挟持玉钦母女的的确是冲墨可却找不出方法寻到他们,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打破了僵局,“就由我去找找看吧。”
霜华神君一脸不信任的瞧着我,“不知帝后打算怎么寻找?我们派出去那么多人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我略带不屑地笑了声,“素闻青丘九尾狐嗅觉第一,可知我们重明鸟的视力也是不弱的。我刚才已经瞧出那玉佩外缠着的烟雾形态,冲墨魔力的大致情况我也已经推算出来了,待我登上云头这四海八荒细细地走上一遭,即使他设置结界也无法完全的遮掩过去。”
“那既是如此,老身就在此先谢过帝后了。”霜华神君好像是刚才对我说的话有些失礼了,就对我行了个大礼。我也不好意思承受她这样一个礼,毕竟她在身份地位上都是和我父君同等的。
崇恩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去,而且要整个一个四海八荒都要细细走一遍这一个工程量还是很大的,即使是驾着云没有个六七天也是难以完成的。在细细考虑了一番之后,我还是决定先与他们商讨出一些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毕竟越快找到他们越好。
在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先去蛮荒,若是蛮荒没有再按照南西北东的顺序来,而摩诃九域,我们放在了最后,也不知道这一个决定对不对。
在我与崇恩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回来的白以御相遇,他在得知我们要出去寻他妻儿之时执意要与我们同去,我瞧见那霜华神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想到白以御对当初的那份感情也不知道放下了没有,就出言劝道,“青丘帝君你爱妻情深,可你毕竟是刚刚回来还是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你就放心将这件事交给我们夫妻俩去办,我与崇恩一定会竭尽全力替你寻觅妻儿的。”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的他眼中的光彩淡去,而霜华神君的脸色却好了起来。
我挽着崇恩的手臂转过身驾上云头开始往蛮荒寻找,嘴角的那抹笑也慢慢淡去。
低头细细瞧着下面的山水,寻找着一丝一缕的冲墨的魔气。“白以御,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我正在专心致志的寻找,崇恩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恩。他找我谈过了。”我继续认真寻找着,没有因为这件事就错过任何一处。
“哦,好。”崇恩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我知道他肯定是相信我相信他自己的。
往蛮荒去的路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坐在云头上仔细回忆着蛮荒的地形,想着应该怎么来找一遍,那水麒麟以前是魔道的,后来他看上了我们神道的织岁山神,立马就倒戈来了我们神道,那时候我也才四万多岁,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三万多年了,结果他还是没能把织岁神女娶进门。那护法冲墨如果真是在蛮荒落脚,指不定会去找他那兄弟水麒麟呢!
前番七羽藏身在蛮荒的时候,那水麒麟一点都没有念及我们的交情,如今换成了关系更铁的冲墨他肯定是更加不会说了,还不如直接略过他靠自己找呢!
从蛮荒边界开始寻起,崇恩站在我身边时不时让我停下休息。除了这个他也帮不上我什么了。花了两天时间将整个一个蛮荒细细瞧了一遍却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们分析错了?可其他地方已冲墨那样一个猜忌的性子肯定是不会选择去的,更何况他如今身边还带着一对神道母子!
我闭上觉得有些酸胀的双眼,开始运功调息。“我们下去休息一下吧。”崇恩在我耳边询问。
我稍作调整之后重新睁开双眼,同意了他的话,开始驾着云头往蛮荒与南荒相接之处去,在经过一处树林的时候我突然间瞟见一抹紫烟,和那玉佩上的形态十分相似,我拉住崇恩,“好像是找到了。”我指了指那处的林子,又瞧了瞧林子周围的地势,和上次我与阿演休憩的地方很近,那个林子我只在外面瞧过两次并没有深入进去过,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也就不敢和崇恩轻举妄动,毕竟我们还不清楚玉钦母子现在的情况。
为了不让冲墨发现,崇恩将云头升上了千丈高处,我端坐在云头上观察着下面,试图找到玉钦,在模糊间我看到一团淡金色的烟雾靠近那抹紫色的烟雾,是主动靠近的没错,那团烟雾也必定是玉钦没错,那怎么会……难道他们……
我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但玉钦被冲墨挟持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事情究竟怎样或许要亲自去问问才会知道吧。我冷笑了一声,若是真如我所想,那可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我在瞬息之间将云头降到可以看见他们人的高度,却正好瞧见玉钦神女替冲墨擦汗,那拿着手帕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呢!
“玉钦!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去插嘴,一切都由崇恩来管。
玉钦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冲墨就开口回答了崇恩的问题,“怎么回事?就是现在你看到的啊。”玉钦想要推开冲墨到崇恩面前解释,却被冲墨拦在身后,“玉钦,你难道还想回去?白以御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
玉钦听到他这一句话就不在动了,反而抬起头对上崇恩的眼眸,“崇恩叔叔,玉钦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无关冲墨,无关以御。我走错了第一步,可我现在才知道,一步错,步步错。玉钦只求帝君放过我的瑞儿,如果真的要惩罚,就冲我一个人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和崇恩都被弄晕了,我本来以为玉钦是自己带着白瑞找上冲墨的,那玉佩也是她自己掉的,而冲墨,或许和玉钦是有一段交情的,也就愿意帮她演这样一场戏,可如今看来,似乎还要严重些。
“玉钦,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冲墨将玉钦整个人掰向他,“这种事情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再说了,有我在,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玉钦的手抚上冲墨的脸颊,脸上全是泪水,我与崇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觉得事情似乎是那样的,这玉钦与冲墨之间肯定有情。玉钦跪倒在我与崇恩面前,“求帝君念在父亲的份上放过瑞儿,玉钦知道与魔道之人缠绵生子是犯了天规的,玉钦愿意受到天谴,只求帝君保我瑞儿。冲墨万年前为了救我损了太多修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心甘情愿这样做的。”玉钦梨花带雨地跪在我与崇恩面前不肯起身,见崇恩没有说话就开始求我,我心里其实不忍得很,可这件事我的的确确是不合适插手的。
“你,怎么又踏上你父亲那条路啊……”崇恩叹了一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驾着云离开了,只留下冲墨以及在他怀里一直流泪的玉钦。
这下事情成了这样,该怎么回去交代成了一个难题。我和崇恩并没有立刻回去,在上次我与阿演落脚的地方又住了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样。其实我倒是不太烦恼,烦恼的事都是崇恩的,我只是吃吃、喝喝、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