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对这个孩子这么感兴趣？”趁着那孩子被暗器冯带走的时候，厉同问亮子。
“不是因为孩子，是因为他是个小乞丐。”亮子又想喝酒了，酒瓶却已经空了。
“哦？”厉同扬眉。递过自己最后的半杯酒。
“我以前也是个小乞丐。”一仰脖，亮子喊了声”痛快“。
“我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但是那家孤儿院经常吃不饱，还时常虐待儿童，我受不了，八岁就跑了出去。从此当了一名小乞丐。
刚出去的时候觉得天大地大，没人管得了我了，自在随意。可是当晚上的冷风吹得我睡不着，饿着肚子讨不到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乞丐原来是这么难。而那家孤儿院，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我讨厌那些把慈善当借口的恶人们，他们花钱盖孤儿院，竟然是为了一己私欲，折磨孩子！
我还记得我要到的第一份吃的是一整个烧饼，是一家烧饼店伙计看我人小可怜，自己掏钱买下来的。可惜，只有一个。后来和一群乞丐结伙要饭，混的倒也凑合。我人小，有优势，有熟悉了这里面的说辞，每天都能要到不少的吃的。
乞丐队伍里也不光是没文化的，也有读过书的人。我认识的老乞丐里就有一个老头儿，似乎读过不少书，字写得挺好，可惜腿断了，走不了路，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就要不到东西吃。那时候我吃得少，看他可怜就总是分给他，后来他就教我识字。那时候乞丐们还笑话我，说一个乞丐识字有什么用，远不如多要些馒头烧饼合算。
我不管，我靠着省下来的吃食，多少换了一些知识，能看的懂街上捡的报纸了。十岁那年，老乞丐突然不行了，跟我说让我帮忙讨一领草席，帮他料理的后事儿。我还真的就要来了草席，那老头就告诉我个出头的路子。他让我去解放军的营区跪门。运气好能等着个心善的大官儿，或许能有个出路。
等那老头死了，我找几个关系好的乞丐合伙把他埋了，就去跪营门。还真就让我等着了，后来共产党供着我上了学，当了特种兵，有了人的尊严。我的名字，还是那老头起的，我姓梁，这是孤儿院的记录，单名一个亮字，取的是照亮前程的意思。
刚才看见那个小孩儿，我就心一软，他等的，不也是这么个机会么？也许，以后他也是个当兵的料。”亮子说完，发现厉同听得入迷了。
厉同回过神来，“我刚看见那个孩子，还以为是有人安排的。看了很久才确定，他真的是乞丐。看你那么上心，我就把它带进来了，果然是带对了。”“你是怎么看的？”亮子好奇道。
“首先，他到哪儿不忘自己的破碗，这是他的习惯了，这一点做不得假；其次，他不会开八宝粥，如果是作假的话潜意识的动作很难掩盖；第三，他的眼睛里有乞丐才有的沧桑；最后，他的身材和手上的老茧说明了一切。这要真是敌人的内应，满足这几点也太难了。”厉同说道。
“看不出，你这双眼睛挺毒的啊。”量子没想到，这个老大哥识人的本事倒是不弱。”我的判断就都是些部队训练的结果了，他走路的步伐凌乱，并不规矩，说明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他的坐姿并不端正，没有一点儿集体生活的痕迹，最关键的是，他体质差的要命，这样的体质没办法后天设计的。选择这样的人培养，无外乎事半功倍。”“特种兵的眼睛就是专业啊。”厉同笑着说。
“让枫看看这个孩子，他来安排好了。”亮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亮子打着地铺，还没睡熟，居然又问道了烟味儿。”不会又是个乞丐吧。”说着出去看，结果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外面的大火已经烧到了三米外的地方。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烧的噼里啪啦，眼前的空气随着火焰仿佛有了质地一般地流淌，浓烟滚滚，映红了四周。眼看着就要烧到自己的书店了。
“这是要闹哪样！毁尸灭迹也不需要这么大的火啊！”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打了119。
“别！哎，这么着急你就输了。”厉同没有亮子那么快的动作，出来的慢些，看见这场景立刻就明白了。
“这么大的火还不报警？”量子不解。
“你看着吧。我去披一件衣服。顺便想想怎么和火警解释。”厉同说着就回屋了。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火灾啊。”亮子很快就郁闷了，没过五分钟，大火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消防车来了，看着满地被烧过的痕迹，“哪儿着火了？”“就，就是这里啊。刚才火很大的。”亮子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现在呢？”消防队员也不高兴，这大晚上的，你逗我玩儿呢。
“现在，火自己灭了呗。”亮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会是你自己放火烧着玩儿的吧。”消防员还是很怀疑，眼前这个人大晚上的出现在废墟里，实在不正常。要不要再打个110，通知下兄弟单位？
“哪儿能啊，是我想多了，可能是有人放火发泄吧。弟兄们抽烟，抽烟。”说着递过去自己身上带着的中华。
“以后情况不明别瞎打电话，这次就不追究你责任了。”说完这句话，消防队员就走了。留下尴尬的亮子。
“这是怎么回事？”亮子问厉同，他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了，难道是魔术？
“很简单，烧着的是煤油，是有人倒在棉絮上的。然后把浸透煤油的棉絮放在砖头石块儿上，就形成了你看到的景象。烈火熊熊那是因为煤油烧起来很快，浓烟是他们把浸湿了纸板放在火上烧的结果。这火烧得旺，可是退下去也快，等煤油烧完了棉絮一下子就烧成了灰，火警来了你就没话说了。”厉同是见怪不怪了，这样的伎俩，倒是高明了不少，可惜，这些都是自己玩儿剩下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难道是猜的？”亮子还是不服气。
“你傻啊，满地的砖头你给我放把火试试？”厉同理都不理，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我不傻，是你们太狡猾。”亮子悲哀的说道：“这样的人，都是妖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