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恐怖的战争!
尽管,并无过多的死伤,但,每一分一秒都有着猩红炽热的鲜血向着天空喷涌而出!
那只黑蜘蛛与那蜈蚣,已然被杀得浑身是伤,碧绿的血液从它们身上流出。
可它们所过之处,骷髅教众徒不是被蛛丝缠住无法动弹,就是面色发紫突然吐血。
三个活尸此时正被六个黑衣人围困着。活尸防御力本来就差极,而在这六个黑衣人的围困下,浑身上下早已再无半点血肉!铮铮的白骨显露在外,看起来异常可怖!
四具黑毛僵尸的黑毛不知道被砍掉了多少,可它们依然在习凌雨吃力地操控下,闪动着赤红的双目,似不知疼痛地扑向距离最近的黑衣人。
而那昏暗的天空中,几十团燃着的幽幽蓝焰,似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飘荡,可蓝焰刚一飘过,便被无穷无尽的萤火虫用身体将其扑面。
“呼,呼,呼,这些骷髅教的黑衣人还真是够厉害的啊。”我拿着大刀偷袭成功一个黑衣人后,呼呼地喘起大气。
“嘿嘿,要不是草鬼婆的蛊虫厉害,恐怕老子们还真要死在这里了。”
大麻与一黑衣人拼斗着,还闲定地说着话。
这样下去,一直,一直……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天空已经开始渐渐显白。
我早已累到了精疲力尽的程度了,可那些黑衣人,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
我别过头朝大麻他们看过去。很显然,他们也累了,忙活了一晚上,厮杀了一晚上,在生死的边缘挣扎了一晚上,会有谁能不感觉到劳累?
天空的蓝焰已经犹如凤毛麟角,而那些闪闪发亮的成群成群地萤火虫,也只有莫约开始时的一半了。
大蜈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砍断成一节一节的了,那只黑蜘蛛也将近虚弱地如同风雨中的蜡烛,摇摇欲坠。它已经吐不出蜘蛛丝了,只能张大着血盆大嘴,发出嘶嘶地怪叫。
那苗族女子脸色苍白无力,但在她的身旁,几只金黄色的飞虫围绕着。似在保护着她免受伤害。
虽然我们已经精疲力尽,可我们依旧要抵挡骷髅教一众黑衣人的攻击。
毕竟,这关系到自家的生命。
三个活尸倒在地上了,它们浑身早已裂开了不知多少个口子,可,并没有一滴血液流露出来!
看着我们节节败退,我不由苦笑起来:“呵呵呵,我们就这样要死了啊。”
“小弟弟。不要怕,姐姐虽然以一己之力斗不过骷髅教,可我们还有真正的后手啊。而且姐姐这次不要你们的任何宝贝!姐姐铁定帮你们到底了!”那苗族女子好像是听到了我的话,别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
“哪还有后手啊……我们完了。”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啪”地一声响,我只觉得后背火辣地紧,猛地睁开眼,回过头,才发现大麻正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背,他冲我咧嘴笑了笑,然后往我头上狠狠地磕了一个旺仔小馒头。
“你是懦夫的话,就躲到老子后面去吧!”
大麻他说完这句话,继续冲向那些黑衣人。
这句话放佛一道晴天霹雳,将我劈得“粉碎”。
我呆呆的站着,楞了。
许久,我才回过神来,而这时,我们已经被杀得片甲不留了。
三个活尸已然被消灭,大蜈蚣,黑蜘蛛,都断裂成了一节一节,一块一块的,而那四具黑毛僵尸,也伤痕累累。
习凌雨仍在咬着牙坚持操控着黑毛僵尸,此刻的她,早已满头大汗。虽然,画皮鬼九叶的活尸被消灭了,可他,却捡了把大刀,仍然在拼命的抵挡着,即使,他衣着破烂不堪,鲜血淋漓,可他……没有放弃!
他们都没有放弃,为什么……我却想放弃了。难道,只是因为这场斗争的导火线,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宝藏?我想。或许,自己除了害怕离奇的鬼怪外,还有失败吧。
“我怎么可能是懦夫!”
“那你在害怕什么?失败?伤口?还是死亡?!”
“我不害怕,不害怕!”
“光说有什么用,你拿胆量来证明自己啊,来啊!”
心里的斗争永远是痛苦的,比起眼前的血的盛宴,似乎……更痛苦,可当你战胜了心里的恐惧,那你,就已经成功了。哪怕,结局是失败,是伤口,是死亡!
毕竟,人若要是惧怕痛苦,惧怕种种疾病,惧怕不测的事情,惧怕生命的危险和死亡,他就什么也不能忍受了。
所以,我奉劝着自己,不要把精力如此集中地放在所涉入的危险和困难上,相反而要集中在机会上——因为危机中总是存在着机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大刀,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衣人。
……
“好了……习叔!你,该出来了。”苗族女子此时略有虚弱地对着某个地方轻声喊了一声。
……
“噌,噌,噌噌……”
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
只见五具身穿清朝官服的额头贴着黄符纸的僵尸,一蹦一跳地从黑衣人们的后方跳来。
在它们的后面,蓦然可见的是……摇着一杆黄旗的习叔!
……
其实,我始终是坚信着:火把倒下,火焰依然向上!
失败的教训来得比你想象的还快,但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所以要坚信着,这个世界,没有走不完的路,哪怕它是绵延起伏的长城。也没有游不过的河流,哪怕它是波涛汹涌的黄河!
没有打不倒的敌人,也没有闯不过的难关,只有自己坚不坚持,努不努力,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