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雷、贾延寿及特警一分队的警员们果然于次日上午一起到市公安局投案自首了,只有杨流因没有参与殴打恶魔少年,而作为证人上了法庭。
法庭上,小林的父亲高文庆请了特区最著名的律师梅瑾梅大律师为他打这场官司,梅瑾律师在行内颇有盛名,她曾接过无数代理请求,胜诉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在行内具有“著名犯罪漂白家”之称,对于犯罪漂白相当有经验,高文庆深怀丧子之痛,对贾延寿、邓雷等特警们更是恨之入骨,发誓定要报仇雪恨,让贾延寿、邓雷等受到最严厉的法律制裁,所以,他不惜花大价钱,要求梅瑾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打赢这场官司。
梅瑾对痛彻心肺的述说着妻儿遇害惨状的小明父亲视而不见,她甚至一口否定是小林等实施了作案,她心想:反正小林等已经是尸骨无存了,她就是任意抵赖,对方也没有办法。但她没想到的是小明家附近装有摄像头,把那天小林等押着小明回家的情形拍摄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警方使用先进的科技手段对受害者身体上遗留的****进行了细致的DNA比对,结果彻底确定了凶手就是小林、小山和小海等三个恶魔少年,梅瑾律师这才无话可说了。
但梅瑾毕竟当了几十年的律师,狡辩经验十分丰富,在休庭的短暂时间里,她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如何辩解才能达到既争取只对小明家属给以最低限额的赔偿,又可将贾延寿、邓雷等特警置之死地的方法。
再度开庭了,梅瑾代表高文庆抢先站起来发言,她一口一个“这孩子、这孩子”的称呼着小林等三个恶魔少年,无耻的辩护道:“尊敬的法官,据我了解,小林是高干子弟,身家清白,而且还是老革命的后代,可谓根正苗红,这孩子之所以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完全是出于偶然,他那天只是因为和两个小伙伴在一起高兴,多喝了一点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一时兴奋,这几个孩子才会去犯罪的,这一点,那家酒店的老板可以做证。至于这几个孩子为什么会去**受害者,我们都知道,十五六岁正是孩子们青春发育的鼎盛时期,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对异性身体的神秘感也最为强烈,而死者又是一名成熟而性感的中年女性,这几个孩子完全是一时性冲动才犯下了这不可挽回的错误,对此,我的委托人高文庆深表遗憾,他对受害者家属也深表同情。至于这几个孩子为什么会去杀害受害者母子,据我了解,小林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委托人高文庆,很希望将小林培养成一个艺术家,并为他请了许多资深音乐教师来指点他,这一点,高家的音乐教师们都可以做证,小林这孩子很聪明,从小就有艺术细胞,喜欢弹钢琴,但这孩子毕竟年龄太小,却压力巨大,在他拿刀扎向受害者母子的时候,我认为他的动作是在他心里有委屈,在他有痛苦,在他有不甘的时候,却被摁在钢琴跟前弹琴的一个同样的动作,换句话说,他只是在做一个下意识向下去捅的动作,这属于激情犯罪,我们都可以理解,三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犯下此罪,我们都应该深感惋惜,这都是我们社会和家庭教育缺失造成的,我们平时太注重孩子们的学习,而没有去关心过他们的内心世界,今天虽然他们犯了罪,但我们不能一味的去指责他们,更要看看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有没有尽到全方位教育的责任,当然,我的委托人高文庆先生也十分同情受害者家属,他愿意在合理的范围内对受害者家属给予一定的补偿。”
贾延寿等在被告席上直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梅瑾的口才居然如此之好,她竟然真的可以无耻的将黑的说成白的,将坏人说成好人。
“有这样既无耻又擅长为坏人辩护的人做律师,法律还能公正了吗?”贾延寿等人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接着,只见梅瑾话锋一转,对站在被告席上的贾延寿、邓雷等特警们恶狠狠的说道:“我们都知道,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无论任何人都没有逾越法律的权力,即使是执法者也是如此,这三个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都属于未成年人,他们就是再罪大恶极也不够判死刑的条件,可是他们,他们这些身着警服的特警们却知法犯法,在警队内对这三个手无寸铁,无任何抵抗能力,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人身威胁的孩子大打出手,杀人焚尸,我的委托人高文庆先生委托我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他们,请尊敬的法官按照我国刑法的相关规定,对他们给予重判,同时,我们呼吁有关执法部门尽快采取相应措施,肃清执法队伍,清除害群之马,以儆效尤!”
“你放屁!你算什么律师?谁有钱你就替谁说话!”、“你就是有钱人豢养的一条赖皮狗,母狗!”、“你口口声声为真正的杀人犯辩护,对见义勇为的人民警察大加攻击,你何曾替真正的受害者说过一句话,你的良心真让狗吃了吗?!”听完梅瑾的辩护与控诉,旁听席上的群众骚动起来,他们纷纷站起对着梅瑾大骂起来,甚至有些人还向她扔去了杂物,并想上前殴打她。
“肃静!肃静!”法官大叫着,可是旁听席上的群众却群情激奋,根本没人听他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让法警们去维护秩序,大家这才静了下来,梅瑾被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抖衣而颤。
由于梅瑾证据充足的辩护及指控,贾延寿、邓雷等特警们面临着严厉的法律制裁,法官刚要宣判,突然一个法警快步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封信,并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法官的样子显然是惊了一下,随即宣布休庭来到了休息室,他仔细的看着那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王二牛,“是他?!真的是那个传奇人物亿万富翁王二牛吗?我和他并不相识,他为什么要给我写信呢?”法官诧异的自语着打开了那封信,一张支票突然从信封中飘了下来..
判决结果终于出来了,由于邓雷带头打人并授意焚尸被判得最重,入狱七年,其他参与殴打三个恶魔少年的特警们也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到五年不等,贾延寿被判得最轻,只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奇怪的是,小林的父亲竟然认同了这个判决结果,他没有提出上诉,原来,他也同样接到了王二牛的一封信,那信封里也同样有一张支票,只不过与信件一起寄来的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自然,贾延寿的特警生涯也就此彻底结束了,服刑期间,结拜大哥王二牛和好战友好兄弟杨流多次来监狱看望过他,但他却并不想再见他们,贾延寿变了,他变得自暴自弃起来,他对人生,对社会,对周围的一切都彻底失望了,活着似乎就是他唯一的目标。
三年后,贾延寿刑满释放了,结拜大哥王二牛和好战友好兄弟杨流早早的就等在了监狱门外,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久别重聚的惊喜,任王二牛和杨流如何激动的对他诉说兄弟朋友之间的想念之情,他都只是敷衍的答应着,呆呆的应付着。
贾延寿拒绝了结拜大哥王二牛高薪聘用的要求,也没有去王二牛特意为他安排的五星级宾馆居住,他一个人拎着行李,默默的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旅店住了下来,数日后,他不辞而别,一个人悄悄的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与此同时,律师梅瑾死于意外车祸,肇事者正是小明的父亲,痛失妻儿的打击使他急怒攻心,患了间歇性精神病,那天他开车的时候正好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