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延寿被安置到了特区特警总队第一支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的第一分队,加上贾延寿分队共有十个成员,分队长是个四川人,叫做邓雷,性格豪爽,但脾气火暴,贾延寿来分队的第一天就被他开会好好的告诫了一通。
“你们都听着,我们特警不同于刑警,我们没有侦破案件的职责,我们的任务就是听从上级安排,冲锋在前与歹徒进行殊死搏斗,最终将其制服,要是有哪个砍脑壳儿的想学福尔摩斯多管闲事,趁早给老子滚回原来的部队或警局去,不然给老子惹了麻烦,老子可不饶他!”邓雷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对队员们训诫道,但他的眼睛却不住的瞟向贾延寿,其实,他的这些话已在分队开会时说了八百六十遍了,他之所以再次重复就是故意说给新队员贾延寿听的,以免他日后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邓队长,我有个问题。”贾延寿举手道。
一般新来队员都是毕恭毕敬的听完邓雷的训诫,然后默默的记在心里,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邓队长训话的时候提问题的,所以邓雷对贾延寿的提问既惊奇又有些不满。
“你想问啥子呦?”邓雷瞪着贾延寿道,好象贾延寿若说不好的话,他就会一口把贾延寿吞掉似的。
“如果我们在街上遇到歹徒正在实施犯罪,我们是不是也视而不见,不管不顾呢?”贾延寿站起来问道。
“那是当然喽,我们特警除非执行任务,一般上街办私事的时候是不允许配枪和穿制服的,放下武器脱下制服的我们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子两样,你想想,普通老百姓谁有义务去抓歹徒,去制止犯罪呢?多管闲事那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我不赞成。”邓雷振振有辞的说。
“我..”贾延寿还想争辩几句,突然感觉旁边有人在轻轻的拽自己衣角,他回头一看,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年龄很小的特警,看样子不超过二十岁,他悄悄的对贾延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贾延寿会意,于是坐了下来。
可是,贾延寿的提问已经引起了邓雷的不满,他瞥了贾延寿一眼,指桑骂槐的说:“但是,如果上级要我们执行任务,我们就必须舍生忘死的去完成,大家都是从各地武警部队选拔出来的精英,都有过硬的本领,我很放心,但现在这个世道啊,妈的,却也难免有靠后台和门子硬塞进来的白痴,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是看中了我们特警较高的工资待遇,想在这里混饭吃,我话可先说在这,这样的人最好自己先想办法赶紧转走,一旦有任务了,我们分队中不管是谁,都得给我往上冲,要是有谁感觉自己没那本事,贪生怕死,临到执行任务时再打退堂鼓给我们分队摸黑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贾延寿听出来邓雷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禁怒火中烧,几乎就要发作,他握紧拳头,几次想站起来,但都被旁边那小特警用眼色制止了。
好不容易挨到开完会,大家纷纷往外走,邓雷不小心被门口的石块绊了一下。
“妈的,这块石头怎么还没有搬走,在门前挡着多碍事啊,杨流你是怎么干的?!这个任务,我不是交给你了吗?”邓雷回头怒喝道。
刚才一直在暗暗给贾延寿使眼色的小特警赶紧跑上前去给邓雷敬了个礼,怯怯的说:“报告邓队长,我一个人实在弄不动这块石头,它起码得有四百来斤重啊!”
“难道还要我多派几个人帮你?这点小事都做不来,你还能做啥子呦?”邓雷生气的用手点指着杨流的脑门道。
“你们还看啥子?还不一起来把这石块搬走?!”邓雷对后面看热闹的特警们吆喝道。
众人赶紧拥上来搬石块,可石块虽重,体积却不是很大,也就只能容三四个人一起搬它,杨流加上三个较瘦的特警一起用力,“起!”石块纹丝不动,“起!”石块还是纹丝不动,一连用了三次力,四人仍然无法搬动石块。
“饭桶!饭桶!你们都是饭桶!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还做啥子特警?”邓雷在旁边一边围着几人转,一边喝骂道。
“我来试试!”贾延寿分开大家,走上前来,大家都闪在两边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只见贾延寿稳步走到石块跟前,右手摆出鹰爪架势,单臂向石块抓去,“噗、噗、噗”三声闷响,贾延寿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分别插入到石块中,就象插豆腐一样容易。
“起!”贾延寿大喝一声,竟然单臂将石块高高举起,一直向邓雷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邓雷吓得两腿发抖,声音直颤。
“去!”贾延寿猛的右手一挥,石块从邓雷身边飞了过去,落到了一丈开外的水泥地上,“碰!”的一声,将水泥地砸了个大坑。
“好!好神力!”大家一起拍手称赞起来。
贾延寿微笑着两手互相拍了拍,拍去了手上的石灰,然后他对着邓雷轻蔑的笑了一下,转身大步走去。
“妈的!砍脑壳儿的龟孙子,吓唬老子!”邓雷一边擦着鬓角上的冷汗,一边对着贾延寿的背影小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