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延寿随着黄莲与孟仲芒急急的向家奔去,他恨不得一个箭步就赶到家里。
“贾大娘,你看谁回来了?”离家老远,孟仲芒就喊了起来,弄得左邻右舍的村民们也都出来观看。
贾延寿来到家门前,家,还是三年前的老样子,门没关严,他一把推开院门,向堂屋冲去。
“啊!”贾延寿猛的站住了,手中的行李包顺着手指落到了地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在他面前的墙上高挂着贾父的遗照,一张小供几上摆着一盘苹果和一个香炉,三支未点完的供香在那里似燃似灭地插着。
“爹!”贾延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痛哭:“我才离家三年,您怎么,您怎么就..”。
“兽儿啊!你在哪?快让我看看!”贾母在黄莲和孟仲芒的搀扶下来到堂屋,后面还跟着贾延寿的五个弟弟、妹妹,贾母看起来满脸沧桑,比三年前更加衰老了,背也显得有些驼了。
“娘!”贾延寿哭跪着用双膝向贾母爬了过去,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贾延寿的弟弟、妹妹们也哭作一团。
突然,贾母一把推开贾延寿,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破口大骂道:“畜牲!不怪你小名叫畜牲!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娘!您这是怎么了?当初是我不孝,我不该偷偷的离家出走去学功夫,现在我回来了,我学成功夫了,您不高兴吗?!”贾延寿边哭边说。
“你逃婚出走我不怪你,你不顾家人去学功夫我不怪你,你偷了彩礼钱作路费我也不怪你,可你不该把彩礼钱换成给死人烧用的冥币,你爹就是因为这活活气死的!”贾母边哭边数落着贾延寿。
“什么?冥币?!”贾延寿一下子愣住了,他停止了哭泣,接着,他愤怒地对孟仲芒大吼起来:“迷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孟仲芒惴惴不安地说:“你当初把那放钱的小布包给我,让我把白纸剪成和钱一样大小的一摞,还马上就要,你想你要得那么急,我哪剪得出来啊?只好把准备烧给我奶奶的纸钱拿出一摞帮你顶上,但我真没想到贾大爷会因此被气死啊!早知道这样..”
“你,是你害死了我爹!我要你偿命!”贾延寿愤怒地打断了孟仲芒的话,他说着从地上一跃而起,象一道黑色闪电冲到了孟仲芒面前,展臂探爪就要抓去。
“住手!”贾母及时喝止了贾延寿:“钱虽说是迷糊换的,但还不是都因为你?你还有脸怨人家迷糊,再说,没有迷糊他爸妈,我们全家早都饿死了,还能有今天?”
“我,我..”贾延寿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他看见院子中间有个桌面大的磨盘,于是直奔过去,探双爪向磨盘抓去,只听“噗、噗”几声脆响,贾延寿双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竟分别插入石磨之中,接着,他两膀一较力,大喝一声:“去!”石磨竟象个皮球一样被他扔到了百米高空,紧接着,贾延寿将身一纵,飞身而起,象一只雄鹰飞到半空中,连续对石磨出爪,最后,猛力一击,将石磨斜着轰飞出去,落到了院子中的猪圈上,“轰隆”一声将猪圈砸毁,那里面有一只老母猪和两只小猪羔,它们还没来得及爬出去就被砸死在猪圈里。
贾延寿的这一手让围观的村民们都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缓过神来,急忙到猪圈去抬石磨的时候,哪里抬得动,后来过来七八个年轻汉子用铁撬棍撬,才勉强撬起一点来,但还是无法抬动,还是贾延寿自己走上前来,双手探爪再次插入石磨,一个人把石磨抬回了原处,村民们上前仔细一看,石磨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贾延寿用手指插了百十个窟窿,密密麻麻的象马蜂窝一样,看得村民们直吐舌头。
贾延寿转身走回堂屋,一直在那里观看的孟仲芒早吓得面如土色,心惊肉跳,此时,他见贾延寿转回堂屋,连忙跪下,一边扇自己嘴巴,一边苦苦求饶:“我该死,我该死!都怨我,没有我,贾大爷就不会被气死,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贾延寿冷冷地看了孟仲芒一眼,转过身去,并不理会他,孟仲芒又求黄莲帮他求情:“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倒是帮我说两句话啊?”
“你还有脸说?!”黄莲突然生起气来:“原来你早知道寿哥要逃婚去学功夫,你不但不劝止,还帮他逃婚,反过来,你还对我说他没有责任心,你,你..”
“滚!马上给我滚!”贾延寿猛然回身用手指着孟仲芒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给我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孟仲芒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后面,只听贾延寿继续在那里对他狂喊着:“你给我记住,我爹是被你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