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之前,贾延寿抽空去看了趟邢保安,贾延寿邀邢保安一起赴京观看武术表演,同时,也给自己鼓劲。
“那就算了,我的工作脱离不开,再说,我这一阶段总感觉心慌气短,还是不去了,你们路上也要小心些。”邢保安叮嘱贾延寿道。
一路上,最令贾延寿郁闷的是与他同座的居然是少林寺佛殿门前那个喊保安抓他的老和尚,虽然老和尚时不时的主动与贾延寿说上两句话,可贾延寿一直反感他,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老和尚也不介意。
倒是孙刚和张强一路上大呼小叫地来了劲,两人同座坐到了叶美凤同另一名女学员的前面,车一启动,两人就开始白话开了,这个说自己的爹在政界如何能呼风唤雨,就是自己开车轧死人都不用负责,那个说自己的爹是全国知名的老革命艺术家,自己也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从小就有艺术细胞,穿名牌,开名车,在家乡谁见自己都要避让三分。
两人还把一大堆零食掏了出来,这个让叶美凤品尝自己爹邮来的进口巧克力,那个说巧克力吃多了容易发胖,还是品尝他让自己老爹从法国捎来的进口奶酪,既营养又不会脂肪堆积,弄得叶美凤应接不暇,说着说着,两人口角起来,这个说:“你爹是贪污犯,把国库里的钱尽往自己兜里揣,早晚得让政府枪毙!”那个说:“你爹是假艺术家,是凭你老妈家的后台混到文艺界的,简直臭不要脸!”两人越吵声越大,弄得全车人都看他们。
“你们给我消停些!”洪教练狠狠的说了两人一句,两人平时最怕洪教练,一看他生气了,这才狠狠地互相瞪了一眼,不再言语。
客车慢慢开上了环形山路,开始不停的颠簸,本来消停了一会的孙刚和张强突然撕打起来,原来,颠簸中张强一个趔趄撞到了孙刚身上,将孙刚鼻梁上的那副墨镜碰到了地上,当时就碎了,孙刚这下子可不干了,他马上用手一把抓住了张强的脖领:“我眼镜三万多,赶紧赔我,它比你脑袋都值钱!”
说着,孙刚顺手一把将张强脖子上带的大金链子拽了下来,张强一看也急了:“我那是两千多买的金链子,快还给我,你那破眼镜是假的,哪能和我的金链子相比,这可是货真价实真金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动起手来,搞得叶美凤不知道拉哪个才好,只在一边不停地喊:“停下来,停下来,你们都给我住手!”
可是,两人积怨甚深,一旦爆发,谁都不能阻止,此时,两人已经被仇恨迷住了眼睛,他们只想将对方打倒在地,一出胸中恶气,两人一直从车后排扭打到了驾驶员的身后。
“不好,危险!”此时,客车开到了山路的一个拐角处,旁边就是万丈悬崖,客车猛的颠簸了一下,扭打中的孙刚和张强立脚不稳,同时向司机身上倒了下去,洪教练发现了这一险情,不由得大喊了一声。
其实,他不喊这一声还好,就算孙刚和张强撞到司机的肩臂上,顶多也就是司机握不稳方向盘,使车轻微晃动一下,但他这一喊,反倒使司机紧张起来,竟然忘了及时转舵,就一刹那的功夫,悲剧发生了,电光火石之间,客车直直的冲出了傍山险路,跌下了万丈悬崖,伴随着满车人心惊胆裂的惨叫声..
“我的天啊!救命啊!”贾延寿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车体一起直直的下落,还不停的撞击到硬物上,强烈的恐惧感使他紧闭双眼,发出了连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惨叫。
“完了!”贾延寿心想,他已经不抱任何生的希望,就在这时,他耳旁响起了一声脆响,那是车窗玻璃被悬崖山石撞碎的声音,接着,他感觉自己猛的被一股向上的力量拽起,而他的身体也猛的由向下坠变成了向上飞。
“这是怎么回事?”贾延寿偷偷的睁开眼睛,他不睁眼还好,这一睁眼险些将他的魂魄吓散,客车正不停的磕碰着向悬崖下滚去,而自己却向鸟一样飞了起来,但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向前上方飞去的,悬崖、树木、残破的车体,所有的一切都从自己脚下一晃而过,而自己的脖领正被一只雄鹰一样的利爪紧紧地抓握着。
“莫非,我已经死了,是我的灵魂在飘!”贾延寿一边想,一边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多想这恐怖而离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