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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啊,翅膀(10)

啊,翅膀(10)

第5天上午9点

这家中南地区最大的部队医院有一个很大的手术科,在那栋大大的王字形的综合楼里占据了很大的地盘,那辆胶轮平板车载着我通过电梯**了手术科,那里也有长长的楼道,我没有看到尽头,第五手术室的那奶黄色的大门敞开着,我是被二姨妈推进去的,她显得很镇定,还会努力我,声音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似的:“不要怕,坚强一点,睡一觉就会好的。“

不怕是不可能的:单单是那手术室里面那大大的无影灯,锃亮的手术器械、雪白的墙壁和那些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就叫人害怕,更况且这几天早就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明明知道这个手术仅仅只是一次努力,也许就和人间告别,在这样的残酷事实面前,一个普通的半大孩子能做到无所畏惧吗?肯定是不可能的。

“睡一觉就会好的“不过就是一句宽心话。我心里明白手术以后,我就不再是原来的模样;父母心里也明白,从这个手术室出去之后,我的人生轨迹就会因此而改变;身为医护人员的二姨妈心里更明白,经过这次手术,我就得经过漫长的康复过程才能够适应新的生活,而这一切是更加痛苦和艰难的,也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那个老军医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手术服,他显得很自信,也表情轻松,还伸出手指头碰了碰我消瘦的面颊:“小鬼,我要开始挽救你的生命了!“

我闻得到他手指间的烟草味道,可是紧接着我就被戴上了面罩,听得见二姨妈带有沙洋口音的命令:“闭上眼睛!“

在长辈的眼里,我从来都是一个乖孩子,当然会听话地闭上眼睛,于是那些围在手术台旁边的医护人员不见了,那个闪闪发亮的无影灯也不见了;我那值得信赖的二姨妈消失了,那一堵厚实的白色墙壁也消失了。我顺从地按照手术室的麻醉医生的嘱托开始进行着深呼吸,让那些氧化亚氮经过我的呼吸道吸入**,将自己的大脑中枢神经系统暂时麻醉。教科书上说,全身麻醉的临*表现为神志消失、痛觉消失、骨骼肌松弛。

我在跟着一个女声机械的、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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