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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守望日出

于是玉梧桐对同样躺在石阶上的金凤凰说:“你孤独吗?你有家吗?想要一个家吗?“

金凤凰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她孤独吗?当然是非常孤独,她有家吗?她曾经有一个,完整但并不算幸福的家。可终究算个港湾。想到这些,突然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整个山间飘荡的都飘荡着亲人的血混合在这雾气当中。她一直以为家族复仇,并不是她的事。因为父皇待自己并不算好,母亲只希望希望自己平安。可是融入血缘的关系如何撇清呢?更何况自己曾经有一个家,家并不是一栋豪华的宫殿,或者是一个普通的屋子,正如幼时那个小男孩所说家是亲人的象征,是温暖的存在,是有人疼,有人爱的愿望。所以要想建立起来并不容易。而毁掉它却是轻而易举。是紫塞国毁了她的家,是云战天和云逸毁了它。可是现在金凤凰并不想挑破,至少在这样的黑夜中并不想挑破。当然她并不想挑破。

玉梧桐见她不说话,也就不说话了。也保持这静默。

金凤凰静默了很久,玉梧桐甚至以为金凤凰不会再说话了。

金凤凰低声说:“如果有一天,你我敌对,你会杀了我吗?“

玉梧桐说:“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们还不是。至少你曾经救过我。至少我曾经感谢过你。至少你我曾经走过一段路。至于明天,只有等将来到了再说。我们去看日出好吗?“

金凤凰有些心虚的问:“你和一个男人看日出有意义吗?“

玉梧桐说:“既然你我都带着面具,那么是男,是女都已经不重要了,只当对方是在当下、在此刻。温暖的存在,一刻的温暖也是好的。假如没有脸上的面具你我会如此多的话吗?“

金凤凰点点头说:“温暖最重要。哪怕片刻也好。“金凤凰想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窃喜。

玉梧桐说:“你知道世上有这样两种人,一种是用面具当脸的人,一种是拿脸当成面具的人。用面具当脸的人,比如你我。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行迹还有自己的脸。甚至自己的心,可以再面具下保持自身的最后一点安全感。而把脸当成面具的人,这样的人早已经把他们的脸变成面具。因为他们的脸口蜜腹剑相当具有欺骗性。“

金凤凰说:“如果要看日出,我们需要在天亮之前到达,我们走吧。“

玉梧桐说:“不着急的,在歇息一小会。”其实依着玉梧桐要强的性子一定会坚持向上走的。他不自觉中把自己累了的一面表达出来了。

金凤凰说:“那好我们在歇一会吧,不过你不是担心你的朋友吗?“

玉梧桐说:“此一时彼一时,秋雨没有落在敌人手中,玉龙足以对付一切敌人了。“

金凤凰说:“那这么说玉龙也很爱秋雨了。“

玉梧桐说:“或许吧,不,我想如果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地点,或许会很爱的。“

金凤凰问:“你说相爱和身份有什么关系?“

玉梧桐说:“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不知道。不过秋雨告诉过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其他景物也好,人物也罢都成了陪衬,或者说看见一切景物都会想起那个人。“

金凤凰问:“那你会这样想起秋雨吗?“

玉梧桐说:“我不会,也没想过,但秋雨曾告诉给她这种感觉的是玉龙。“

金凤凰说:“你不难过吗?“

玉梧桐说:“或许只是把她当成亲人了吧,或许因为我除了她以外并没有接触过别的女孩子。你或许已经看出来我带着面具了吧,秋雨她从没有见过我真是的脸,你几时见过带着面具去追求女孩的,或许她不能给我摘下面具,和正视自己缺陷的力量,大概我爱的不是她吧。可是也不能说我不喜欢她,因为没遇到更喜欢的。“

休息了一下两人又一次启程,只是彼此间少了些防备。或许防备这是他们的本能,他们又何曾真正防备过对方。他们一跃而起,一步一步的走着,虽然不知前路究竟有多长,可是他们并不觉得漫长。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重要到达接近山顶还有二里路的小亭子。这时天已经快亮了,山头隐隐约约闪着白亮,白色中掺杂着橘红色的光芒。在这光映照下的云彩格外漂亮。

两人气喘吁吁的坐下,然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跳跃的白光,一点点跳出,两人心中竟然有种隐隐的期待,当然期待中也夹杂着一丝的慌乱。因为他们没想到自己会对日出有这样的期盼。当那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彩,当光与云渐渐的融为一体,渐渐的变成一条彩色的锦缎,从云中透过流动的光,把青山,将翠树,融在这乳白色的光浴中。如此柔和的光线照耀在两人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协调。重要的是经历了夜晚山风的虎啸,阳光显得是那样的暖。

一阵风吹了,天上的云开始凌乱起来,就像用一个很粗的棍子,去搅乱那平静的湖面。这些云就像大海一样,翻涌奔腾,那是一种如龙喷云吐雾的感觉。那是巨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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