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片红砖碧瓦的建筑物里面,一处平凡的房子外面居然守着二十几名皇宫里面的御林军,这些人不断地在这周围巡逻着,而这房子的上面正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匾,上面用强而有力的手法写着“地牢”两字,上面透着一股淡淡的凄惨之意。
慢慢地往里面延伸,这个地下监牢分为四层,越往下关押的人越是重要,守卫也越来越森严,机关也越多,而现在第四层只关押着一位犯人,只见这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袍,眼里泛着不甘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那条往外延伸的道路,可惜此时的他却被四条重大的铁链拴着,那神情宛如被困的野兽。
他稍微动一下,拴着他四肢的四条铁链都被带动起来,发出碰撞的声音,可是奈何他如何扯,都别不断这如同成年人手臂一般粗的铁链。
守在门口的守卫见他又开始动荡,眼里闪过一丝惋惜,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酒坛,把两个酒碗倒满,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往白袍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慢慢地蹲下,伸出手中的酒,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九王爷,小的劝您还是不要挣扎了,自从这地牢出现以来,还没有哪个犯人能够挣脱这四玄铁链,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人正是昨日被容狄抓住的容凌,他万万没想到他那皇兄居然会把他关到这个地方,昨日傍晚又派人把韩小菊带了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看着递到眼前的这碗白酒,容凌把头扭到一边,不想与他有任何的接触。那守卫没想到容凌会不接受他的好意,脸上浮上一丝尴尬。
随后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把已经的那要酒仰头喝掉,看着递给容凌的那碗酒,那清澈的酒印着他有些清秀的脸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慢慢开口说道:“九王爷,虽然小的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被关到这里,但是在我这里,我不会对你施邢,您就放心吧。”
听到他的这句话,容凌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过是容狄的走狗罢了,若他让你对我行刑你还会拒绝不成?别在这里猫哭耗子了,本王没有那么轻易死了,我敢进来,就有方法出去。”
对于这些人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对着他是说一种话,对着别人却又是一种话,这种双面人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没想到容狄居然会说出这么多话,他自从被关入这里便没有说过话,若不是知道他是九王爷,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他是容狄的人,九王爷没有理由相信他,守卫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挑了挑眉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去,随后又转头看向容凌,慢慢开口说道:“那小的预祝九王爷有朝一日能逃离这里。”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就是他的死期了吧,守卫的脸上泛着苦笑,背对着容凌慢慢地走到桌子的方向,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喝酒坛里面的酒水。
看着不断喝酒的守卫,容凌的眼神暗了暗随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那里安静地打坐。
过了半响,只听到地牢外面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那锁链的声音让容凌的身形一震,眼中泛着想要出去的欲望,看来他已经忍不住来找他了,只听到一阵脚步声往他的这边走了过来,听到声音的守卫也是精神一震,连忙站起身来,神采奕奕地盯着入口的方向看去。
终于,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如同困兽的容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后慢慢地走了过去,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块玉佩放到守卫的眼前,随后迅速收了回来,对他递了一个眼神:“开门。”
看到那玉佩的守卫眼里闪过一抹严肃,随后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走到门前,摆弄了一会之后才把门给打开,那身穿盔甲的男人往牢房里面走了进去,淡淡地看着被困住的容凌,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随后慢慢说道:“九王爷,殿下有事找你,你可以摆脱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听到殿下两字,容凌的眼里射出一抹杀意,随后脸上浮现一抹不屑,若不是成亲王在场,他如何抓得到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悦地撇了撇嘴:“岳将军,亏我父皇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帮助别人对他不利,真是人心难测。”
容凌的话让岳、武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忘恩负义,现在的皇帝无能,他们不过是为了百姓着想才会做出此番行动,现在皇帝必须换人!
“九王爷,老臣和皇上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乖乖跟老臣出去吧,殿下还在等你呢。”说着对守卫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守卫走到他的身旁,从怀里掏出几个形状奇异的铁块,随后用力地往那巨大的锁里面镶了进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四条铁链随即从容凌的四肢脱落下来。
脱离重量束缚的容凌慢慢地活动着四肢,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掌的内力慢慢聚集,正想往岳、武身上打去的时候,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有些简陋的簪子,从容凌的眼前晃过:“老臣劝王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想必王爷没有忘记这个东西是什么吧?”
看到眼前的东西,容凌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慢慢地开声说道:“好吧,你赢了,走吧,去见你的殿下。”
见他如此识相,岳、武也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恭敬地对容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开脚步便往外面走去,岳、武众人则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背后,殿下猜的果然没错,只要拿出一个东西九王爷就会乖乖就范。
走在前面的容凌都不知道咒容狄多少次了,就知道拿小菊来威胁他,不过不得不说,他成功了,这群老狐狸!
丝毫不用岳、武带路,容凌轻车路熟地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刚刚踏进御书房的时候却只看到容狄一个人,此时的他身穿一身王爷的服饰,可是却坐在皇帝才可以坐的位置上,手执毛笔,正在竹简上写着什么,那认真的神情让容凌多了一分猜测。
随后慢慢地朝着容狄走了过去,却发现他手上拿着的居然是奏折,不过也是,皇帝被他控制,行动不了,那些大臣呈上来的奏折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自己动手了。
只见容狄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站在前面的容凌,嘴角慢慢地勾起:“皇弟来了?坐吧。”说着指了指容凌背后的靠椅。
看着离他有些距离的椅子,只见容凌一个翻手,对着椅子催动内力,那椅子便主动飞到了他的手中,容凌用力抓住,随后放下坐了上去,一脸笑容地说道:“这样亲近些,说吧,皇兄找我有何事?”
“啊?是这样的,皇兄希望你能告诉皇兄蛟龙泪的下落。”听到容凌的声音,容狄这才从刚刚的事情回过神来,他的这个弟弟果然像皇叔说的一般,武功高强,心机极重,得多防备一些才行。
蛟龙泪,他要这东西做什么?莫非他也中毒了不成?可是看他脸色红润,气血充足,也不像是中毒之人,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容凌却也没有想要告诉他的意思,只见他耸了耸肩,脸上挂着迷茫的神色,缓缓道来:“蛟龙泪?那是何物,臣弟并没有见过此等物品,想必皇兄是认错人了。”
听他这么说容狄也不着急,毕竟这情况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当初的韩小菊不也如此么,随即用手敲击着桌面,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说道:“皇弟啊,皇兄找这个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倾心的女子现在如何了?”
看着他脸上势在必得的表情,容凌的心里闪过一丝厌恶,对于这些用韩小菊威胁他的人,他恨不得冲过去一手掐死他,但是想到韩小菊还在他的手里,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即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望皇兄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见他松口容狄脸上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如果他一下子告诉他方法他还怀疑那是不是真的,这个结果已经是他预料之中最好的了,笑着朝容凌说道:“皇弟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为兄给你五日时间考虑,到时皇弟可别找其它的借口了。”
没想到容狄居然可以奈住性子等他五天,看来他是真的想要蛟龙泪,不过这他虽然知道方法,但是这龙泪草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再加上蛟龙落泪也要掐好时机,否则一旦蛟龙泪与池子里面的水融合,所有的事情都白费功夫了。
只见容凌慢慢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即慢慢地开口问道:“父皇呢?”
听到容凌的这句话,正在看奏折的容狄眉头一挑,慢慢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之色:“在昭阳宫里面歇着,怎么?你想见他?”
“怎么会,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是问问罢了。”容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对于皇帝的生死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个从小便嫌弃他的男人,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他也没有必要为他担心。
淡淡地撇了容凌一眼,随即又低头看向手里的奏折,试探地说道:“放心吧,本皇子暂时还不会杀他,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
“我都说只是问问罢了,你别想太多,如果没事我便回地牢去了。”说完便转身抬脚往外面走去,脸上一点留恋之色都没有。
只见容狄慢慢放下手里的奏折,伸手揉了一下紧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