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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峰大比

我和胡山师傅说让阿虎和我一起住,胡山师傅想了片刻,点头同意。这等小事,他是不会在意那么多的,而且还顺便免了阿虎的活役。于是,我房里便放了另一张床,这就显得屋子有些狭小了,不过我和阿虎都没介意。那冷漠少年,我也问过阿虎,得知此人十有八九便是胡山师傅底下最厉害的弟子,复希,而他厉害的是,才来不过一年,倒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同时有些疑惑为何对我出手。

练功房也多了一个蒲团,册子放在中间,我和阿虎都在蒲团上盘腿练功。使用术的基础便是要在体内凝聚灵气,我天资较高,而阿虎练习吐纳时间较长,此刻倒也能够勉强练习望气术。

按照册子上的功法描述,我试了几遍,这时的我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是灵气,只感觉体内存在一股气,充斥在我四肢百骸,也许,这便是灵气吧。我按照功法所述,将体内那股气慢慢凝聚到双目,渐渐融入到血肉之内。这时的感觉,是很不舒服的,感觉双目有些刺痛,发胀,连眼泪都不自觉流了出来,但我没有睁眼,继续慢慢融入。过得差不多半个时差,双眼已经渐渐习惯,不适感慢慢消散,我徐徐睁眼。

此刻看去,我只感觉看到的一切都清晰了不少,转头看向还在吐纳的阿虎,竟能看到几不可见的丝丝淡黄色气体从阿虎鼻内进入流出。这便是灵气么?我心中惊讶。

此时,阿虎也徐徐睁眼,转头见我看着他,兴奋道:“富贵儿,怎么样,我感觉看得更清晰了!你呢?”

我点了点头,“你能看见灵气么?”言毕,我立刻吐纳起来。

“啊?灵气?”阿虎一脸茫然,“看不见!”

“啊?”我自己睁眼吐纳,也能看见那极淡的黄色气体,为何阿虎说看不见?难道是因为我天资较高,所以层次也要深么?

“好了,不纠结了,没事儿,继续练吧。”

“嗯!”阿虎一脸兴奋,继续闭目练习。

一个半月后,我和阿虎没再闭关练习了。此时的我,望气术、闭气术和役气术都练到小成,阿虎也许确实天资有些不足,那役气术,却是怎么也练不好。

此时的十三峰,一峰大比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今日之比,听他们说,是前八十之争。山顶练武场,一般是有大型比试之时才会开放,有六个台子,分一至六号,每个台子都是长宽十丈左右,像是以前县里看到的擂台一般,不过大上不少。

我和阿虎随意观看,发现竟有不少为台上俩人下注的行为,虽然有些心动,却苦于没有可以出手之物。而此时,我看到了复希的比试。

复希的对手,不是胡山师傅的弟子,是一个看起来挺壮硕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有些紧张,那也确实,遇到复希这种天才,谁都会紧张的。复希依旧是那么冷漠,不知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本就如此,反正让人看着挺不舒服。

复希可能有些不屑先出手,那壮硕少年也不敢妄动,不过半晌之后,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气势上的压迫,让他有些心绪不宁,咬了咬牙只得先手。

那少年打的是一种拳法,不过不是伏虎拳,每次挥拳都带着些微的破空呼啸声,已然是将此拳练到炉火纯青了。

不过复希依旧面不改色,面对那少年的进攻,只见他右掌一伸,掌心微凹,突兀地涌出一股吸力,在台下的我都能明显感受到,这是役气术小成。那少年被那吸力一吸,竟有些脚步不稳,踉跄着向复希一方移去。

那少年心中惊骇可想而知,慌乱中却是猛一咬牙,一指点在自己胸口,深吸口气,满脸通红之际,一拳打向复希。但见一个硕大的半透明拳头猛然击出,以锐不可当之势冲了过去。

这是激发自己吸取天地灵气的做法!我摇了摇头,未伤敌先伤己,明知不敌却仍要如此,不知是否值得。

复希依旧面不改色,掌心一凸,一股庞大的冲击力便喷涌而出,只瞬间便将那拳头击溃,顺带着将那少年轰下台去。

手掌一凹一凸之间,便已经胜了,这复希,不愧是天才!看着台下脸色苍白的少年,我冲阿虎点了点头,离开去别的台子看看。

四号台子上,阿虎告诉我,那面容和善的叫凌空,便是胡山师傅手下的第二号弟子。凌空长得比较瘦弱,面容看起来也挺和善,一直微笑着与他对手拆招。凌空招式平平,足足与那对手打了近半个时辰时间,这才让其无奈认输。

在那凌空打完之时,不知是我错觉,还是确实如此,我转身一瞥的同时,看到他看了我一眼,嘴上笑着,眼里却一闪而过狠毒之色……此刻五号台上不知第几波比试者已经接近尾声,我只看到一个一脸高傲不羁的少年一拳将他对手轰出五六丈开外,让我眼皮一跳。阿虎看了看此人,小声告诉我,这是魏显师傅一系第一人,叫夏青。我点了点头,暗暗将此人记在心中。

今日之战,我也没再看到哪些惊艳之人,不过看了十数场,也让我涨了些许对敌经验。我回到到练功房,与阿虎切磋两场,却总是施展不开,也许,是他太弱了吧。在脑中模拟自己与他们打斗的场景,倒是颇有些自娱自乐,不过,现实不会是模拟,这点我却没多大认知,只以为自己也能轻松应对。

三天之后,我和阿虎早早来到山顶比武场,等待着今日精彩的比试。

比试时间一到,我和阿虎便通过围观之人的议论声,寻找着那些极具潜力弟子的比试。

随着众人的吸气声,我看见了一个少年,那少年长得极为普通,只是眼里时而露出的寒光让人知道他绝不普通。

“这便是邱大平!早就听过大名,没想到今日才得一见。”

“是啊,不过,这长得也太普通了吧。”

“乱说什么,看他双眼,谁有这么冷漠的双眼吗?”

“那倒是,张天武师傅这两年就培养出这么一个顶尖少年高手出来,看来,这次大比桂冠,十有八九会被此人摘取!”

“那不一定,那魏显师傅一系的夏青也不错啊,还有胡山师傅一系的复希,凌空,这些都是惊才艳艳之辈啊!”

“哎,若我是其中一人,那多好……”

“凭你,撒包尿看看自己的德行,一辈子做外门弟子吧。”

听着众人的谈论,我心中有些郁郁,这些都是高手,我若要一鸣惊人,怕是很有些困难。阿虎看了看我,小声道:“富贵儿,别怕,这次不行,就下次吧,下次一定可以的!”

我看了眼阿虎,抬头看着邱大平,咬牙道:“哼,你我所受的屈辱,这次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阿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似在担心,似在感动。

邱大平的对手显然熟知此人,刚一上台,便抱拳认输,惹得众人一片谩骂,讪讪地下了台去。换了一个对手,邱大平脸色平常,连眼里冷漠的光,都未曾变化。

邱大平对手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瘦小伙儿,看样子有些孱弱。但是,有勇气面对排名前几的强者的人,又怎会是弱者。

可能是高傲的人都不屑于先出手吧,邱大平和复希一样,默默看着对手,但就是不先手,好似这是一种风度一样。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先生和爹娘都没教过我这些,而且小时候打架,都秉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那瘦小伙儿也不客气,深聚口气,出手成爪,朝着邱大平用力一抓!“呼”的一声,四道淡青色气劲仿佛柳枝划破空气一般,带着尖锐的呼啸,朝着邱大平狠狠印去。

我心中吃惊,这种招式,我必须小心面对,一个大意,便会受伤。再转头看看邱大平,却见他似乎毫不在乎,依旧冷漠地站着,或是不在意,也许,没反应过来吧,因为我看到他眼神,似乎有些……呆滞。

“嘭”一声轻响,我不由长大了嘴巴,那四道气劲打在邱大平身上,结结实实打在他胸上,却连衣服也没划破,那邱大平脚步都没动一下,还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胸口。

瘦小伙儿也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对反这么强悍,当场就呆住了,连正准备再抓的双手都僵在半空。呆住的不只是他,台下看众,无一不是目瞪口呆,按道理,这一抓不该这么弱啊!

邱大平摸了摸胸口,没事儿,嘴巴咧了咧,提起拳头看了看,猛然朝着地上便是一拳。“轰”一声巨响,碎石飞溅,一股卷着灰尘的气浪汹涌而来,我们围观之人一片惊叫,全都不由自主退后一丈多远,等到灰尘沉淀,但见整个台子地面碎了一片,而那瘦小伙儿已经飞出十数丈外,此刻似乎已经晕厥过去。

四周一片寂静,连其他台上比试之人也忘了自己在干吗,一个个呆呆看着这边,看着有些呆滞地抓抓脑袋的邱大平,在疑惑中慢慢走下台,远去。

我咽了咽唾沫,不行,这个人不能招惹,我会被打死的!阿虎转头看了看我,眼里的恐惧毫无保留。

“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颇有些自问。

“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阿虎看了看我,“反正惹不得就对了。”

“嗯!”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相信周围的人,和我想法是一样的。

今日的焦点,已经被邱大平这个带着些许土气的名字占据,接下来的比试在他仿佛平平淡淡的一拳中,都显得无味,除了身在比试中的人外,基本已经没人再关注了。

此届一峰大比的天才,无论第一是不是他,邱大平,都将由此而声名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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