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男觉得他比窦娥还冤,他是地痞是流氓啊,还是五里镇的恶霸,但在这时,他觉得眼前这三人才是地痞,还是要命的地痞。
以前掉进坑里的,都在他们的淫威之下,被他们乖乖讹诈了,可眼前这帮人,反把他们干了不说,还让他们打电话叫人来。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狼头男在薛凡狂风暴般的踢踹之下,怀着像第一次出台的小姐一样的心情,给管他的飞哥打了电话,“飞哥,有人不交过路钱,他们……”
砰!
薛凡一脚踹在狼头男的老二上面,“奶奶个熊,老子才做了这么一点事吗?老子不是快要把你打死了吗?还有,你们所有的人都被我们放倒了,让他们多带点人来。”
狼头男吐着血继续说道:“飞哥,这帮人很厉害,你快点带人来拦截他们,他们开的是一辆法拉利,非常有钱,是一只大肥羊。”
“麻的,敢说老子是大肥羊,不想活了?
薛凡一脚两脚三脚踩在狼头男身上,狼头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觉得这是他地痞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怎么说都得挨打。
随后,薛凡两人爬上车,不等两人坐稳,车子便狂奔出去,两人猝不及防,一不小心撞在了车门上,撞得头晕目眩的。
薛凡忍不住吐槽,“你是故意的吧?”
“这是在用事实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有一颗警惕的心,灾难往往就在成功的时候来临!”
“你直接说玩我就行了。”
薛凡嘴上反驳着,心里却同意了沈非的话。
法拉利在泥巴路上狂奔如旋风,卷起千丈烟雾,形成了一条尘土野兽,很快,法拦利就开到五里镇的镇子上,镇子上的路也好不到哪里去,东一个坑,西一个洞的。
街上来往的人也不少,可是他们的脸上,全然没有一丁点儿笑容,有的只是苦大仇深,还有满脸的沉重,仿佛他们身上背着无数座大山一样,压得他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绝望。
就在这时,车子喇叭声急促持续地响起。
却是对面有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卡车后面挤满了人,有近三十号人,卡车开得很快,好像他们不是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而是开在夜间无人行驶的偏远公路上,他们根本不害怕撞着人。
行人们如惊弓之鸟,纷纷往两边闪避作鸟兽状,跑得快的撞在路边柱子上墙上,引得一片踩踏,不少人受伤;跑得慢的人更惨,直接被车子擦倒在地,痛叫不已。
而卡车半分都没停下,仍然呼啸而过,仿佛他们刮到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蚂蚁,卡车后面的人看着鸡飞狗跳的画面,更是放声狂笑着,半点人性都没有。
卡车还在狂冲,直到前面出现了一辆法拉利。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也就是狼头男眼中的飞哥,叫白展飞。
白展飞看到法拉利,眼睛大亮,说道:“前面辆法拉利,就是野狼说的肥羊吗?车子不要停,给我撞过去,把他逼到一边去,逼得他把一些人撞伤,这样,我们就有十足的理由出手了。”
于是乎,卡车开得更快。
法拉利没有往旁边闪避,也没有减速,相反还以更快的速度朝卡车冲去。
周围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眼里没有半分精亮,有的只是一片冷漠,一片叹息,“唉,又一个送死的来了,开的车子虽然很豪,但在五里镇,他要不让,就要大难临头了。”
“谁说不是啊,这帮人都是刘爷的人,连娄书记都不敢和刘爷做对,见到刘爷都要鞠躬弯腰,这个外来人,说不定会命丧当场。”
百姓们边说着边摇头不已,这样的事情他们看得太多了,最开始他们还奢望着这些外来的人能够搬到刘海运,还给他以前安宁幸福的生活。
可一次又一次,带给他们的全是失望,那些人刚开始都很傲,但到后面,他们要不是跟刘海运同流合污,一起来压迫他们,就是被刘海运折磨到死,直接失踪。
失望多了,他们就麻木了。
白展飞见法拉利竟然不闪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麻的,竟然敢不照我的想法让开,那就给他们一点教训,给我撞过去,里面有三个人,只要留下一个活口就行了。”
卡车开得更快了,后面载着的人一个个都狂笑起来,“压死他们。不知死活的东西,跑到五里镇来嚣张,不知道这里是刘爷的地盘吗?撞死他们!”
叫声极为嚣张,薛凡听得眉头紧皱,再看向周围老百姓那视若无闻的冷漠脸色,皱得更加厉害了,老百姓如此冷漠,肯定是习惯了。
而将这种随意把人碾死的犯法行为当成习惯,足以说明这帮人平时是多么的嚣张。
不对,嚣张已经不足形容他们的行为!
他们是恶!
薛凡以前嚣张纨绔的时候,也会打人,但也不会轻易弄死人,这些人却将死当成吃饭喝水一样。
“该死!”
薛凡骂着,声音里有着杀机。
徐正猛却是有些担心,两辆车子连五十米都没到了,沈非还没有半点停车的趋势,这是要硬碰上去吗?
没有被沈非撞过,没看到过沈非撞车的徐正猛,担心变成忐忑了,虽然法拉利车子很贵,比对面的卡车要贵上数十倍。
但是,真要撞起来,法拉利肯定撞不过卡车啊!
下一瞬间,法拉利与卡车撞上了。
老百姓们闭上了眼,马上就是一副车毁人亡,鲜血狂溅的画面。
白展飞却是将眼睛盯得直直,笑道:“麻的,不让老子的路,就是这样的后面。”
话音刚落,白展飞立马感觉到不对劲。
那辆法拉利并没有被撞飞,也没有他想象当中的车毁人飞的画面,反倒是他感觉自己所坐的卡车在后退!
“不可能!”
白展飞脱口说来,他这辆卡车质量真心不错,而且卡车本身就远比法拉利重,更别说卡车上还载了三十来号人,重量是法拉利的很多倍,怎么可能被法拉利撞向后面呢?
所以,白展飞瞪大眼睛看去。
事实是卡车真的在后退,好像前面不是一辆法拉利,而是一辆动力十足的火车。
周围的老百姓看呆了,法拉利没有飞,还推着卡车往后面退。
眼前这一幕,对他们来说,就像是阳光一样,将他们脸上冰雪般的冷漠给融化了一点点。
难道,这辆法拉利,有一万斤?
一身泥污的徐正猛,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掉在了地上,这太凶残了吧,法拉利没给撞坏不说,还能推着卡车往后退,这太吓人了。
徐正猛明白,不是法拉利牛逼,而是开法拉利的沈非牛逼,他本来就被沈非折服了不少,这一下,他心里更加佩服了。
就算是亲身经历的薛凡,也被这一幕惊住,沈非比他想的还要厉害,薛凡表面上没有露出半分惊讶,心里却不知不觉有点服。
这样的人,是真的有嚣张的资本。
这样的嚣张,才有意思。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众人心里在一瞬间的反应罢了,白展飞朝开车的小弟狂吼道:“你爷爷的没吃饭啊!给老子把油门踩到底,冲上去,碾了他们。”
“飞哥,油门已经踩到底了。”
“麻的,一个废物,竟然撞不过一拉破法拉利。”
白展飞骂着,卡车司机觉得很郁闷,他也不知道法拉利哪里来的那么强的动力,这样的局势,换成谁来都没有办法啊。
卡车后面那帮人,也一个个目瞪口呆了。
“麻的,怎么回事儿?开上去撞了他啊!”
“撞上去,我们是刘爷的人,在五里镇,谁都别想撒野!”
正吼得兴奋,又是“轰”地一声爆响。
却是沈非开着法拉利,将卡车给顶翻了,那帮人往地上摔去,车子又压在他们身上。
这一顶,至少有一半的人受了重伤。
老百姓眼睛更亮,这些人平常都欺负他们,能看到他们出丑,自然很爽,但他们不敢表示出来,只是压在心里,同时,对沈非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毕竟能将白展飞这帮人弄翻,实力不会一般。
白展飞从车里爬出来,对沈非吼道:“小子,你们是什么人?”
法拉利疾速开着,半点停的趋势都没有,白展飞看得眼睛都快要曝出来,他可不想被法拉利撞飞,所以,他闪了。
可他闪到一边落在地上,法拉利就超级急刹车停在他的面前,白展飞顿时吓尿了,那车头就挨着他的裤子,要是车子再晚停百分之一秒,那他就得被撞飞了。
只是,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大胆量。
沈非走下了车子,薛凡两人跟在后面,两人形象原本不差,徐正猛阳刚俊郎,薛凡秀气,可此刻满身泥污,站在沈非身后,完全是衬托的存在。
白展飞再一次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替天行道,代表老天爷消灭刘海运,为老百姓抱不平的人!”
“你要和刘爷斗?”白展飞狂笑不已,“你有什么资格和刘爷斗,别以为你们有几把子力气,就可以为所欲为,马上,你们就会大祸上身了。”
“你们刘爷这么牛逼,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沈非这话毫无逻辑,白展飞冷笑道:“想套我的话?没门!想见刘爷,除非踩着我的身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