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惊现雪崩。
陶云想窜出凹谷去已是不成,不及多想,顺手一摘雪莲,便靠向凹谷雪壁,用真气护住头顶,已图撑过雪崩。
积雪瞬间堆满凹谷,接着更大更多的雪块自峰顶滑落,幸好凹谷雪层被雪鹰妖兽的冰气化成坚冰,结实无比,竟没有随雪崩而动。
陶云也只是被厚雪埋在凹谷中。
而雪鹰妖兽在第一波雪崩时,便被打翻跌出凹谷,随着雪崩奔流而下。
雪崩“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直到数个呼吸之后,方才渐渐远去,直至消匿。
陶云蜷缩着身子被埋在厚雪之下,身下竟还护着天山雪莲。
感觉已无震颤,心想雪崩已止,或是已经远去,他忙用手臂撑开身周的积雪,又一拳向斜上方轰去。
这一轰,顿觉不妙,体内真气竟有些凝滞,方才那一拳,也只发挥出了他一成功力,而效果却是不好,并且还震落了身周的厚雪,又将他掩埋。
忙又将周身积雪挤开,他再次发现真气凝滞更加严重,心道:“完了,完了,定是方才只注意雪崩,脚下雪鹰妖兽的冰气侵入了经脉。”
陶云心下大急,这积雪少说也有四五丈厚,一旦体内真气血脉完全凝滞,他连动也动不了,更别谈闭息和出去了。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陶云心急,便去摸寻脚边的长剑,希望能用长剑挖出洞来,钻出去。
摸索几下,没摸着长剑,想来不知落在何处了。
忙坐下身子,将左手中天山雪莲往身旁一扔,探手将背上剑匣取下,放在腿上,摸索着打开。
忽然,他愣住了,感觉左手,血脉畅通,竟无凝滞之象,只是到了肩胛处,便又如其他肢体一般。
“难道天山雪莲能化解这冰气?”陶云心喜,忙又在身旁拿起天山雪莲,心道:“不知我将它吃了,会如何?”
本已是绝境,想用剑挖洞,只是挣扎而已,若吃了雪莲能去了那冷气最好,他也不再多想,便将天山雪莲往口中塞去。
这天山雪莲,也并没多大,拳头大小而已,将花瓣紧凑的话,也就一口的样子。
陶云心急,当然一次便皆塞入口中,只觉一道道如冰细线顺着喉咙便流向肺腑,满鼻的清香异常。
只是一瞬间,陶云便顿觉真气涌动,已再无凝滞之感。
然而,还未等他欣喜,丹田间一番鼓胀,极为疼痛,欲有撑破丹田之势。
陶云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心道:“坏了,如此庞大的灵气!”
他方知,吃的天山雪莲太多了,自己傻傻的竟没想到这点,忙要吐出口中雪莲,张口之时,口中早已无物,雪莲都已化成冰线向丹田涌去。
陶云忙运功,要将丹田中鼓胀的灵气散出。
不成想,他刚运转真气携着灵气流向经脉,那鼓胀的灵气便如溃堤洪水般,涌进筋脉之中,延着经脉四处乱窜,经脉细窄之处立即破裂。
陶云受那灵气冲击,一口心血喷出,便晕迷了过去,身体却是一涨再涨,如要撑破一般。
便在此时,剑匣中的秋水引,一道血线隐没,忽然间,雾气喷薄,把陶云的身体包裹在内,接着竟是将陶云体内的灵气,一道道吸入剑体。
如此,陶云的身体缓慢恢复。
不过,好景不长,秋水引似乎也容纳不了这海量灵气,一边吸收着陶云体内的灵气,一边又将灵气喷出,自陶云头顶百会穴灌入。
陶云受百汇穴灵气一激,顿时醒来,直觉一道冰冷灵气自百会而入,经过任督二脉,两路窜入丹田,直激入真气之中,形成漩涡。
他不知为何如此变化,但已无膨胀欲裂之感,便不敢乱动,只有闭目内视。
只见丹田内,漩涡愈转愈快,漩涡中心,真气与灵气竟然有融合之象,而漩涡周边的灵气,又经其他经脉,似被吸出体外。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漩涡中心,一滴乳**体滴落,直落入丹田底部。
陶云一直在内视之中,当然感觉到了那一滴乳**体,心惊:“无名功法第三层,真气化元?”
“这难道便是真元之液么?”陶云心疑。
“不对,这真气与灵气融合之后,化成的元液,不只是真元之液了。”陶云心道:“那该是什么?”
“灵元?师尊师兄们都没跟我说过这些,那就叫法力,反正他们将灵气之力也叫法力。”陶云又想道。
虽多有不明白,但陶云直觉这是好事,便不再多想,紧闭双目,心神守一,静身于此。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足有数日,陶云一直静心思沉之中,感觉头顶百会穴灵气灌入终止,忙内视一番。
只见,丹田中漩涡已消失,而底部一汪乳白元液,静静淌在那里,而体内经脉晶莹如玉,且坚韧宽阔。
陶云大喜,忙运转无名功法第三层,丹田之中元液便化出道道雾气涌入经脉,所经之处清凉无比,且他吐纳之时,吸入的灵气与生成的丝丝真气,皆融入这元液雾气。
行功一周天,陶云收功,雾气收入丹田,便又如丝丝细雨般,飘落在那一汪元液之中。
再仔细内视,他顿时发现,丹田内竟没有灵气消散,顿时大喜:“我竟有此般造化!”
说到造化,陶云不禁想起师尊所言,心道,难道这真是造化吗?竟是这般神奇,原以为会死在这里,结果。。结果竟是奇遇,无名功法第三层不练而成。
造化真是神奇!
自喜且感叹一番,陶云动动鼻子,说了一声:“哎呀,好臭!”,想来这番又有洗筋伐髓。
睁眼间,视觉清晰,比他之前只能在这黑暗中看见影子,强了不知多少倍,心下又是一阵感叹。
看看手背上污秽点点,他兀自一笑,便看向剑匣中的秋水引。
只见其静静躺在剑匣中,依然如秋水一般,剑身雾气缭绕。
只是,他觉得有些奇异,记得曾昏迷前,自己喷出一口心血,正好喷在剑匣里,如今剑匣里却是干干净净,哪还有半点血迹。
“难道是被秋水引吸去了?”陶云心道,他知道自己父亲铸造的这把剑曾接引天光,当是神奇之物。
“难道我这番奇遇也与秋水引有关?”陶云又是想道,摸摸秋水引,秋水引却没有什么变化。
如此,陶云便不再多想,自己在此处估计已呆了数日,若师兄们见自己数日不在谷中,找又找不见,不知道该有多着急。
于是他合上剑匣,又重新缚在背上,站起身来,想着把另一柄剑寻回来,那柄剑可是以前宗门一位长辈的佩剑,丢不得。
运转元力,轻易将四周扫了一番,终于找见了那柄剑,执在手中,又一拳向斜上方轰出,法力鼓荡之间,“轰”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数丈外已看到阳光。
陶云惊喜地看看自己的拳头,身形一飘,便从洞中出来。
出来时,又忙折转身形,落在洞口一侧。
原来,雪崩之后,凹谷已不存在,雪洞外已是陡峭雪壁。
轻轻一笑,陶云便以剑插入雪壁向下滑落。
猛然间,头顶顶狂风大作,一声嘶鸣。
竟是那雪鹰妖兽,自上向下,展翅向陶云扑来。
想来是想报那夺宝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