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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里无人收白骨

红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贫瘠的荒田之中,意识浮沉于一片黑暗之中,依稀见得远方一丝光亮。随着光亮的接近,红袖终于醒了。清醒之后,她发现自己变小了,手变小了,衣服也变了,上身是一件米白碎花小袄,袖子上绣了一簇簇大红色的花一身流青长裙。

怎么会这样?她昨晚明明在孤儿院的啊,她看了看周围,恰巧有一条小河估计是庄稼人用来浇灌农田的。红袖提起裙子飞奔过去,噗嗤~摔了一跤,这真的不怪她,人飞久了难免不会走路了,况且这副身体有小自然是不习惯的。怎么会这样?这明明不是她难道??这是穿越了的节奏吗!毕竟是做过鬼的红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看了下周围:1荒无人烟、2不知名朝代、3吹在她脸上的寒风证明了现在是冬天。好,鉴定完毕。环顾了一周之后红袖决定往东走因为她看见那个方向天空中有烟雾的样子,这样就说明那边肯定有人家在煮饭去要点吃的顺便打听下这里到底是哪。毕竟她本来也没有家,反正到哪都是流浪。

可事实证明红袖想错了,当你远远的看见天空中有烟雾在缭绕的时候不一定是有人在煮饭也有可能是他家着火了。

的确,还没走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火,漫天的大火在空中席卷着火舌一般的吞噬者,走近了,红袖才发现这不是一家着火了而是好几家都着火了。怎么回事,这村子里的人呢,这么大的火他们难道没有发现吗?红袖站在这场大火面前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村子居然没一个人救火,这种诡异的场面让红袖觉得很不安,可是她只能继续走向没火的地方走。走了一会之后,红袖才发现这个村庄不是没有人,是,有人,只不过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死人,很多人身上都插着箭,或者缺胳膊少腿的。不是只有几家着火了而是这连绵的村庄都被烧了,只不过很多已经被烧光了,只剩下一片废墟,地上狼藉斑斑还散落着些许的刀,显然这里不久前肯定发生过战争,她虽没看过真正的战争场面,但从小到大电视看得可不少,这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除非发生过战争,不然她找不到其他什么理由。她还看见了一具一具被火少了一半的尸体。场面非常骇人。饶是她前世死后去过太平间见过那么多死人,也没有她今天看到的这个场景另人胆寒,惨不忍睹简直是人间地狱。她过来的时候看到村庄有井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地里明显有被翻新过的痕迹。她可以想象到那些村民之前的日子定是安详宁静的,有一天战争爆发了敌军来到了这个村子于是他们被人无情的屠杀,被大火无情的吞噬的场景,他们在拼命叫着,逃着希望可以活下来,可是最终还是魂归大地。战争后的村庄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红袖看着这片废墟,她想,或许这具身体的父母也在这里面。可能是她刚刚路过的某个尸体也可能葬身在大火里了。你们放心我会带着你们女儿的身体好好活下去的,红袖红袖双掌相和朝着大伙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转身远去。

血色的晚霞正在渐渐消退,夕阳也沉没在远山的尽头,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浓烟滚滚,冬天里唯一温暖的阳光也随之消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带着她的一腔孤勇向南走去。

自古以来战争都是从北入南侵,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南方应该都是富饶的,软软耳语江南水乡。所以她觉得南方应该比北方安全不少。至少比北方暖和,不至于冻成狗。红袖想着又不自觉裹紧衣领走的步子也快了些。

这一路上果然,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多的是她这么大7,8岁亡了父母的孩子,红袖看到这个场景不禁同情了阎王爷一把,每每想到当他刚处理好一批投胎者之后,鬼门关又涌来一大批鬼魂时,那守门的鬼将会不会大惊失色对里面的喊;快让开,,又有一大批鬼朝我们这涌来啦的场景,想想都觉得好笑。从嘉和关的边塞祁县到柳州城不过几天的路程却活活被红袖走了大半年。红袖刚刚来带着个世界便经历了战乱,没有银子没有粮食,幸亏她在离开那被大火焚烧的村子时想着以后的日子就捡了些路边的那些破旧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夜里就和那些跟她一样逃难的百姓挤在破庙里,有时也会爬到树上躺着,毕竟忍冬挨饿的不止人类,还有潜伏在夜里的狼,她就曾亲眼见过。那时她衣衫褴褛正坐在地上烤火,周围也是三五个一起搂着取暖,因为她年纪太小又没有同伴,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带上她这个累赘。而她被嫌弃惯了自然也没空介意这些。就在半夜时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揉了揉眼睛想换个背风的方向,结果当她转过身去时瞬间吓住了,在这大冬天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盯着她们,那是狼的眼睛。她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这么认为了,她一动不敢动,就怕她一动那些饿狼就扑过来,她可不是它们的对手。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耗着呀,这样下去迟早要对上的,红袖想了想决定爬树,正好她是一个人所以平常喜欢倚树而睡,找点安全感。她仗着黑夜,抱着身边的树慢慢的往上爬。按理说,她发现了危险应该叫醒大家一起逃命,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就算叫醒了他们,也没用,大家都饿着肚子又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抵不过几头饿的发昏的狼的追铺,最后只能全都葬身狼腹。

果然她刚上树朗就耐不住了,騰的一下从草丛里窜出,嗷呜。吓得红袖赶紧抓紧了树干往更高处爬去。红袖坐在上面脸色苍白不敢往下看一眼,她知道这是一场狼的盛宴,而自己最好不要去打扰它们,说不定吃饱了还能饶过她一命。她听着耳边的呼叫声,救命声无能为力,她知道那是狼在撕扯这他们,可是她不是救世主,不是武功盖世的大英雄,她救不了他们。她只能紧紧抓着树干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后来狼等不过她最终还是走了,她下来的时候浑身无力退都软了她已经在树上呆了一天了,那些狼再不走,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从那以后,只要是在野外露宿不管有多冷她都宁愿睡在树上。

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当她来到柳州城的时候战乱已经结束,万物复苏,已经是早春了。自从她在城东一条街道的路口上发现一颗大树,每天早晨都会站在树上看着阳光散发着温暖照耀着这座小城镇,红袖都会觉得很幸福,哪怕此时衣衫破旧饿着肚子。四年一晃而过,红袖已经是个12岁的小姑凉了。在这四年里她成功的和柳州城的乞丐们交好,就差没入丐帮了。当她初来柳州城时,就是和一帮乞丐抢吃的的,然后也就认识了大雁。红袖深深的觉得认识了他是她一生中最烦人的事情。

那天阳光明媚,红袖很认真的在发呆,忽然前面被一片阴影挡住了,红袖不悦的抬起头,映入眼前的是带着探究的眼睛,还有脏兮兮的脸庞,随后眼睛的主人开口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干嘛总是发呆啊!‘‘

红袖听了眯了眯眼睛反问,‘你又是谁干嘛挡住我的太阳?’’

‘哎,是我先问你的!’那小乞丐不禁侧身让了让又皱着眉头说道。

红袖听了也不说话只低头玩弄她的衣服,恩,衣服有点脏了,改明儿得去河边洗洗了,恩,这里又裂了条逢,得跟李婶借点线补补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小乞丐的声音又响起了,“好吧,我叫大雁,你叫什么啊??我看你在这发呆很久了,怕你傻了就过来看看。‘‘

红袖愣了愣,她从没听过发呆能让人傻了的,发呆可是个很深沉的事情。不过她来到这儿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呢。她想了想回道:我叫红袖。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灰尘又走开了,找另一个地方继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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