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恪的声音犹如当头一棒,打得我不能站立自如。
他要的药引竟然是凌世辰的..这明摆着就是要他的命啊!
“怎么样?璃妃娘娘,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怎么不是难事,光凌世辰的一身功夫,不要说取他的性命了,就是稍稍靠近他一点就会被他一掌打死,翠翘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可不想做第二个翠翘。
“这..”想到这,我迟疑了,这会不会是魏恪为我设的又一个圈套?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是不会轻易的表明我的立场的。
“魏大人,你说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你可知罪?”我正颜厉色道。
“哈哈哈..”魏恪仰天大笑,“大逆不道?哼,若不是老夫,如今他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还能当上皇帝?”
魏恪的意思,难道凌世辰本不应该是皇帝?“他是皇子,又是太子,继位是理所应当的。”
“理所应当?哼~”魏恪不屑的笑道:“就连他的命都是老夫给的,我取回来,才是理所应当!怎么?娘娘是不想救丽娘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世辰和魏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在没搞清楚这些事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答应魏恪的。“丽娘我要救,可我也要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去杀凌世辰?”
走了几步之后,魏恪停了下来,“娘娘该不会忘记了十年之前的那个冬天吧?那天是小年,再过几天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了..”
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同时也印证了,当年云儿被魏恪收养时,魏恪是知道她的身份的,魏恪也一定知道有关爹的事情。
“魏大人,”我盯着魏恪。
魏恪则不以为然的说:“娘娘尽管说。”
“我保证,我会救丽娘,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笃定的说着,既然魏恪什么都知道,那不如就借这次机会,把爹的事情问个清楚,也好解了我多年的心病,至于凌世辰,我迟早会处理他的。
“好!既然娘娘是个爽快人,那我魏恪就悉数相告。若是说起来,就连当今太后也是娘娘的仇人呢。”
“怎么可能?杀我一门的是凌世辰,难道是太后下的懿旨?”我们徐家到底牵扯了多少利害关系,卷入了多少的人。
魏恪捋了捋胡须慢悠悠的说:“听老夫细细说来。先帝还在时,听说你爹徐长年的府上有一位很美丽的歌姬,皇帝嘛,后宫佳丽三千也不觉得动心,先帝就要求你爹在中秋佳节之时带那位歌姬入宫表演助兴,无奈,他便带了歌姬进宫献舞,不料被先帝一眼看中,硬要横刀夺爱。你爹虽然身为相国,可是皇命不可违啊,就这样你爹和他心仪的女子从此咫尺天涯,相见却不能言。恰巧这时歌姬有了身孕,皇后娘娘,就是现在的太后,害怕她怀上的是个皇子,威胁到她们母子的地位,就想方设法的陷害歌姬,想要她意外滑胎,可是先帝一直护着歌姬,皇后始终没能得逞。后来不知从谁那里传来的话,说歌姬怀的孩子不是先帝的,皇后就让先帝下令处死歌姬,可是先帝不舍得,待到孩子生下来,产婆就说孩子早就没了气息,歌姬也从此被打入了冷宫,其实那孩子并没有死,而是一个健康的女婴,守宫门的侍卫实在不忍心丢弃这个孩子,就偷偷的把她送到了近郊的一户农夫家中。没过多久,徐府也添了一个女婴,据说是徐长年在外面的小妾生的,至于那女婴是谁,娘娘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泪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脸颊,“..难怪,我一出生便没有了娘..”
“不,你有,近在咫尺。”魏恪像看一出戏里的人物一样的看着我。
“..是雪姬吗?”我小心的问着,从开始到现在,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这次是我最难过的一次,原来那日在我面前跳舞的女子,就是我的娘亲,可我却什么也不知,还跟宫里的人一样,像避疯子一样的躲着她,若是爹知道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痛呢!
“娘娘还想知道下面的事吗?”魏恪得意的看着我,没错,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是我揭开伤疤的时刻,不管有多痛,我都要忍着。
“后来,我们徐家为什么被灭了门?”我哽咽着问。
魏恪叹了口气说:“后来,你爹因为雪姬的事愤愤不平,怀恨在心,一向想要报复先帝和皇后。那年,正逢匈奴进犯边境,伤我子民无数,掳走大量钱物,先帝召集各大臣商讨对策,你爹便说出了一个让匈奴不战自退,且十年间不再侵犯中原的对策,也就是这个对策,找来了之后你们徐家的灭门惨案。”
“到底是什么对策?”这是我十年来做梦都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