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今年的明前茶,尝尝吧。”魏恪亲自斟了一小杯茶给我。
我只好接了过来,看着里面的茶叶,我想起了云儿逼我喝毒酒的事,魏恪是她的义父,虎父无犬女,这茶里还不会也有什么东西吧?
魏恪看着我的神情,若无其事的说:“哦,这茶或许是太烫了,娘娘不习惯吧?老夫再给娘娘沏一杯,放凉了娘娘再喝,您这杯嘛,老夫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拿起刚才给我的茶杯,喝了下去。
我心里所想的全都被他看穿了,我感到在这里我就是一个透明的人,一个没有一点重量的人,就像空气一样轻薄。
“哦..本宫..是有些怕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既然他给了我台阶,那我就顺势下去。
一杯茶尽,魏恪开始了问话。
“娘娘生的这般沉鱼落雁,不知是哪里的家乡,才能生出这样的美人?”
我的家乡,说不定云儿一早就告诉他了,我苦笑着说:“本宫自有记忆开始便在京中生活了,至于到底是哪里的家乡,我早就不记得了。”
“哦,”魏恪可惜的说着:“那真是遗憾,不过娘娘在京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我摇了摇头。
魏恪说:“有一事,老夫想向娘娘请教,不知..”
“相国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啊,是这样的,最近老夫深感参政已力不从心,所以便在空闲之时去京中的乐坊听了小曲儿,其中有一间乐坊很特别,”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我还在想,该不会说的是我们仙乐坊吧?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听下去。
魏恪接着说:“那间乐坊的歌舞伎,舞艺很好,曲儿也唱得好,老板娘虽然是半老徐娘了,可依旧是风姿卓越,老夫和她很聊得来,她告诉老夫,她有一个女儿,可是不是她亲生的,以前啊,她的女儿是京城的头牌,后来被一位很有权势的男人看中了,娶了回去,很久都没有回乐坊看过了,她还说她很想她的女儿,只是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娘娘,老夫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问问娘娘,娘娘以前也在乐坊待过,不知可否认识这位老板娘的女儿呢?”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掉了。
听他这么说,他不光是知道我和丽娘的关系,而且还知道我是被丽娘买来的,就是说,他也一定对我的身世了如指掌,只是没有捅破罢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去仙乐坊,只是为了求证他所知道的一切吗?应该没这么简单。
“本宫..的确在进宫前在乐坊待过,不过我可能不认识您说的那个女孩儿。”
魏恪眯着眼睛:“哦,是吗,那真是可惜啊!”
“相国何出此言?”我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魏恪轻描淡写的说:“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老夫前两日去乐坊时,那老板娘思女心切,已经病重了。”
“什么?病重了?”我再也按捺不住,慌了神。
魏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唉,人嘛,生老病死是常事,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见也罢。不过老夫好奇,娘娘既然不认识她们,为何会这般着急呢?”
“没有啊,本宫只是,只是觉得她们也是乐坊的人,所以本能的有些冲动,还请相国不要介意。”
魏恪笑了,“不会不会,娘娘金枝玉叶,肯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谈天,老夫怎么会介意呢。不过老夫已经为那个老板娘请了太医,还为她开了方子。”
魏恪给丽娘请了太医,还开了方子,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相国真是仁爱之人。”我强笑着恭维他,想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丽娘的方子。
“唉,”魏恪一摆手,无奈地说:“只是这方子还差一味药引,不然,即使有这方子和其他药材,也是无济于事啊!”
“什么药引?”我脱口而出,要是知道这味药引,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找来送给丽娘。
魏恪摸着下巴的胡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不瞒娘娘,这正是老夫的为难之处啊!”
“此话怎讲?”我追问下去。
“这药引,只有老板娘的女儿才能找到,他人无用!”魏恪肯定的说。
只有我才能找到的药引?那是什么东西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娘娘,天色不早了,跟老夫聊了这么久,一定乏了吧?不如老夫着人送娘娘回宫歇息吧?”
我思忖着,也好,既然我知道了是只有我才能找到的药引,不如我就先回去,然后伺机出宫去看看丽娘,证实魏恪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我就找出那味药引,给丽娘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