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在床上,无尽的泪水染湿了枕头,脑袋里面像走马灯一样过着我与二爷的点点滴滴。
十三岁那年,是我到仙乐坊的第八个年头,经过丽娘多年的悉心调教,我的舞艺、唱曲,已在京中小有名气了,再加上正值豆蔻年华,若是此时上牌登台,定能一举成名,丽娘便为我开了脸。
第一晚表演,丽娘领着我,面对着台下众多慕名而来的宾客,我紧张的瑟瑟发抖,生硬的跳完一曲后,满场喝彩,我看着下面的人们,都是些虎视眈眈、流着口水等着我的男人们,我更害怕了,我怕自己会像对街醉梦楼的姑娘们一样,每晚都要陪着这些恶心的男人们。
待我要回房时,不少京中的权贵,富家公子拦住我和丽娘,大把的银票丢在我的身上,无数只肮脏的手生生的拽着我,我害怕的叫了起来,丽娘虽然护着我,可她也抵不过众多人的阻拦,眼看我就要被他们拽去,一个声音大喝一声,那些男人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站在他们的面前,奕奕如晖的眼睛怒目瞪着他们,铿锵有力的声音呵斥着他们:“祁孟商在此,你们谁敢枉动!”
几个大胆的男人向他挑衅,“哼,小子,大爷我在京中多年,想要哪个女人就从来没有失手过,你说你说祁二爷,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啊,说不定你也是想买这丫头的初夜呢,你们说是不是啊?”那男人看着大家,然后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二爷不语,沈泰朝那男人冲了过去,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只属于皇亲贵族的令牌扣在他的脸上,狠狠的说着:“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在京城,你是第一个敢与二爷这样说话的人,若是不想成为二爷的第一个刀下鬼,就快滚!”
沈泰一用力,那男人便飞到了墙上,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他痛苦的起身,跪地求饶:“小的狗眼不识泰山,求二爷饶命啊!”
二爷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以后永远不许进仙乐坊!”
“好好,小的不敢再来二爷的地盘了。”说完,那男人便连滚带爬的滚走了,其他的也跟着快速的溜走了。
安静的走廊上,二爷扶起满脸泪痕,瑟瑟发抖的我,温柔的说:“别怕,以后他们都不敢来了,今后,你只为我跳舞,可好?”
我抬头看着二爷,刚才的他那么的英武,可是现在确实这样的温柔,不知怎的,我觉得他好熟悉,好熟悉,就感觉是前生见过的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冲他点了点头,二爷对我笑了,像春风一样的沐浴着我,让我不再感到害怕。
送我回了房,二爷就带着沈泰就走了,丽娘跟我说,他就是当朝太后的亲侄子,先帝亲封的镇南侯,祁孟商,在京城除了皇上就是他了,还说我福气好,才一上牌便有了二爷的照拂,以后定时平步青云,前途无量。可我并不是这样想的,我只觉得,他是我从小到大,除了爹,第一个让我感到有温暖的男人。
也就是从那天起,每当我上牌之日,二爷毕来捧场,不论春秋冬夏,风雨无阻,也正是在二爷的呵护之下,我才得以在京中平安的度过了这几年的时光,现在看来,那几年的时光,是我人生之中,最美好、最纯净的时光,没有任何杂念,也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我和二爷静谧挚真的感情。
可这份难在得的感情,却被我自己毁了,我的仇恨、自私、任性,一次次的让二爷伤心、难过,都是我,是我亲手葬送了这段本属于我美好的姻缘,我又有什么理由难过呢,一切都是的我咎由自取。太后说得对,我就是配不上二爷,让二爷痴等了这么久,最终换来的却是我嫁给了他的表兄,当今皇上的结果,我就是个蛇蝎女子,不配拥有二爷的白玉花簪,不配拥有二爷的真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