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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本杀手”杰米·戴蒙

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前,曾经是世界五大投行之一的摩根大通,在那次危机中损失最小,表现比多数竞争对手都要好。

摩根大通的CEO杰米·戴蒙(Jamie Dimon),被人称为金融天才、华尔街的传奇人物、世界上最让人敬畏的银行家。因为有他的正确领导,才使得摩根大通减小了在金融危机中受到的损失。

领导的力量

2008年是金融危机最烈的一年,贝尔斯登倒闭、雷曼兄弟宣布破产、房利美及房地美被政府接管、美国政府掌握了美国国际集团的大部分所有权、美国银行收购美林证券、富国银行接手风雨飘摇的美联银行、IndyMac及华互被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接管、Countrywide及美国房屋抵押贷款贷款业务陷入崩溃、幸存的两大投资银行高盛及摩根士丹利成为银行控股公司;在全球方面,法国、英国、瑞士及德国等国家的银行接受政府救助;全球陷入自大萧条以来最剧烈、最广泛的衰退。

这样的形式给杰米·戴蒙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如何正确的领导摩根大通给了他更大压力。他在金融危机期间给股东的一封信上提到了他最先感受到金融危机时的想法:“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动荡会于何时结束,亦无法预料其可能造成的破坏程度。但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经济严重衰退的充分准备’。因此,我们决心秉承过往战胜经济危机的精神,走出困境,全力协助客户渡过危机,并在行业中作出表率。”他的危机意识和战胜困难的决心,无疑给摩根人和摩根的股东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样对他稳定大局,展开按部就班的工作很有好处。

英明的领导者对公司长久地发展至关重要,他往往处于核心地位,公司各个部门之间,以及各个业务之间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领导者能够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并在作出决策时当机立断,则围绕在他身边的所有的人、事、物都会健康地发展。想必杰米·戴蒙作为摩根大通的CEO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在他的带领下,经过公司所有员工的一致努力,他们在金融危机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如:零售银行(包括消费者银行及商务银行)业绩理想,不仅实现了30亿美元的赢利,而且通过内部增长及收购华盛顿互惠银行大幅度拓展分行网络。这样有助于它成为美国第二大自动柜员机网络。

金融危机的深化已经影响到各个行业,除了导致经营不佳的投资银行和商业银行的经营恶化甚至破产,还使得危机延伸到房屋贷款以外的领域,同时房价下跌导致信誉危机的进一步恶化。在这种金融大恐慌的形式下,逾期不付钱的信用卡持有者的人数急剧上升,银行出现了更多的呆账坏账,影响到银行的利润水平和其他服务项目的业绩。但是,在杰米·戴蒙的领导下,他们的信用卡业务也很乐观,通过投资进一步开发现有持卡人和吸引新客户的活动,他们的业务持续增长。而且通过收购华互,摩根大通已经成为美国最大的信用卡发卡机构,流通的信用卡超过1.68亿张,管理贷款超过1900亿美元。

杰米·戴蒙为摩根大通在金融危机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稳固住了他的财富,没有像雷曼兄弟公司和贝尔斯登的福尔德、格林伯格那样在金融危机的震荡下,一蹶不振。并且良好的信贷质量、风险管理、客户服务、经营效率、成本控制及有效的定价策略,推动了公司强劲业绩—商业银行获得了良好的收益;资金和证券服务的财务业绩卓越;私人银行业务表现优异。

离开,他还是老虎

虽然摩根大通有优异的业绩,但是遭遇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没有人能够逃脱出它的魔爪,摩根大通也不可避免出现一定程度的损失,如:投资银行出现12亿美元亏损,为杠杆借贷及按揭相关资产进行了100亿美元资产减计……它所受的这些损失并没有乱了杰米·戴蒙的手脚,既然遇到了金融危机,出现亏损的情况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而且贝尔斯登不堪金融海啸的侵袭,已经过早的推出世界五大投行的行列,摩根大通的一些损失就与收购贝尔斯登有关。

良好的心理素质,承受压力和开拓进取的能力是时代赋予杰米·戴蒙作为公司领导人的优势。他出生于美国纽约,祖父是希腊移民,也是一个经纪人,他的父亲子承父业,也搞经纪业务。两代人都从事金融业务,使得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与金融绑在了一起。青少年时期他就开始在父亲的办事处工作,接触数字。对数字的敏感和对经济的热情使他考上了哈佛大学,并在那里获得了MBA学位。从哈佛大学毕业后,他进入当时的美国运通公司,给时任美国运通总裁的桑迪·威尔当助手。

桑迪·威尔是花旗前CEO,是世界金融界头号人物之一,能够跟随他一起工作,使杰米·戴蒙受益匪浅,对他的漫漫金融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虽然后来他们分道扬镳,但是当杰米·戴蒙被问及谁是他的榜样时,他回答说:“桑迪·韦尔”。

当年桑迪·韦尔被迫离开运通公司,杰米·戴蒙也随之离去。1986年,他们前往马里兰州,并在那里接管了巴尔的摩商业信贷公司,开始了他们独立的、共同的事业;1988年他们又与 Primerica公司合并,加快了发展的步伐;此后经过一连串的购并,他们组成了旅行者集团;到1998年4月,他们长达十余年的合并行动臻至巅峰,旅行者集团与花旗银行价值700亿美元的交易之后,他们把当初默默无闻的银行—商业信贷银行—打造成了花旗集团。

自古一山容不得二虎,这对“父子型”黄金搭档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楚汉相争时,出身帝王贵族世家的项羽和出身乡野的刘邦共同打天下,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下,消灭了残忍的秦二世,使统一中国的秦朝灭亡了。当他们面临共同的敌人的时候,他们团结一致,取得了成功;但是当到了分享胜利的果实的时候,他们却互相厮杀,最后项羽自刎于江边,刘邦建立了汉朝。杰米·戴蒙和桑迪·韦尔之与项羽和刘邦情况类似,只不过在文明的今天,在金融领域里不存在血腥的厮杀,杰米·戴蒙最终离开了花旗。

离开花旗之后,杰米·戴蒙去了美国第三大城市—芝加哥。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虽然他离开了花旗集团,可是他的关于金融的知识与能力却还紧紧围在他身边。1998年,他加入美国第五大银行—美国第一银行,在那里他大展拳脚,他说“我们不只砍树,我们用电锯”,显示出了领导者的风范。 他还削减美国第一银行的开支,注销坏账,替换管理人员,虽然美国经历了“9·11”和“安然事件”,但是他用两年多时间就使美国第一银行扭亏为盈,2002年赢利33亿美元,2003年则达35亿美元。

到了2004年,美一银行和J.P.摩根大通合并,规模仅次于花旗集团,杰米·戴蒙出任合并后摩根大通的COO一职。从2006年起,他正式接替威廉·哈里森成为摩根大通新CEO。“带领摩根大通走向更加卓越,是我的梦想。”他成为摩根大通这一山的虎王。

慧眼识危机

杰米·戴蒙能够坐上摩根大通的第一把椅子,除了他头脑内部的经济理论和经商才能外,他还具有一双慧眼,能够透过繁花似锦的现象,看到隐藏在资本市场深处的危机本质。2006年10月,他注意到次级贷的危险信号,立即给正在卢旺达度假的摩根公司证券化产品总裁的威廉姆·金打紧急电话说出了这一危险信号:“你得紧盯着次级贷!我们要把许多头寸卖掉。这玩意儿可能会什么都不是,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

三分天赋和七分努力可以使人走向成功,而具有一双慧眼,可以帮助他人和自己通过一条捷径走向成功。刘备具有慧眼,三顾茅庐而获得了诸葛亮这一旷世奇才;赵本山慧眼识珠,小沈阳一夜走红……杰米·戴蒙慧眼识危机,使摩根大通在次贷危机全面爆发之前迅速抽身离去,免受了次级贷的危害。

摩根在2007年进入特大按揭贷款和准优级房贷市场,很明显,那是进入这个市场最不合适的时机。尽管金融危机最烈期间,摩根仍持有344亿美元的特大按揭贷款以及25亿美元的准优级房贷;2008年第2季度,公司优级贷款的净坏账率上升到了1.04亿美元,比前一季度增加了一倍;在房屋净值贷款方面,持有951亿美元,第2季度的坏账达到了5.11亿美元,比第1季度增加6400万美元。但是,从2007年7月次贷风暴开始到2008年第2季度,摩根的高风险担保债务权证和杠杆贷款损失了50亿美元,而花旗、美林和美洲银行则分别损失了330亿、260亿和90亿美元;而且摩根的股价跌幅也比其他银行小很多。“我不杀伯任,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杰米·戴蒙有一双慧眼,没有使摩根大通遭遇重大损失,但是他个人无法阻挡巨大的金融危机,摩根大通还是在他的领导下受到了金融危机的侵蚀。

既然世界各地的经济都已经连为一体,互相作用和影响,美国的金融界以及美国经济的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联系就更加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有摩根大通受到的金融危机侵蚀小,它的损失只是相对的小,它的安全不是彻底的安全,它在整个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中,随时受到周边金融的影响。为了避免了贝尔斯登破产及由此对美国乃至全球金融系统的巨大冲击,他向贝尔斯登伸出了援助之手,以每股10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贝尔斯登公司。

摩根大通之所以在金融风暴中幸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杰米·戴蒙做到了有效的风险管理。他始终坚信保持“强劲的资产负债表”的重要性,因为它涉及保守的会计准则、充足的资本,以及在经营过程中为未来的不利环境做准备等方面。他的慧眼和忧患意识使摩根躲过了这次风波。原第一银行首席风险官琳达·巴曼就说:“他总是未雨绸缪,为最坏的事做准备,认为经济萧条随时可能到来。”

杰米·戴蒙笃信,只要有最好的制度、最优秀的人、最好的产品以及最完善的风险控制,就能把公司做的最好。而且他认为风险控制不仅是风险管理经理的事,企业的最高领导应该亲自抓,因为财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亲自动手才能抓住财富。在亲自动手的时候,不能过于贪婪,要保持头脑的冷静,只有那样才不会把到手的财富抖落。他亲自抓取财富,他冷静地面对手边的财富。

冷静的艺术

虽然免受次级贷的危害,但是在摩根的另外两个领域,它已然受到了损失:投资了某些不确定性较大的杠杆收购,并在其他银行都退出特大按揭贷款市场时逆势而为。当受到损失后,他才宣布减记15亿美元的按揭贷款和杠杆贷款资产,并减记其投资的房利美和房地美优先股6亿美元。为此,杰米·戴蒙说:“所以我们不想称自己是此次危机中的胜利者。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反思自己犯的错误,而不是沉醉于我们取得的成绩。”面对摩根大通取得的胜利和受到的损失,他都保持着冷静的思维。

他所进行的所有的思考最后都要付诸行动中去,他并没有什么魔法,不能只凭想象就能够摆脱金融危机的困境,就能够使摩根大通转危为安。他时刻都做好了应对风险的准备,这使得他能够及时的采取行动;而且他总是准备充足的资金,以备企业遭遇危机时的不时之需。

有了那些作基础,在金融危机中,他适时调整策略,一方面保持公司已有的良好业务;另一方面进行适度扩张,为摩根大通的长远发展做准备,为此,他成功完成了两次收购业务。

人们常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独木难成林,要想事业上取得长久的成功,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他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团队作为基础。杰米·戴蒙个人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吸引了很多人,很多人加入到他的团队中去。而且,他个人很重视公司团队的建设,他和公司很多员工都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建立了十分和谐友好的关系,即便是在杰米·戴蒙不断给他们施压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曾考虑过离开。这样一支强有执行力的管理团队,和许多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下属,伴着他一起走向成功。在他的团队中,有一些甚至跟他干了十几二十年的人,其中包括销售人员及交易人员,以及作为保障的后台系统、市场推广、销售、运营、技术等。

杰米·戴蒙被人们称为“成本杀手”,他获得巨额财富的一大方法就是加强对公司成本的控制。他初到美一银行时,发现有人在更换公司壁纸,他迅速叫停了工人,而且把那一半深色、一半浅色的墙留在那里作为一个信号:过去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老板不希望多花一分钱在不必要的奢侈上。而且,他要求摩根的六个利润中心每月交一份50页的数据簿:上面有总收入中管理支出的比重,有每款产品的销售情况,还有每名员工的黑莓手机账单。他在阅读与比较中寻找降低成本的方式:如把海外分支机构的驻外员工替换为当地员工,使每个位置节省了超过10万美元的开支。因为如此,人们认为他“只会削减成本,却不能带领公司成长”。他说过:“商业没有模式可循,你必须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开发出自己的战略。你可以对照着别人挑战自己,但不要模仿任何人。”所以他坚持自己的工作原则:“我宁肯拥有一流的执行、二流的战略,也不要好的想法与平庸的执行。”

在金融危机中,他十分冷静而清晰地表达了他的工作计划:进行人员重组,裁减投行15%的工作人员,根据情况再适当裁员;进行风险管理;将成本削减和标准等贯彻到底。在他的努力下,摩根大通现在已经是一家全能银行,是目前美国按市值算最大的银行,它未来的发展方向与前景将决定美国银行业的命运。

资本市场中的竞争是很激烈的,金融危机的到来空前加剧了资本市场中的竞争。杰米·戴蒙还在客户方面提高企业的竞争力,不论是企业客户、小公司或者个人,他都会为他们提供各种可以增加公司竞争优势的产品及服务,根据客户的要求把服务整合起来,提供吸引更多客户的奖励机制,让客户满意,实现合作共赢。

财富之道

他所热衷智力游戏是,用大量时间阅读财务报表。从这样游戏中,他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账目中隐藏的秘密,或通往削减成本的宝藏,或成为收购竞争对手的契机。通过成本的控制和不断地收购,他缔造了无比坚固的金融帝国,积聚了巨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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