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面远离华国的地方,有一座山,由数座又高又陡的山峰组成,渺无人烟,最高的主峰终年被祥云萦绕。人们无法看到整座山的模样,因此将这座山称为终隐山。在终隐山脚下住着一户王姓人家,当家人叫王林,靠打铁为生,尤其擅长铸刀剑,远近闻名,为此特给儿子起名王铁,本意是想他子承父业,但儿子却只愿意看,却从不肯动手,而且稍不留神,他就偷偷跟着隔壁采药范老头进山采药,有时数天才回,弄得两老提心吊胆,屡劝不止。
早晨,范老头刚想吃过早点,就瞄见门外有人影在晃。范老头心里明白,肯定是那小子己等侯多时。他故意咳了下,自语道:“独自一个,没酒没肉不爽快,没力气爬高山啊!”他在后面两个字特意提高了音调。话音刚落,“呀”一声,门被推开,王铁一手提一只闪着油光香喷喷的熟鸡,一手提着一壶酒,陪着笑脸,快步上来,往桌一放,“你老息怒,铁儿己预备好酒肉伺候你了”。说完,赶忙倒酒,又撕了一只鸡腿,递到范老头眼前。酒肉当前,范老头哪还按奈得住,伸手夺过酒壶连喝几口,又抢过鸡腿,大咬一口,美美嚼起来。嚼了几口,见王铁在盯着自己,忙指了指酒道:“来,一起喝”。王铁也不客气,拿来一个碗,倒了一碗酒,两人边吃边干好几碗,渐渐有了一丝醉意。王铁把头凑到范老头跟前,高声问道:“老爷儿,为什么我们采药都在后山,不到前山去看看。”范老头敲了下王铁的脑袋:“找死,那是祖辈传下来的训条,你想造反呀”。王铁脖子一缩,“不是,我只觉得好奇,说不定前山有更珍贵的药材,瞅个机会,咱俩摸进去看看。”听到可能碰到珍贵药材,范老头有些心动,他不露声色,前山究竟是怎样,他也很好奇,也问过自己的父亲,父亲只是叫他好好记住祖训,不可多问。如果现在要去探探,眼前小伙是个很好的帮手,但他不敢拿老王的宝贝儿冒险,还是自己去比较安心。打定主意,他端起酒壶,猛喝几口,对王铁道:“今天不上山,爷俩好好喝一回”。王铁也爽快,端起碗,一饮而尽,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都叮咛大醉,趴在桌子沉沉睡去。一觉醒来,范老头揉揉眼,向外望了一下,己日落西山,王铁也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范老头走出门外,掏出烟斗,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对着夕阳,吐出一串烟圈。
夜晚,范老头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只好翻身坐起,跳下床,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把目光停留在那个圆形的陶罐上,父亲临终前郑重其重地要他好好保管,但这个罐是封了口,外形极一般,接下罐时,他还摇了一下,也没听到声音,但父亲深遂的目光却让感到里面藏着秘密。想到这里,他用力狠狠摇了一下,隐隐中好象有一丝声音,他屏住呼吸,又摇了一下,没有声音,不禁有点失望。回过身,准备放回去,不想脚下拌了一下,手一松,陶罐甩了出去,径直摔在地上,碎了。范老头吓呆了,半晌不敢动,心想死鬼老爷子肯定会半夜回魂把他撕了,赶快收拾起来放好,再上柱香赔个不是,正想着,突然觉陶罐碎片下透出一丝寒光,借着夜光,他蹲下去,轻轻拨开碎陶片,从里面捡起一个羊皮裹成的包,轻轻打开,是一块巴掌大小棱形状的族似银块的东西,发出逼人的寒气。范老头赶忙点着松条,展开羊皮,借着火光,细细看来,羊皮上画着的是一幅地形图,绘制着一座大山、房屋等图形。范老儿细细看了又看,总算明白了。山指的应是终隐山,中间一座更高更又大的是主峰应是终隐山主峰,也就是他们说的前山了,房屋指的是他现在住的房子。一条蜿蜒的线从他家到山脚下,山峰中间画了个四方形的洞门,山脚下到主峰中间的也画了一条蜿蜒的线,廷伸到洞门的下框线,将洞门连接起来,洞门右标注着两个图形,其中一个跟裏布里的物品一样,另一个他没见过。从洞门上方往上也画了一条线,但画了一段就断头了,线的旁边画了一只会发光的鸟,断头处写着五个符号。范老头突然想起,从小时候他父亲教他识字之余,就写出这五个符号,教他念,听起来像一句咒语。范老头突然想到:这羊皮图原来是死去的父亲留给他的是一张进山的路线图,有了它,或许就可以进入终隐山主峰,不过最后画的线是断头的,说明老父亲并没有找到洞的出口。范老头激动起来,有了图,就一定要去山上探过究竟,事不宜迟疑,得马上行动,范老头顿时睡意全无,收拾起行装,准备一大早出发。
天还矇眬亮,范老头给老父亲的神匾恭恭敬敬上了三柱香,背上行囊,行出家门,走了数步,转身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王铁家,夜幕下显得很安静。范老头站立了一会儿,回过身,迈开大步,往山里走去。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前面是上山的路口了,路旁的大石头静静卧着。以往,上山前,他都会在大石块上歇会儿,抽上一个口烟,与王铁唠叨几句。现在只剩自已一人,如果王铁在眼前那该多好,范老头想着,情不自禁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解下背上的背包,轻放在石块上,将身子斜靠在石块上,掏出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轻轻地扇起凉来。天慢慢亮了,终隐山就耸立在眼前,昂起头甚至可以看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主峰,但是很模糊。范老头正歇着,不想烟瘾上来,赶忙从后背掏出烟杆,从怀里摸出烟丝,塞进烟斗,正准备找火折子,突然旁边一支火折子递到跟前,范老头定睛一看,又惊又喜,递火折子给他的正是王铁,喜的是有个伴好照应,惊的此去前途未卜,若有不测,他日九泉之下难以向王老铁匠交待。范老头正想开口劝王铁,王铁先开口了,“老爷儿大早赶路,又这身行装,恐怕要去很久了。”范老头暗想:这小子不笨呀,难道在跟踪我,也罢,待我胡弄一下他。想到这,他猛吸两口,慢悠悠地说:“我这次进山不只采药,主要面壁思过,所以你这次跟着我将会比以前无聊得多,真得要跟我去,你现在返悔还不迟。”王铁似乎早就看穿了范老头把戏,笑道:“哦,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思过,反正出来了,回去也会给家里逼着思过,不如跟着你思过算了。”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背囊,“连酒我也带了一壶。”范老头心道:既是你自愿,非我强人所难,王老头莫怪我了,但凡我在,定当全力,保铁儿平安。想到此,将烟杆从石块上取过背囊,放在膝上,从里面取出羊皮包,轻轻打开,拿起物块,递到王铁面前,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东西?”王铁接过物块,仔细一看,露出惊奇神色,连忙问道:“你老从哪里得来的?”范老头也不卖关子,实话相告:“是家里传下的,但我的老爷子没告诉我,把它装在陶罐里,不小摔破了,才得以发现它。看上去象是用银打造的。”王铁细组看了又看,缓缓说道:“这种东西。我家里也有一块,跟它差不多大,只是形状不同。”范老头吓了一跳,“你也有,带来没有?”“有”,王铁抓过自己背囊,打开,伸进手去摸索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块,三角形,放在范老头面前。范老头接过这块,放在羊皮地形图上,其形状正好与第二个图案吻合。两人都呆住了,心中都充满了疑惑。王铁缓缓道:“或者我父亲可以给出答案,不如回去问问。”,王铁转过身来,却给范老头一把扯住了:“既然到了这里,何不上去看看,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或许能顺利进入前山。”范老头觉得没必要回去,“而且。”范老头提醒道:“给你老头子逮住就未必出得来了。”被范老头一言惊醒,王铁连忙打消返回的念头,决定继续先探险。两人又聊了一会,觉得歇息差不多了,整理好衣服,背上行囊,继续前进。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开始沿着山路上山,山路盘绕着大山,蜿蜒而上。越往上爬,山势越陡,路面也时窄时宽,有些很窄的位置要贴着石壁缓慢通过,两人用条麻绳连在一起,麻绳的两头绑在两人腰上,王铁走在前面,范老头在后面,这样时不时拉范老头一把,既可减轻范老头的体力消耗,又可以保障他的安全。两人边走边聊,不时停下来小憩一会儿,消消烟瘾,喝喝水,吃几口干粮,然后拍拍衣服继续上路。走了大半天,已置身山中的云雾之中,来时的路在云雾间若隐若现,渐行渐远。两人不敢松懈,继续赶路,在山道过夜是件非常危险的事,黑暗之下,稍不留神就会踩空,坠入万丈深渊。所以他们要在天黑前赶到半山腰的上,半山腰有一大块石坪足够躺下睡觉。两人一手扶着石壁,一手牵着麻绳,缓慢前进,又行了小半天,小心翼翼跨过一道石坎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块光滑的石壁出现在眼前,石壁下是一个石坪,可以容纳十多人在那里躺着,天色还亮,比他们预计还要快一柱香的时间到达这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范老头把背囊放在石壁前,轻轻坐下,从背囊里取出烟斗,点着,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然后闭上眼睛,养起神来。王铁力气还很多,他趴在石壁上,仰视石壁,希望借着石壁的反光更易找到入口,一番搜索过后仍是一无所获,不禁有点泄气,走到范老头跟前,挨着范老头一屁股坐下来。范老头张开眼睛,劝道:“小伙子,别急,先休息好,明天再细细找,一定能找到的。”王铁有点无奈:“来回看了好几遍了,一条缝都找不到,更找不到跟那两块精铁形状一样的孔,甚至连个大点的孔都找不到。”范老头眺望山间飘逸的云雾,继续劝道:“或许是你累了,两眼看不清了,先吃点东西,睡个觉明天再作打算。”说完,从背包里取出干粮,掰开,一半递给王铁,一半留给自己吃。
夜幕降临,王铁将麻绳中间编了个结,套在脚下突起的石块上,两端则绑住两人的腰,防止睡觉时滚下山崖。两人尽量靠在石壁躺下,石坪地上积了不少尘土,看不出风化程度,睡得过出易出危险。一觉醒来,天色很明亮。范老头睁开眼一看,王铁已经在壁上摸索着,不时用石头敲打几下,再将耳朵贴在壁上细听,希望能听到回响。身上的绳索也没解开。范老头倒不急着过去帮忙,他坐起来,先解下身上的麻绳,然后取过背囊解开,从里面取出干粮和水,吃起早点来。还招呼王铁:“瞧你急的,先填饱肚子才再找吧!”王铁掰着石壁上突起的石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离地三米多高,给范老头一问,忽然也觉得肚子咕咕叫,又舍不得下来,只得腾出一只手,向范老头招摇着:“你扔块上来,我先填下肚子。“范老头从包里摸出一块干粮,朝王铁扔了过去,却准星有限,扔过了头。王铁脚一蹬,腰一伸,手往后一捞,总算接到了,身体却失去平衡,晃了几下,脚下一滑,哧溜的一声,顺着石壁滚了下去。范老头大惊,跳过来想抓住王铁,却扑了个空,王铁从他眼前滚过,直滑向悬崖边。范老头再次扑了过去,死死抓住麻绳,王铁已滚出山崖,往下坠了,范老头一直被拖到崖边,被石块挡住,才停了下来,顾不上疼痛,大喊:“铁儿!铁儿!还在吗?应一声!”从悬崖下传来王铁的声音:“我还活着,先别动,待我爬上来!”范老头长出了一口气,不一会儿,王铁爬上来了,伸出头来。范老头正想问,却听到王铁惊喜的声音,“找到了,石门的开关在这里!”范老头回过头,顺着王铁的目光看过去,刚才王铁滚出山崖的位置呈现两个孔,一个三角形,一个菱形,和两人手上中的寒精铁形状一模一样。范老头不禁呆住了。两人整理好身上衣服,从背包里拿出两块寒精铁,放进孔里,然后紧盯住石壁。只见石壁前慢慢显露出一道泛着银光的门,轻轻打开了。范老头抓背包,对王铁喊道:“快,拿回那两块东西,我们一起冲进去。”说完,拾起一块,一头冲进门去,王铁马上拾起另一块,也紧跟随着冲了进去,银光色的门缓缓关上,慢慢消失了。冲进门后,两人忽然感到脚下一空,立即失去重心向前扑倒,连打了数个翻滚,狠狠地摔在洞底,直摔得全身酸痛,快要散了架似的。停了一会儿,范老头先挣扎坐起,发现自己一半身子压在王铁身上,暗自幸庆了一下,赶忙挪开身子,伸手去拍王铁的脸,口中叫道:“别睡着了,快醒醒!”王铁挨了几下,也醒了,伸手护住自己的脸,嚷道:“别拍了,疼死人了。”然后双手一撑,端坐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范老头在地上摸索着找背囊,忽然,不远处出现一个亮点,一闪一闪,向他们靠近,两人赶忙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瞪着。一会儿,亮点来到他们跟,是一只闪着火光的小鸟。小鸟在他们跟前停驻了一下,然后往左边飞去,消失在黑暗中。王铁有点激动道:“这难道就是羊皮图上提到的会发光的荧鸟。”话音刚落,左边又出现一个亮点,右边也出亮点,亮点不断增多,然后这些亮点慢慢移动,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闪亮的光球,把山洞都照亮了。两人站起来,靠到洞壁上,望着光球直发呆。光球聚集完所有的荧鸟后,开始滚动着向两人的方向冲过来,两人赶忙蹲下,光球从上空越过,也往左边飞去,在前面数百米处突然消失了。洞里又恢复了漆黑,范老头摸火折子,又从冀包里摸出一个小火把点着,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起石洞来。石洞大约百多平方米宽,数米高,四周空空。王铁边打量石洞边道:“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怎么出得去。”突然脚下给绊了一下,身体往前一扑,虽然王铁双手及时伸出,但仍重重扑在地上。王铁觉得手都快裂掉,痛得龇牙裂齿。范老头心痛道:“你急什么,先起来慢慢看清再说。”王铁道:“也罢。”说完,双肘屈起,双掌往地下一压,将身子撑起,未等完全他起身。一阵轻微的轰轰声,中间缓缓凹陷了下去。两人惊异不已,来到凹陷下去的地方,看上去象个小洞,底部摆放着数一块散发金色光芒的丝帛,王铁轻轻拿起,打开一看,什么图案也没有。两人再看看洞底,空空如也,两人取出丝绢包好,放进背包,举着火把,沿着荧鸟飞去的方向走去。
洞里的遂道宽敞平坦,两人边走边仔观察,石壁里裸露出零星的闪光的石块,不时反射火光。来到转弯处,两人放慢脚步,轻轻绕过弯道,想慢慢看过究竟,却呆住了,弯道的尽头也是一块石壁,跟两旁的石壁没什么两样。两人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看着荧鸟是这里转弯并消失,现在却只看到一却块石壁,那荧鸟是怎么消失呢?王铁抬头向上望,在昏暗的火光下,顶部若隐若现,到底有多亮自己也揣摩不出,估计荧鸟是从这里飞出去的。王铁不禁有点泄气,侧靠在洞壁上,回头看着范老头。范老头倒不慌张,他解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羊皮图,摊在地上,王铁也凑了过来,仔细在羊皮图上找寻起来。一番寻找后,范老头的手指落在石壁上的五个符号上面:“对,就是这里,这个咒语我会念。”说完,他收起羊皮图纸,跨前两步,两手合在胸前,闭起双眼皮,悠悠地念了一遍咒语。洞壁没有反应,范老头提高音调,又念了一遍,仍没有反应。范老头也泄气了,回头对王铁道:“这回真得无计了,铁儿,咱们还是打道回府罢,我父亲也是到了这里走不出去,只好返回。”王铁很不情愿站了起来,怏怏不乐道:“白浪费了一番努力,”说罢,将手中石块向洞壁扔了过去,顺势蹲下身,提起包袱,准备回道,却给范老头一把扯住了。范老头拉住王铁道:“你刚才那块石头朝哪里扔了?”王铁没好气往洞壁一指:“前面了。”范老头疑惑道:“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石块弹回来呀,石块掉到哪里了?铁儿,你过去摸摸那扇壁。”听范老头这么一说,王铁心里也很疑惑,他走到洞壁前,举起右手,用力拍了过去,手掌结结实实砸在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跟周围的洞壁没什么两样。王铁又拍了几下,依然没有什么不同,回过身,朝范老头两手一摊,摇了摇头。范老头略想一下,举起手摆了摆,示意王铁靠一边去。等王铁站好位,他合起双掌,连念了三遍咒语,然后冲着王铁做了个拍的手势,王铁快步上前,再次用手掌拍向洞壁。却感觉手拍了个空,心一惊,定睛一看,自己的双手己经伸进洞壁里面去了。心一横,腰一伸,一头扎进洞壁里,只露出下半身。把范老头看得心惊肉跳,以为王铁给洞壁埋住,赶忙跑过去,抱住王铁身子往外出力一拽,双双跌倒在地上。王铁顾不得庝痛,兴奋大叫:“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了,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说完,一磆碌爬起来,一头向洞壁冲去跟前,但洞壁已恢复原状,王铁结结实实撞在壁上,缓缓倒了下去。范老头也凑上来,伸手摸了摸洞壁,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人整理好衣服,王铁背好包裹,范老头站在洞壁面前,合掌低眉,非常虔诚念两遍,然后拉着王铁,快速冲人入洞壁,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已经冲过洞壁,来到洞外。
呈现眼前是一块自下而上微微倾斜的草原,一簇簇紫色、黄色、红色等花丛随风而动,相互映衬,点缀着草原,花香弥漫,令人心旷神怡。在草原的高处,一座山峰直入云端,从山下开始,就云雾萦绕而上,山峰若隐若现。